第25章 第三次取證,致命的保險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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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帶著蘇媚身上那股獨特的、如同熟透蜜桃般的香氣,鑽進陸誠的鼻腔。
    他毫不動搖的將手從桌上抽回,仿佛那絲溫熱的觸感從未存在。
    他扯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聲音平淡得聽不出情緒:“蘇小姐的價碼太高,陸某人怕是付不起。人情,我會記著。”
    說完,他拿起外套,幹脆利落地起身。
    “情報很好用。88。”
    不再看那個眼神中閃過訝異的絕色女人,他轉身,徑直離開了這家頂級會所。
    ……
    正誠律師事務所。
    陸誠推開門,迎麵撞上一雙寫滿怨念的漂亮眼睛。
    夏晚晴拿著一支拖把,魂不守舍,小嘴撅著,那對標誌性的雙馬尾都無精打采地垂在腦後。
    “老板,你回來啦……”那調子拖得老長,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嗯。”陸誠從她身邊走過,外套上沾染了一絲不屬於這裏的、高級而馥鬱的香水味。
    夏晚晴的鼻尖動了動,眼神裏的怨念更深了。是那個小妖精的味道!
    “老板,那個蘇小姐……她是不是又對你動手動腳了?”她終究沒忍住,聲音細若蚊蚋。
    陸誠頭都沒回,一屁股坐進那張老板椅裏。
    “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他平淡的語氣比任何訓斥都管用。夏晚晴腮幫子鼓了鼓,卻不敢再多嘴,隻能不甘心地跺了跺腳,那挺翹的蜜桃臀跟著一顫,轉身回去假裝拖地。
    陸誠沒再理會她。他的大腦,已經成了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蘇媚的情報是催化劑,是將係統給出的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的那根金線。
    一個完整、甚至有些大膽的計劃,在腦中飛速成型。
    他閉上眼,指關節在桌麵上,敲出富有節奏的鼓點。
    “係統,再次對張慧案使用【證據之眼】。”
    【指令確認……正在定向檢索……】
    【檢索目標:陳斌,關聯罪證:內幕交易。】
    【證據提取中……】
    一連串全新的證據清單,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詳盡地浮現在他的腦海。
    【證據鏈一:陳斌與海通證券內部人員通話錄音(完整版),涉及未公開重大資產重組信息。】
    【證據鏈二:陳斌通過其控製的多個秘密賬戶,在消息公布前精準建倉的全部交易指令記錄。】
    【證據鏈三:陳斌與地下錢莊‘李鬼’的資金往來明細,清晰展示其非法所得的洗錢路徑。】
    【叮~文件已發送至您的電腦桌麵。】
    清單一條條羅列,構成了一條完美到令人窒息的犯罪閉環,足以將陳斌這個金融精英送進去啃十年以上的窩窩頭。
    這就是刀。一把對準張慧軟肋的刀。
    可當陸誠的意念掃到係統清單的最末端時,他那富有節奏的敲擊聲,戛然而止。
    那裏,在所有關於張慧的罪證線索最後,靜靜地躺著一行冰冷的文字。
    【第十三條證據:林偉意外身亡前七日,受益人為張慧的五百萬元巨額意外傷害保險單。】
    保險單。
    五百萬。
    陸誠的雙眼瞬間眯起。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已經不隻是一條證據了。這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揭開,整個案件的性質將徹底滑向一個他暫時不想觸及的、更加黑暗和血腥的深淵。
    那將不再是財產糾紛,甚至不是婚內詐騙。
    那是一條人命。
    “老板?”
    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被輕輕放在桌上。不知何時,夏晚晴已經湊了過來,小臉上滿是關切,之前的幽怨一掃而空。
    “你的臉色……好難看。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陸誠抬起頭,對上她那雙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淘花眼。有那麽一瞬間,他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讓她看看自己正凝視著怎樣的深淵。
    但他忍住了。
    這份黑暗,對於這個依舊對法律抱有純真幻想的姑娘來說,太沉重了。
    他搖了搖頭,神色緩和下來,端起咖啡。
    “沒什麽。”
    他喝了一口,暖流湧入身體,“隻是在想,人性的惡,到底有沒有下限。”
    他做出了決定。這份保險單,是他最後的、也是最致命的王牌。是核武。沒人會用核武器去打一場巷戰。除非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它。
    心念已定,他的動作變得無比迅捷。
    打開筆記本電腦,注冊新的匿名油箱,雙手在鍵盤上化作殘影。他將陳斌內幕交易的全部證據——錄音、流水、洗錢路徑——整理成一份無可辯駁的舉報材料。
    那份材料詳盡到,不像是舉報信,更像是一份已經寫好了的判決書。
    加密,上傳附件。
    收件人:夏國證監會官方舉報郵箱。
    主題:關於海通證券公司投資部經理陳斌涉嫌重大內幕交易的實名舉報(附完整證據)。
    當然,他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化名——“一位熱愛夏國的公民”。
    點擊,發送。
    一場針對陳斌,也針對張慧的風暴,已然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醞釀。
    陸誠合上電腦,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讓他無比舒暢。他靠回椅背,老舊的彈簧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他看向一旁還在滿臉困惑地看著他的夏晚晴。
    “好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們的訴狀可以提交了。”
    “啊?這麽快?”夏晚晴立刻興奮起來。
    “那……訴訟請求還是確認親子關係不存在嗎?可是羅教授都說那是死路一條……”
    “不。”陸誠搖了搖頭,“訴訟請求,變更。”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小助理愈發迷茫的眼神。
    “起訴張慧。第一,要求其返還婚姻存續期間,以欺詐手段非法侵占的夫妻共同財產一百二十三萬元。第二,要求其賠償對我方當事人(林偉父母)造成的巨大精神損失,暫定一百萬。”
    夏晚晴的嘴巴,慢慢張成了“O”型。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啊?!老板,我們……我們不提親子鑒定的事了嗎?那不是我們接案子的目的嗎?”
    她徹底懵了。這算什麽操作?這完全是南轅北轍,舍本逐末啊!
    陸誠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慢條斯理地又喝了口咖啡,眼神裏閃爍著獵人般的精光,仿佛在欣賞落入陷阱的獵物那最後的掙紮。
    他放下杯子,衝她神秘一笑。
    “晚晴,你記住。”
    “有時候,想讓一個人乖乖把門打開,最好的辦法,不是在外麵禮貌地敲門。”
    “而是直接一把火,燒了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