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叫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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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長環視全場,法庭內的情緒還在激蕩,他緩緩開口:“下麵,請受害人家屬代理律師,發表最後陳述。”
    陸誠站起身,神情肅穆,他沒有看向被告席上那兩個卑劣的身影,而是環視整個法庭,緩緩開口:“審判長,我有一個請求。”
    “請講。”審判長點頭。
    “我想代替一個無法再開口的人,進行最後的陳述。”陸誠的話卻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夏晚晴猛地抬起頭,那雙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她不明白陸誠要做什麽,可她相信,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了。
    “代替誰?代替受害者嗎?”
    “臥槽,陸神這是要玩什麽操作?”
    “我預感有大的要來!”
    審判長沉默片刻,看了看身邊的兩位陪審員,最終點頭:“準許。”
    陸誠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消耗1000點正義值,啟動技能:犯罪現場重現】
    【剩餘正義值:1000點】
    【正在重現2024年11月7日,晚20:13至21:47時間片段……】
    【視角鎖定:受害人薑雪】
    腦海中,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一間昏暗的地下室,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牆上掛滿了冰冷的工具,正中央是一張不鏽鋼的操作台。
    薑雪睜開眼睛,意識還有些昏沉,她試圖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台子上。
    恐懼,瞬間吞沒了她。
    陸誠再次睜開眼時,整個人的氣質變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那種冰冷而鋒利的目光,而是充滿了驚恐和迷茫,他的聲音也變了,帶著一種顫抖的、屬於少女的輕柔。
    “文老師……這裏是哪裏?”
    陸誠輕聲開口,那聲音像是從夢中傳來,又像是從地獄深處的呼喚。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什麽?
    陸誠在幹什麽?
    他在……模仿受害者?
    直播間的彈幕也在這一刻停滯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著屏幕上那個男人。
    “我……我有點怕……”陸誠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哭腔。
    “文老師,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抓住桌子的邊緣,就像是在努力掙紮,試圖從那個冰冷的操作台上逃脫。
    “我看到了那些工具……掛在牆上的……刀子……鋸子……還有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我想喊,可是喊不出聲音,我想逃,可是身體動不了……”
    “文老師,你在幹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你的眼神……好可怕……”
    陸誠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絕望。
    旁聽席上,有人開始哭泣。
    柳玉死死抱著女兒的遺照,整個人在劇烈顫抖,她張著嘴,想說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夏晚晴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胸前那驚人的弧度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
    “他拿起了一把刀……走到我身邊……”
    “我求他,我說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在外麵待到那麽晚,我不該不聽媽媽的話……”
    “我說我以後會乖乖聽話,會好好學習,會按時回家……”
    “可是他沒有聽,他隻是笑……他笑得好溫柔,就像平時給我們看病時一樣……”
    “可那笑容,比刀子還要冷……”
    陸誠的聲音開始哽咽,他用一種近乎呢喃的語調,繼續講述著那段無盡的噩夢。
    “好疼……好疼啊……”
    “媽媽……媽媽救我……”
    “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我再也不說你煩了……”
    “求求你……救我……”
    “我好冷……身體好冷……可是心更冷……”
    “我想回家……我想見媽媽……我想告訴她,我愛她……”
    “可是……我說不出來了……”
    “因為我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我看到他在我身上做著什麽,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我隻是好想睡覺……好想閉上眼睛……”
    “可我不敢……我怕一閉上眼睛,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所以我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看著他把我一點一點地……”
    “變成他口中的……藝術品……”
    陸誠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最後幾乎聽不見。
    “媽媽……對不起……”
    “我……好困……”
    “我……愛你……”
    話音落下。
    法庭內,死一般的寂靜。
    隻剩下壓抑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柳玉終於崩潰了,她跪倒在地,抱著女兒的遺照,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小雪——!!”
    旁聽席上,哭聲一片。
    就連一向嚴肅的法警,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轉過身去,用手背擦拭著眼角。
    直播間的彈幕,在沉默了整整一分鍾後,終於爆發了。
    可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在刷“爽”。
    所有的彈幕,都隻有一個字。
    “哭。”
    “我哭了。”
    “我真的哭了。”
    “這是我聽過最殘忍的陳述。”
    “這不是陳述,這是控訴,來自地獄的控訴!”
    被告席上,原本已經徹底麻木的文弘,聽到這段來自“死者”的獨白後,渾身開始劇烈顫抖。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瞪得滾圓,嘴巴張得老大,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響。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他終於發出了聲音,可那聲音已經不似人聲,更像是某種野獸臨死前的哀鳴。
    “她不懂…她不懂藝術…她不配…”
    “閉嘴!!”審判長猛地一拍法槌,怒吼道。
    “法警!控製被告人!”
    可文弘已經徹底瘋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嘴裏不停地嘶吼:“她不懂!你們都不懂!我是在救她!我是在讓她永生!”
    “我是藝術家!!我是——”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打在了文弘的臉上。
    出手的,是他身後的法警。
    文弘被這一巴掌打得徹底懵了,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陸誠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裏的驚恐和絕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看向審判長,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審判長。”
    “陳述完畢。”
    審判長深吸一口氣,拿起法槌的手,也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