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我迷糊了。
    “老弟，我剛才跟李哥嘮嗑，他說他著急回家，是因為家裏鬧鬼了。”
    上青開口解釋了一下，我算是明白剛才為啥李平那個表情，這不正好撞槍口上了嗎？
    哪個小鬼不知道好賴，敢耽誤我的事兒！
    治他！我必須治他！
    “李哥，錢你先拿著，我留一百意思意思得了，這事兒我給你解決！”
    因為過兩天家裏人就過來了，上青得留下訂酒店，再督促工人快點幹，我自己開車帶著李平回了他農村老家。
    他家二層小樓比較老舊，牆皮斑駁，可進了屋，又是另一番天地。
    屋裏家具跟物品也都是舊物，卻收拾得很幹淨，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洗衣粉香味兒。
    一樓客廳老沙發上坐了兩個人，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應該就是李平的兒子李冰。
    另一位年紀跟李平相仿，我們進去時，她頭正靠在李冰肩膀上抽噠。
    看到李平，“騰”的一下站起身，指著李平破口大罵：
    “你還知道回來呢？咋沒死外麵？這麽大歲數一點能耐也沒有，還得讓我跟兒子住這破地方，現在好了，那丫頭撞到你那個死鬼爹中邪了，一天到晚抽我們倆嘴巴子啊……”
    女人罵著罵著哭了起來，我這才看到，她跟李平臉頰紅腫，上麵清晰的印著一個個手指印。
    回來的路上李平跟我說了，他兒子李冰帶對象回家，第二天一早吃飯，那姑娘突然像被鬼上身了一樣，說話聲音也變了，說不愛吃桌上的菜，抽了李冰跟他媽柳小英的臉，讓柳小英把菜撤了重做。
    那表情那語氣，跟李平前幾年去世的老爹一模一樣。
    兩人害怕了，這才給李平打電話。
    “這小子誰啊？好你個李平，你個王八犢子你喪良心！我讓你請個大仙來看看，你帶回來個野種！你說，他是不是你有錢的時候在外麵跟騷狐狸生的！”
    黃天賜已經在屋子裏找髒東西了，柳小英卻話頭一轉，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是，李冰跟李平長得一模一樣的，大方塊臉塌鼻子，都不用做親子鑒定，一看就是親生的。
    我長得比他們爺倆好看一百倍，柳小英竟然說我是私生子，她到底咋想的？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直腸子？大腦連腚眼了這是！
    “你可別瞎胡嘞嘞，什麽野種？這是我老板，也是我請來的大仙！”
    “呸！你放屁！李平，你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還老板，大仙，你看看他毛長齊沒？一看就是你在外麵留的種，你把他領回來還撒謊，我今兒非讓村裏人看看你是個什麽貨色！”
    柳小英根本不聽李平解釋，擼起胳膊袖子就要到門外去嚷嚷。
    “吵吵巴火幹啥呢？中午飯做沒做？”
    就在柳小英推開門的刹那，二樓轉角出現了一個老態龍鍾的女人。
    這女人年紀不大，卻佝僂著背，說話聲音也蒼老，像七老八十了一樣。
    柳小英渾身顫抖，李冰也沒好到哪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做飯……這就做飯，那什麽，老爺子，你兒子回來了，你有啥事兒你跟他說……”
    我看著連滾帶爬衝進廚房的柳小英有些奇怪，再看那裝老頭的姑娘感覺更加奇怪。
    在她身影出現的時候，黃天賜就已經站在她麵前，她眼神還是身體都沒有任何變化，壓根看不見黃天賜。
    隻有嘴角微微勾起，好像在笑話誰。
    “爹……爹呀，你這是咋的了，你在底下缺啥你跟我說，可別這麽折騰人家姑娘，這可是你未來孫媳婦啊……”
    李平學著李冰的模樣也跪了下去，那姑娘臉上閃過一絲無語。
    不是，她裝的啊！哪有什麽髒東西？
    黃天賜悠哉悠哉的坐到了沙發上。給了我個眼神，讓我自己看著辦。
    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硬著頭皮到姑娘麵前低聲開口：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小孩兒，你誰啊？”
    姑娘聲音依舊低沉，還在我麵上裝上了，我沒辦法，隻能小聲拆穿她：
    “我是大仙，你別裝了，你身上啥也沒有，你故意嚇唬他們娘倆到底要幹啥？”
    沒想到李平三口都沒看出來她是裝的，卻被我看出來了，姑娘臉色一變，轉身上了樓。
    我趕緊跟上去，二樓比起一樓可髒了不少，隻有一個客廳一個臥室，一個衛生間。
    客廳裏堆滿了雜物，那姑娘進了臥室，徹底卸下了偽裝。
    “你是大仙是吧？來，我給你看看那母子倆幹的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