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那個房子，他他他就是個凶宅啊！那房子鬧鬼！”
    杜威聲音顫抖陷入回憶。
    他說他不是那個房子的第一任鬼，而是被那個鬼跟舒婉一起害死的。
    準備逃跑那天晚上，杜威睡得挺早，可半夜突然覺得屋裏冷冰冰的，當時剛開始供暖，屋裏溫度一直都還可以。
    他被凍醒了，聽到門外有動靜。
    不是臥室門，是外麵的房門。
    雖然是個男的，可他也害怕，臨近年關，大半夜扒門撬鎖的，那肯定是窮瘋了的亡命之徒。
    杜威閉緊眼睛裝睡，心想那人真進來了，願意拿啥就讓他拿吧，權當是破財消災，反正那些錢也是他偷的。
    終於，在他縮在被窩裏快要嚇死的時候，外麵的防盜門“哢噠”一聲輕響，接著是被緩緩推開的聲音。
    進來的人腳步聲不輕不重，沒有刻意收斂，卻讓他感覺莫名的熟悉，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懷疑是舒婉，可舒婉明明都沒有認出他，怎麽會這麽精準的找上門？
    在他心裏，舒婉就是個沒有背景，在社會上毫無存在感的，最底層的人。
    除了在那種事兒上比較狼，在外麵都不敢跟人多說一句話，怎麽可能查到他在這裏。
    杜威覺得自己想多了，可那腳步聲離臥室越來越近，最後，臥室的木頭板子門被推開一個縫。
    更多的涼氣灌了進來，把杜威凍的忍不住哆嗦。
    “李叢。”
    門口的人叫了一聲杜威的假名字，聲音比屋裏的溫度還低，是舒婉。
    杜威猛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想打開燈問問舒婉到底要幹啥，可按了好幾下，頭頂的燈根本沒有反應。
    “我當時說把錢還給她，讓她放過我，可那個變態老娘們非說不行，非要讓我回去跟她過日子！”
    杜威想到這裏忍不住抽泣，我雖然有一丁點同情他，但是還是忍不住想笑。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還真有點可憐。
    “行了，別嚎了，接著說。”
    本來抓住杜威，我應該直接把程軒喊來，可我家裏明顯被人盯上了，再讓他過來不安全。
    隻能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去問舒婉。
    畢竟杜威口中的舒婉就像一個陰濕的女鬼，可我見到的舒婉卻是膽小如鼠。
    甚至見了他的屍體時把魂兒都嚇掉了，杜威卻說自己是被舒婉跟女鬼一起害死的。
    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他們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舒婉身上有被髒東西附身的痕跡，她中間有一段記憶也有偏差，應該是被篡改過。”
    胡嫣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弘毅就像見鬼了一樣，往沙發裏縮了縮。
    “鬼王這雙眼睛，長了跟沒長一樣。”
    聽著胡嫣然涼嗖嗖的話，弘毅強撐著沒當著我的麵鑽進招魂幡裏去。
    “那個……本王好歹也是長輩，給我留點麵子。”
    弘毅雙手合十朝胡嫣然瘋狂點頭，胡嫣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不怪她生氣，我也挺來氣，但是我不敢跟弘毅支毛。
    隻有黃天賜，是已經習慣了的表情。
    “姑奶奶，爺，你倆去見舒婉了？她咋樣？”
    如果是被什麽東西附身了，那確實會讓人性情大變，可長時間被髒東西占據身體，她應該撐不了這麽久才對。
    難道說……
    她的魂魄不是嚇掉的，是因為身體長時間被陰氣侵蝕造成的，隻是她運氣好，沒有丟性命，卻也險些變成傻子。
    這麽一想，杜威說舒婉跟女鬼在一起也就說得通了。
    “繼續說，你咋死的。”
    杜威說當時他開不了燈，已經嚇個半死，可舒婉就坐在他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然後杜威發現，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舒婉身上剝離出去，站起身關上了房門。
    他被嚇得昏了過去，醒來時天雖然沒亮，可屋裏一切正常，舒婉跟女鬼都不在，房門也關的好好的。
    他以為自己因為回家時看到了舒婉做了噩夢，正想出去喝點水壓壓驚，直接拿東西跑路，卻發現房門打不開。
    那扇門是隻能在屋裏鎖的，現在明顯是被從外麵給鎖死了。
    杜威住四樓，他當時甚至想把窗戶拉開，直接從四樓跳下去。
    他想到了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