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程軒在家，可我媽說他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給他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吃啥，程軒卻讓我趕緊去舒婉租的房子去。
    舒婉死了。
    死在出租屋。
    我趕到時，樓下已經圍滿了人，住在小區的老人，附近的攤販都圍在樓下議論紛紛。
    “前幾天不就發現一具屍體，怎麽又出人命了？”
    “不知道啊，那房子前幾年一直沒人住，我當時就說整不好是凶宅。
    “可別亂說話，警察在這呢，一會兒給你當封建迷信抓走！”
    這話一出口，議論聲立刻小了不少。
    我穿過人群，樓下維持秩序的警察認出我，趕緊打開警戒線讓我進去。
    天氣炎熱，我剛上到三層，血腥味兒就已經飄了出來。
    房門開著，程軒看到我趕緊讓人給我拿鞋套手套。
    我穿好並沒有著急進去，因為舒婉的屍體從門口就能看到，她死在了……客廳的老式彩電裏。
    這場麵很詭異，導致警方一時間都不敢下手。
    她上半身在彩電外麵，頭發散亂，雙手下垂，似乎想要用手去觸碰地麵，身上裹挾醫院的白色床單，鮮血順著滴在地上，已經滴了一大片。
    下半身在彩電後麵，並不是插在電視裏，而是斷裂，掉在地上。
    有點像恐怖電影裏的貞子。
    可貞子是鬼，她是人。
    一個昨天剛剛好轉的活人。
    我突然想起來弘毅昨天早上抓回來的女鬼，就是從電視機鑽出來的，弘毅弄死了她，今天舒婉就以同樣的方式死了。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針對我的挑釁！
    舒婉可能不是好人，但是她不能因為我而死。
    邱道長！！
    “萬生，萬生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休息？”
    程軒見我陰沉著臉色站在門口，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渾身散發著怒意，擔憂的喊了我一聲。
    我回過神，長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程哥，我看看怎麽回事。”
    我進屋，從包裏拿出香爐點上三根香，試著尋找舒婉的魂魄，卻發現屋裏除了這具慘烈的屍體，再沒有其他東西。
    “先處理屍體吧。”
    我朝程軒搖搖頭，法醫這才上前。
    程軒陪著我下樓，語氣裏滿是擔憂：
    “萬生，你剛才狀態不對，到底咋地了？跟哥說，有哥在呢，天塌了哥給你頂著！”
    程軒幾句話說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程哥，我感覺舒婉的死是衝著我來的。”
    雖然她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麽親人，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不過她因我而死，後事自然應該由我來負責。
    程軒拍拍我的胳膊讓我先不用想太多，如果舒婉的死真查不出來，他會幫我一起給舒婉收屍。
    “不過萬生，你自己千萬要小心，有啥事兒一定要跟我說！”
    我點點頭：
    “程哥，你最近也小心點，我怕對方對你下手，我讓常威跟著你。”
    原本我想讓常威跟著我姥，可家裏現在有胡秀英，常威在家作用不大，跟著程軒，一旦他真出什麽事，至少有人回來報信。
    程軒似乎想讓我安心，並沒有拒絕。
    “最近我都住在局裏，就算對方有天大的本事，也進不來，不然那就不是一群小鬼的事兒了。”
    的確，如果對方真的把手伸向官方，事情鬧大了它們根本承擔不了。
    不然也不至於用盡一些陰謀手段。
    舒婉的死，我想警方查不到什麽，正好我也要主動出擊，當即回了樓房找黃天賜商量對策。
    一進屋，冷意迎麵撲來，我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沙發上坐著三個麵容陰沉的男人，都是長發，穿著黑袍，氣息冰冷。
    見到我抬眼看來，眼中的寒意凍得我三伏天打哆嗦。
    弘毅不在，黃天賜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胡嫣然靠窗站著，眼神不屑的摳著指尖，氣氛有些微妙。
    說實話比起那三張黑臉，我更害怕胡嫣然摳手指甲。
    “弟子不知三位仙家到來，有失遠……”
    “行了，別說廢話，你跟黃天賜與邪靈為伍，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臥槽？
    我以為這三個常仙是來幫忙的，沒想到是衝胡嫣然來的？
    那我還客氣個屁！
    我立刻挺直腰板走到胡嫣然旁邊，恭恭敬敬叫了聲姑奶奶，胡嫣然勾起嘴角點點頭。
    “三位老仙，我要沒記錯，這是我家，我樂意跟誰為伍跟誰為伍，還有我姑奶奶不是邪靈，是小仙女。你們要是來找茬的，我可以讓蟒家二太爺跟胡秀英仙姑過來跟你們說道說道，畢竟他們跟我姑奶奶也很熟悉，要是沒別的事兒就來問問，那我還有點事兒，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