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了結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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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的昏黃光線穿透薄霧,灑在這片死寂的亂葬崗上,將你和魅影的身影拉得斜長。陰冷的風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紙錢灰燼,吹動著你寬大的儒袍,也吹起了魅影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如同實質般的殺意。
看著她那副貓戲老鼠的得意模樣,你心中冷笑。你臉上的“驚慌”和“力竭”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具穿透力的、玩味的平靜。你緩緩直起身,那劇烈起伏的胸膛瞬間平複,呼吸變得悠長而沉穩,仿佛剛才那個亡命奔逃、狼狽不堪的人根本不是你。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站在墓碑上的魅影瞳孔微微一縮,她臉上的戲謔笑容僵硬了一瞬,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沒有理會她神情的變化,隻是用一種夾雜著憐憫和嘲弄的目光看著她,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鋼針,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裏。
“上次在義莊,我這一萬兩一個的吃飯玩意,你可沒有取走。”
此言一出,魅影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那張妖豔柔美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起來,顯得有些猙獰。上次義莊之敗,是她出道以來最大的恥辱!不僅任務失敗,還被你用那種匪夷所思的指法重創,差點就死在當場!這件事是她內心深處最不願觸碰的傷疤,此刻卻被你用如此粗俗、如此輕蔑的語氣當麵揭開!
“你找死!”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怨毒和殺氣。她握著劍柄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指節已經捏得發白。
你對她的憤怒視若無睹,隻是淡淡一笑,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施施然地從懷中,掏出了那把你在晉陽時用樹枝削成的、一尺多長的木劍——【秋木】。它跟了你五六年了,倒也沒有見過血,你都是拿它來敲打罪不至死之人。
你將木劍橫於胸前,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發出“嗡”的一聲輕響。你的眼神變得悠遠而深邃,仿佛陷入了某種玄妙的境界。
“最近我偶有所感,自創了一門劍法,名為【無為劍術】,正愁沒人可以試試劍。今日既然有緣在此重逢,不如就請指揮僉事大人考教一二?”
【無為劍術】?
聽到這個名字,看著你手中那可笑的木劍,魅影的怒火中,竟不可抑製地生出了一絲忌憚和驚疑。她死死地盯著你,上次你那神鬼莫測的【獨尊一指】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了。這個男人,明明內力修為看似平平,卻總能使出一些超乎常理的恐怖武學。現在,他又說自己自創了一套劍法?用木劍來對付自己的精鋼長劍?這到底是狂妄自大,還是真的有所依仗?
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升起。她甚至產生了一瞬間的退意。這個男人太詭異了,處處透著邪門。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之前,貿然動手,風險太大。
你的目光何等銳利,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你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知道火候還差一點。於是,你拋出了最後的,也是最致命的引線。
“我可聽說了,現在錦衣衛內部,抓到我的賞格可不低啊。”你故作隨意地說道,像是在閑聊家常,“你的那位姘頭,南鎮撫司的同知大人,夜梟葉千愁,可是直接揚言,誰能提我的人頭回去,官升一級,賞銀五百兩。”
“姘頭”兩個字,如同兩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魅影的心口!她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瞬間布滿了血絲。夜梟葉千愁是她的頂頭上司,也確實是她一直相好的對象。雖然兩人確有私情,但她絕不容許任何人拿這件事來羞辱她!這個詞語像一把利刃,割裂了她竭力維持的冷靜麵具。
你仿佛沒有看到她即將爆發的怒火,繼續火上澆油:“嘖嘖,五百兩銀子,對指揮僉事大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合歡宗徐秋曳那邊的懸賞,可是已經開到十萬兩銀子了。別說你們女人最喜歡的什麽珍珠膏,就是傳說中的麒肝鳳髓,怕是都能買個一兩箱了吧?”
“夠了!”
魅影終於被徹底點燃了!
貪婪、羞辱、憤怒、嫉妒……種種情緒在她心中交織、發酵,最終化作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嘯!她再也無法維持殺手的冷靜,理智的弦被你一根根地徹底崩斷!
“我要把你這張臭嘴撕爛!把你的皮剝下來!碎屍萬段!”
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怒吼,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從墓碑上一躍而下!手中的精鋼長劍發出一聲淒厲的嗡鳴,化作一道慘白的匹練,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刺你的咽喉!
她被徹底激怒了!她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詭異身法和偷襲技巧,選擇了最直接、最剛猛的正麵衝殺!她要用最純粹的力量,將你這個不斷羞辱她的混蛋,徹底碾碎!
看著那挾著無邊怒火與殺意而來的一劍,你笑了。
麵對魅影那挾著滔天怒火、仿佛要將整個亂葬崗都劈開的狂暴一劍,你的眼神古井無波,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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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沒有後退半步。
就在那閃爍著慘白寒光的劍尖即將觸及你咽喉皮膚的刹那,你動了。
你的動作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緩慢。你隻是輕輕地一抖手腕,那柄被你盤得溫潤如墨玉的木劍【秋木】,便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後發先至,悄無聲息地迎了上去。
你沒有去格擋那鋒銳的劍鋒,也沒有去硬抗那磅礴的劍勢。
你手中的【秋木】,隻是用那圓潤的劍尖,輕飄飄地、卻又無比精準地點在了魅影長劍的劍脊側麵。
“叮!”
一聲極其清脆的輕響,在這殺氣彌漫的夜裏突兀地響起。
那聲音,不像是金鐵交鳴,反而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
魅影隻覺得一股極其巧妙的、螺旋狀的震蕩力從劍身傳來,她那灌注了十成內力、勢在必得的一劍,劍尖竟不由自主地向旁邊一偏,擦著你的脖頸劃了過去,淩厲的劍風甚至割斷了你幾根飄散的發絲。
一擊落空!
魅影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她完全無法理解,自己這全力一擊,怎麽會被一柄木劍如此輕易地化解?那感覺,就像一拳卯足了勁打在棉花上,說不出的難受和憋屈。
“啊啊啊!”
羞辱和憤怒讓她徹底瘋狂,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手腕一轉,長劍橫削,帶起一片慘白的劍光,攔腰向你斬來!劍勢比剛才更加迅猛,更加狠辣!
然而,你的應對依舊是那麽的從容不迫。
你手中的【秋木】仿佛成了你手臂的延伸,帶著一種道法自然的韻律,畫出了一道玄奧的圓弧。不招不架,不閃不避,那柄小小的木劍如同有了磁性一般,再一次黏住了魅影的長劍。
你引、你撥、你轉。
【無為劍術】的精髓——“無為而無不為”,在你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你沒有用一絲一毫的蠻力去對抗,你隻是順著她的力道,引導著她的力量,讓她自己的力量去攻擊她自己劍招中的破綻。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一連串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脆響在亂葬崗上空回蕩。
場中的景象變得詭異無比。
一邊,是狀若瘋魔的魅影。她將【幻影迷蹤步】催發到了極致,身影在墳包之間忽東忽西,手中的長劍化作了漫天劍影,時而如毒蛇出洞,陰狠毒辣;時而如猛虎下山,勢大力沉。每一劍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劍氣四溢,將周圍的枯草、墓碑斬得碎屑紛飛!
而另一邊,是你。
你自始至終,雙腳都未曾移動過分毫,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原地。你手中的那柄一尺多長、兩指來寬的木劍,在你手中仿佛變成了一支揮灑自如的畫筆。無論魅影的劍招多麽伶俐,多麽狂暴,你的木劍總能以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在箭不容發之際,輕輕一點,輕輕一撥,便將她所有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她的劍,快一分,你的木劍也快一分。
她的劍,慢一分,你的木劍也慢一分。
你就像一個技藝最高超的舞者,在刀尖上跳著最優雅的舞蹈,將魅影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盡數納入你“無為”的領域之中。
十招……二十招……五十招……
魅影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焦躁!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陷入蛛網的飛蛾,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那張看似脆弱卻堅韌無比的網。她的內力在飛速消耗,她的手臂因為一次次無功而返的猛攻而開始酸麻,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反觀你,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隻是在進行一場隨手的飯後消遣。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恐懼感,如同冰冷的潮水,開始淹沒她那被怒火占據的大腦。
她終於明白了!
這不是實力相當的戰鬥!這是碾壓!是絕對的、無法逾越的境界碾壓!
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打鬥,他是在拿自己練劍!是在用一種最殘忍、最羞辱的方式,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壤之別!
“不行……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魅影的腦海,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個小子的武功太邪門了!他的境界遠在我之上!硬拚隻有死路一條!我必須走!必須回去叫人!叫上夜梟大人!叫上合歡宗的那群婊子!集結鎮撫司的所有力量,用人堆也要堆死他!”
想到這裏,魅影猛地虛晃一劍,逼得你木劍回防的瞬間,她的身體如同沒有骨頭一般向後一折,腳尖在地上疾點,就要施展身法向亂葬崗外逃去!
她那細微的重心變化,那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決絕,又怎能逃過你的眼睛?
你看著她那即將逃竄的背影,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如同死神般的微笑。
魅影的身體如同驚弓之鳥,剛要展動身法,卻被你那冰冷戲謔的話語生生釘在了原地。
“想走?是不想升官了?十萬兩銀子要不要?”
那聲音在她耳中,如同來自幽冥的催命符。她猛地回頭,那張妖豔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她想反駁,想求饒,但喉嚨裏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恐懼,已經徹底占據了她全部的心神。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逃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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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影,在這一刻,仿佛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一體,又仿佛瞬間跨越了空間的距離。
【九陰真經】中的頂級身法【移形換影】全力爆發,你的身體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在魅影的眼中,你仿佛瞬間消失,又仿佛無處不在。她的視線根本捕捉不到你的軌跡,隻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殺意,如同附骨之疽般,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背後。
魅影的瞳孔猛地收縮,她想要變招,想要格擋,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噗嗤!”
一聲輕微的、像是利刃刺入腐肉的聲音,在死寂的亂葬崗上異常清晰。
你手中的木劍【秋木】,在【九陰真經】內力的加持下,已經不再是那柄“無為”的木頭棍子,而是一柄最鋒利、最無情的殺器。它化作一道烏光,帶著無可匹敵的精準和力量,從魅影的後心,狠狠地刺入!
魅影的身體猛地一僵,她張大了嘴,卻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帶著不可置信的悶哼。她的眼神,從極致的恐懼,瞬間凝固成了死前的空洞。她甚至來不及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生命便如同潮水般,從她被刺穿的心髒中迅速流逝。她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踉蹌著向前衝了兩步,然後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砰”地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亂葬崗泥土上,激起一小片塵土。
她的長劍,也隨之“哐啷”一聲,掉落在地,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
你沒有去看魅影那已經開始渙散的瞳孔,也沒有去感受她身體的餘溫。對你而言,她不過是一個為了自身利益而試圖殺你漁利的敗類,現在,這個敗類已經被你處決。
你麵無表情地拔出木劍,魅影的屍體像破布袋一樣癱軟下去。你俯下身,一把抓住她的後衣領,將她那瘦弱的身體如同拖行一袋麵粉般,毫不留情地拖拽起來。
屍體在地上摩擦,發出“沙沙”的輕響,在這清晨的薄霧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提著魅影的屍體,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在亂葬崗中穿梭。你的速度極快,幾個起落間,便已經離開了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墳地,朝著城外那座破敗的義莊飛奔而去。
義莊,是你上次與魅影交手的地方。那裏的環境你再熟悉不過。
破敗的義莊在黎明前顯得更加陰森。腐朽的木門吱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散架。院子裏堆滿了無人認領的棺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屍臭和黴味。
你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具空置的、還算完整的棺材。棺材蓋子被歲月侵蝕得斑駁不堪,散發著一股潮濕的朽木氣息。
你將魅影的屍體粗暴地扔進棺材裏。她那妖豔嬌媚的臉龐,此刻因為死亡而變得僵硬而扭曲,藏青色勁裝也被泥土和血跡玷汙。你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便直接用雙手,將那沉重的棺材蓋子重新合上。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棺材蓋子嚴絲合縫地扣住,將魅影所有的存在,徹底封鎖在了這方狹小的黑暗之中。
做完這一切,你沒有絲毫停留。你轉身,再次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亂葬崗。你仔細檢查著魅影倒地的地方,用腳將地上的血跡和泥土混合,又用枯草掩蓋了劍痕。你甚至用內力震碎了幾塊碎裂的墓碑,讓它們看起來像是自然風化倒塌,以此來掩蓋魅影倒地時可能留下的痕跡。
錦衣衛的番子,特別是像魅影這種遊離於江湖的緹騎,失蹤幾天並不會立刻引起軒然大波。他們習慣了獨來獨往,也習慣了任務的危險性。而義莊裏,沒有親人認領的遺體,往往要等到半年甚至一年之久,才會由附近的富戶出資,統一收殮埋葬。魅影的屍體,短期內絕不會被發現。
你做得很幹淨,也很徹底。
清晨的陽光終於徹底掙脫了地平線的束縛,將金色的光芒灑滿了整個亂葬崗。然而,這陽光卻無法驅散你眼中那深不見底的冰冷。
你繞了一圈,從另一處城牆躍入城內。回到了聽雪小築之後,你決定換身衣服,看看你的娘子軍這幾天準備如何了。你的目光,在房間外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角落裏,一套屬於聽雪小築雜役的粗布短衫上。一個念頭,在你的腦海中升起。
隨即,你體內的骨骼發出了一陣常人難以察覺的“劈啪”輕響。你的身形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原本挺拔的身姿變得有些佝僂,肩膀也微微內縮。你的臉部肌肉開始蠕動,棱角分明的輪廓變得平庸無奇,眼神也從之前的死寂深邃化作了一種麻木而又帶著些許畏縮的神采。《玄·易筋縮骨篇》略有小成。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你便從一個即將掀起血雨腥風的魔主,變成了一個在京城最底層隨處可見、毫不起眼的中年雜役。你換上了那套帶著一股汗味的粗布衣服,然後屏住了呼吸,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收斂到了極致。
你如同一片落葉,悄無聲息地從後窗飄了出去,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由你的女人們布置的暗哨。暗哨的警惕性很高,但在你這位宗師級的潛行者麵前,依舊如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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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走大路,而是憑借著對這座建築的熟悉,穿行在各種陰暗的角落與仆役通道之中。很快,你便來到了計劃中的第一個驗證點——那個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
它的入口設在廚房後院一個用來堆放柴火的廢棄小黑屋裏。你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你按照淩華之前所說的方式,搬開了三捆特定的柴火,露出了下麵一塊鬆動的青石板。
你掀開石板,一條漆黑深邃的地道便出現在你的麵前。地道裏很幹淨,沒有蜘蛛網,也沒有淤積的灰塵,隻有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顯然是剛剛被打掃過。
你無聲地潛入其中,地道不長,但很幹燥,通風也很好,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出口在兩條街區之外,一個公共茅廁的後牆,一處極其隱蔽的灌木叢中。
你從灌木叢中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肮髒的茅廁,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誰能想到,飄渺宗的仙子們會出入這種汙穢之地呢?第一步,順利通過。
隨後,你開始驗證第二步——物資轉移的安全點。你如一個地道的本地人,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你穿過集市,那裏各色小吃琳琅滿目,香氣四溢,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息。你還看到幾名腰佩繡春刀、眼神銳利的錦衣衛校尉在一個茶攤前喝茶。他們的目光不時掃向煙雨樓的方向,但他們臉上百無聊賴的表情說明你的“麻痹”計劃已初見成效。
你七拐八繞,最終來到城西一個大型貨運集散地。這裏龍蛇混雜,到處都是扛著貨包的苦力和吆五喝六的管事。你根據計劃中的標記,找到了一個屬於“四海通”腳行的大型倉庫。你沒有進去,隻是在外麵觀察了一炷香的時間。你發現這裏的守衛看似鬆散,但每隔一刻鍾就會有一隊護衛進行交叉巡邏,路線毫無規律,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在倉庫的氣窗上,你看到了一個用粉筆畫的極不顯眼的飄渺宗雲紋標記。標記旁邊還有三道淺淺的劃痕,這是你和她們約定的暗號,表示“一切順利,物資已就位”。第二步同樣合格。
最後,你來到整個撤退計劃的終點——曹壩津。那是京城外連接通運河的一個大型碼頭。白天,這裏千帆競渡,熱鬧非凡。你沒有靠近碼頭,而是爬上了遠處一個可以俯瞰整個碼頭的小山坡。很快,你便在碼頭最偏僻的一個泊位上找到了目標。那是三艘不起眼的中型貨船,船上掛著“順風糧行”的旗幟。船上有幾個船夫正在不緊不慢地修補漁網,看起來與周圍其他船隻並無二致。但你目光銳利,一眼便看出這幾個所謂的“船夫”下盤沉穩,太陽穴微微鼓起,分明都是身手不弱的練家子。而且,他們雖然在做工,但注意力始終保持著對四周環境的警戒。船是真的,人也是可靠的。
你深深呼出一口氣。
淩華、林清霜、任清雪,這三位美人從未令你失望——她們不僅忠誠可靠,更兼具智慧與能力,將你的計劃一絲不苟地執行得完美無缺,讓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滿意。她們各有所長:
淩華冷靜睿智,
林清霜純良細心,
任清雪勇敢果決。
在她們最無助危難的時候,你拯救了她們,給予力量與尊嚴;她們則以才華回報信任,逐漸成長為你的左膀右臂。
你悄無聲息地離開山坡,沿原路返回。
當你再次回到堆滿柴火的小黑屋,換回藍色儒袍,從西廂房門走出時,時間才剛過午時。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你死寂的眼底多了一絲暖意。
你的軍隊已準備就緒,計劃也天衣無縫。
今夜之後,京城將再無合歡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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