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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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被你注入了“靈魂”的書籍,靜靜地躺在你的手邊。它看似平凡無奇,但在所有能夠催動內力的人眼中,它仿若一輪黑色太陽,懸浮於餐桌之上,散發出無盡的引力和毀滅氣息。張又冰、梁俊倪甚至角落裏的水青,她們的目光都被其深深吸引,無法自拔。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渴望與敬畏。而姬凝霜與梁淑儀臉上則寫滿了絕望,她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本“書”的重要。這是一本天階神功,足以讓整個天下門派掀起血雨腥風的無上至寶。而現在,它卻像一件隨意製作的小玩意兒,被這個男人輕描淡寫地當作釣魚的誘餌。
你不再讓這詭異的沉默持續下去,手指輕輕地在那本“神功”的封皮上敲了敲。“篤篤。”兩聲輕響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頭。你將書緩緩推向桌子中央,仿佛在劃分一個全新的戰場。
你的目光首先落在梁俊倪身上。
“第一步,”你的聲音平淡,如同在安排家常便飯,“還是老規矩。”
“賣給張侍郎的兒子。”
梁俊倪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冰冷的了然,她明白了,這是一個局,一個用貪婪開始、用鮮血推進、用死亡終結的完美殺局。
“第二步,”你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放出風聲,就說張府重金購得【天?改邪歸正大法】。”
“引江湖人去搶。”
“第三步,”你的目光微凝,“在他們搶奪的過程中……”
“讓坐忘道的人‘無意間’得到它。”
這三步計劃環環相扣,將人性的貪婪、江湖的殘酷以及坐忘道自以為是的“智慧”盡數算計在內。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一個擺在明麵上,讓所有飛蛾都無法抗拒撲向火焰的神之布局。
交代完梁俊倪的任務,你的目光轉向張又冰。
“這本秘籍,”你的語氣帶上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親自去‘搶奪’。”
“是!夫君!”張又冰身體瞬間繃緊,一股巨大的榮耀感與使命感如電流般傳遍全身,她知道這是夫君對她的信任,讓她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戲中扮演重要角色。
你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讓他們覺得……”
“朝廷對這本秘籍‘很有興趣’。”
“記住,”你的聲音壓得更低,“不要直接輸給坐忘道。”
“多嚐試‘奪取’幾次。”
“讓他們覺得自己‘奪’到手,那樣他們才會深信不疑。”
張又冰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執行這個由她的神親自為她編寫的劇本。所有的命令已下達,所有的棋子已各就各位。你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興趣,靠回椅背,發出結束這場“會議”的信號。
“好了……”
“吃飯吧。”
你拿起碗筷,不再有任何多餘動作,也不再有任何多餘言語,隻是平靜地開始用餐,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仿佛剛才那場足以顛覆天下格局的戰略部署真的隻是一場無足輕重的幻覺。這種極致的反差所帶來的壓迫感,比任何聲色俱厲的威脅都要恐怖一萬倍。
張又冰和梁俊倪也連忙拿起碗筷,卻食不知味。姬月舞依舊低聲抽泣,而姬凝霜則像被抽走了靈魂的人偶,一動不動。整個飯桌上隻有你在真正享受這頓晚餐。
忽然,你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緩緩移動,越過桌上的杯盤,落在太後梁淑儀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梁淑儀的身體瞬間僵住,一股極致的冰寒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你緩緩伸出手,那隻剛剛“創造”了一本天階神功的手,在梁淑儀充滿恐懼的目光注視下,輕輕落在她的肚子上。隔著一層華貴的宮裝,你甚至能感受到裏麵的小生命因母親的恐懼而傳來的輕微顫動。你沒有用力,隻是輕柔地撫摸,如同在撫摸一件屬於自己的所有物。
你用近乎夢囈的聲音喃喃自語:“希望你這孩子……”
“在‘新生居’能學到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人間實在是太黑暗了。”
“沒點本事……”
“是會被人吃的。”
新生居!
人間太黑暗!
會被人吃的!
這短短的幾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梁淑儀的心髒。她的眼中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隻剩下一片無邊無際的絕望與空洞。她明白了,這個魔鬼不僅僅要她們的身體,還要從根源上改造她們的血脈,改造姬氏皇族的未來。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從一開始就注定要成為他那個恐怖新世界的一部分。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一萬倍。
噗通,梁淑儀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軟軟地從椅子上滑落,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徹底暈了過去。你歎了一口氣,那一聲歎息很輕,卻像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在場每一個還醒著的人心上。那歎息中沒有憤怒,沒有不耐煩,隻有一種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神明對自己過於脆弱不堪的凡人信徒流露出的無奈與悲憫。你沒有再看一眼地上那灘如敗絮般的華美宮裝,緩緩彎下腰,動作輕柔得如同拾起一件不小心掉落的珍貴瓷器,將那具早已失去所有意識、溫軟無力的嬌軀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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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儀那保養得當、風韻猶存的臉龐此刻蒼白如紙。她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靜靜地躺在你——這個親手摧毀她一切的人堅實的臂彎之中。你抱著她,目光卻落在從剛才起一直如同石雕般一動不動的女帝姬凝霜身上。
“看來母後的身體還是太虛弱了。”你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她的暈厥與你毫無關聯。
“凝霜,你陪我去看看她。”
姬凝霜那早已失去焦距的鳳眸微微一動。她的身體如同一架生鏽千年的提線木偶,在你的言語牽引下,僵硬地站了起來。就在你準備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你停住了腳步。你的目光如實質般的利劍,落在早已被嚇得停止哭泣、呆若木雞、蜷縮在椅子上的長公主姬月舞身上。
你看著她,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絕美臉龐。你的聲音突然變得極為溫柔,也極為公平。
“如果你覺得我配不上做你的駙馬,我可以放棄。跟我生活了這麽久,看得出你還是不準備接受我。我沒有每次都強迫女人屈服的習慣。你現在可以決定了。” 轟!姬月舞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她看著你,看著你懷中那個不省人事的母後,看著你身後如同行屍走肉的皇姐。她想起了剛才那股足以湮滅神魔的恐怖威壓,想起了那本足以讓天下瘋狂的天階神功。
“我……我……”她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她想說“我願意”,但那極致的恐懼卻仿佛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她隻能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你瘋狂地點頭!如同一個即將溺死的人,在拚命抓住那根由魔鬼親自遞來的救命稻草!
你收回目光,仿佛隻是隨意問了一句“你吃飯了嗎”。你抱著梁淑儀走進後堂,將她輕輕放在一張軟榻上。你伸出手,一股溫和而浩瀚的金色真氣從你的掌心緩緩湧出,如同生命的源泉,注入梁淑儀那早已氣血逆亂的體內。幾乎在瞬間,她那蒼白的臉色便恢複了一絲紅潤,她那微弱的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
“嗯”梁淑儀一聲輕吟,緩緩地睜開眼睛。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那剛剛褪去的恐懼再次如潮水般將她淹沒!但不等她發出尖叫,你已經轉過身,對跟在你身後如幽魂般的姬凝霜開口了。
你的聲音帶著責備,卻又像是在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個孩子,我不希望他承擔什麽責任。讓他開開心心長大,憑資質和天賦去選擇自己的未來就好。你和太後總是想那麽多。這不是一個合格母親該做的事。”
梁淑儀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你緩緩地走到她麵前,目光變得極為真誠,也極為坦蕩。
“母後,當初你在星月樓為了掌握主動權自薦枕席,我沒有拒絕。沒想到現在有了骨肉,這是你我共同的錯。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他一出生就背負什麽不該有的東西。所以我不在乎他姓什麽是男是女。隻要他能平平安安長大,開開心心生活,我可以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我隻要你們母子能不用像在宮裏一樣擔驚受怕、勾心鬥角,好好過日子就行。”
威脅?
施舍?
恩賜?
梁淑儀的頭腦徹底宕機。他在說什麽?他在指責我們想得太多?他在說他不在乎皇位?他說隻要孩子能幸福他可以放過我們?一滴清淚從她那早已被震驚與荒謬填滿的美眸中緩緩滑落。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因為他說的好像都是對的。她在哭。那個曾經母儀天下、權傾後宮的大周太後。那個曾經在星月樓為了家族與權力不惜自薦枕席,將自己最成熟豐腴的肉體作為籌碼獻給你的女人,此刻她的淚水顯得如此廉價而又可悲。
你緩緩地俯下身,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片即將凋零的花瓣。你伸出手指,用那粗糙而又帶著絕對力量的指腹,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那道冰冷的淚痕。梁淑儀的身體劇烈地一顫!你指尖的溫度明明是溫熱的,可傳到她的皮膚上,卻比那萬年玄冰還要寒冷刺骨!你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緩緩響起,那是一種帶著一絲疲憊與寬容的聲音。
“別哭了。等京城的事情了結,我會派人送你們母子去‘新生居’。”
新生居!
那個由這個魔鬼親手建立的地上神國!梁淑儀的瞳孔猛地一縮!你仿佛沒有看到她的恐懼。你繼續為她描繪著那幅她無法拒絕的未來畫卷。
“在那裏,沒有皇帝沒有太後。隻有一個母親和一個等待出生的孩子。你們會開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那是什麽樣的生活?是被圈禁在他的後宮之中,每天看著他和其他女人尋歡作樂,然後自己像一頭被養肥的母豬一樣,為他生下血脈嗎?一股巨大的悲哀與絕望再次攫住了她的心髒!
“別擔心。孩子還有很多姨娘。她們不會為難你的。即便你不承認和我的關係,她們也會對孩子好的。”
轟隆!這是安慰。也是一句最惡毒的詛咒!他在告訴她,你不重要!你的身份、你的感情、你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你肚子裏的這塊肉!這個屬於他的血脈!你就算死了,也有無數的女人會搶著當這個孩子的“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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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儀徹底崩潰了。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任由那絕望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河洶湧而出。
你緩緩地站起身,走到姬凝霜麵前。你伸出手,將她那因為靈魂劇烈動蕩而顯得有些散亂的鬢發輕輕地攏到耳後。這是一個無比親密也無比自然的動作。
你的聲音帶著身為“夫君”的不滿與質問:“讓月舞帶嶽母回宮吧。我今晚想和你單獨聊聊。我說過很多次了,你是‘楊夫人’。在新生居那麽多職工和江湖好漢麵前公開承認的‘楊夫人’。我答應過你的承諾沒有一句改變過。你為什麽總是還要懷疑我?” 你
姬凝霜那空洞的鳳眸微微顫抖。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就在這時,外堂突然傳來一個充滿嫉妒與陰陽怪氣的聲音!
“二姐是嫌棄你女人太多了!對她好得她都還不上了!所以覺得她隻是你的玩物!”
是張又冰!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她看著你對這對高貴的皇室母女展現出那種病態的溫柔與耐心,她心中的嫉妒之火再也無法壓抑!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比這個女帝更懂你!
然而她錯了。錯得離譜!
你甚至沒有回頭。你隻是屈指輕彈。咻!一道無形的氣勁瞬間破空而去!
“啊!”外堂瞬間傳來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張又冰隻覺得自己的小腹丹田處仿佛被一根燒紅的鐵釺狠狠地捅了進去!然後瘋狂地攪動!那是一種源自經脈深處、足以將人活活痛死的劇痛!她的身體瞬間像一隻被踩中的大蝦,猛地弓了起來!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瘋狂地打滾、抽搐!口水和眼淚不受控製地從她的嘴角和眼角流淌而出!她想求饒,但那劇痛卻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嗬嗬”的野獸般的嘶鳴!
你聽著那淒厲的慘叫,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聒噪的蒼蠅。你用一種宣判罪人命運的冰冷語氣緩緩說道:“看樣子你不適合一直待在京城。等這次事了,你負責護送嶽母回新生居吧。” 你歎了一口氣。那一聲歎息如同一片羽毛,輕輕地落在那早已被恐懼與痛苦所凝固的空氣中。卻掀起了一場名為“絕望”的滔天巨浪!你緩緩地走到那個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如同一隻瀕死的母獸般低聲哀鳴的張又冰身邊。你蹲下身,沒有絲毫的嫌棄。你伸出手,在她那早已被冷汗浸透的背心穴位上輕輕一按。那股仿佛要將她的五髒六腑都絞成肉泥的劇痛如同退潮般瞬間消散。
張又冰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依舊在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那是極致痛苦過後身體的本能反應。你伸出另一隻手,將她那早已虛脫的身體從冰冷的地麵上扶起來。你的聲音很柔和,帶著一絲長輩對不懂事晚輩的無奈與包容。
“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但有些話不能亂說。以後記住,她也,是你的家人。” 家人這兩個字如同兩柄最鋒利的尖刀,狠狠地紮進了張又冰的心髒!也同樣紮進了一旁姬凝霜的心髒!
張又冰的眼中流露出不再是嫉妒,而是無盡的羞愧與恐懼。她明白,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在這個男人眼中是多麽可笑和幼稚。她不僅是在挑釁一位女帝,更是在破壞他所製定的“家庭”規則。而姬凝霜也明白,自己從此以後隻是這個男人龐大後宮中的一個普通“家人”。她的身份不再是獨一無二的女帝,而是與張又冰這樣的江湖女子平起平坐的“家人”。
你鬆開了張又冰,看著依舊僵立在原地的姬凝霜。你的聲音變得疏離而疲憊。
“今晚我不會和你歡好了。”
“留不留下隨陛下心意。”陛下!他又用這兩個字稱呼她,這聽起來是多麽的諷刺和刺耳。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們之間又有了距離,而這距離源於她的“不信任”。
你不再看她,目光轉向飯廳門口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姬月舞。
“月舞,帶嶽母回宮吧。”
“別擔心,我不是隨意傷害自己女人的。”不是隨意傷害?張又冰那聲嘶力竭的慘叫又是什麽?姬凝霜、姬月舞,甚至是剛剛才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張又冰,她們在這一瞬間都明白了你話中那最深層的含義:傷害不是隨意的,是有理由的,而那個理由就是“不聽話”。
你說完了你想說的話,臉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憊與失望,仿佛一個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卻始終得不到理解的男人。你轉過身,朝門外走去。你的聲音從前方飄來,充滿了被誤解的委屈和心灰意冷的決絕。
“你們不願意見我,我可以立刻離開京城,永不踏足京城!”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將她們打入地獄,那麽你最後的一句話就是要親手將這個地獄也徹底摧毀。
離開?
永不踏足?
那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她們將失去這個唯一的神,意味著大周將失去這個唯一的庇護,意味著她們將重新墜入那個充滿了陰謀背叛與殺戮的冰冷世界。甚至連坐忘道這樣的邪派都可以隨意地將她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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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念頭如同最恐怖的心魔,在姬凝霜的腦海中瘋狂炸裂。她那早已被恐懼與屈辱麻痹的身體在這一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幾乎是撲過去的。
“不要!”一聲淒厲到變了調的尖叫從她的喉嚨深處撕裂而出。她從你的身後死死地抱住了你的腰,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的臉緊緊地貼在你那寬闊而堅實,後背,感受著你那如同山嶽般讓她恐懼卻又無法離開的體溫。淚水再次決堤,但這一次不再是因為屈辱,而是因為恐懼,害怕失去的恐懼。
“別走,求你別走。”她的聲音破碎而又卑微,如同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寵物,發出了最絕望的哀鳴。
“我錯了,夫君,我錯了。”
“我信你,我什麽都信你。”
“求你不要丟下我。”
她,這位大周最高貴的女帝,在這一刻徹底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而她的身後也同時響起了兩聲帶著哭腔的哀求。
“楊……楊大哥!求你別走!”是姬月舞!
“夫君!求你!不要拋棄我們!”竟然是剛剛才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張又冰!她們全都跪了下來,朝著你的背影,朝著這個親手將她們推入深淵卻又是她們唯一救贖的魔神,發出了最卑微也最虔誠的祈求。你歎了一口氣。那一聲歎息如同一場醞釀了萬年的冬雪,終於在這個死寂的夜晚紛紛揚揚灑落,將這滿室的恐懼、哀求與卑微盡數掩埋。
你緩緩地將那具如同八爪魚般死死纏在你身上的嬌軀轉過來,讓她麵對你。姬凝霜的雙腿早已軟得站不住,隻能靠你雙臂的力量勉強支撐著不至於癱倒在地。你伸出手,用那雙剛剛才創造了一本天階神功又懲罰了一個不忠女奴的手,輕輕地捧起了她那張早已被淚水鼻涕與絕望徹底淹沒的絕美臉龐。你的眼神很疲憊,仿佛一個跋涉了億萬光年的旅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卻發現這個港灣隨時都可能將他驅逐。
“在處理坐忘道問題之前,我暫時不會走。”
這是一句承諾,一句帶著期限的承諾,一句讓她那顆早已沉入無邊黑暗的心猛地看到了一絲光亮的承諾!姬凝霜她那早已渙散的鳳眸瞬間爆發出一抹驚人的神采。但還不等她從這短暫的狂喜中回過神來,你接下來的一句話便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狠狠地壓在了她的靈魂之上。
“因為你們,都是我在這世上的親人。”“我本來就沒有幾個家人。”
“無家可歸有時候挺難過的。”
你不是在威脅她,你不是在命令她,你是在告訴她,我這個無所不能的神魔是孤獨的,是需要一個“家”的。而你們,卻在用你們的懷疑與不信任,親手將我這個“家人”推出了門外。
一瞬間,那股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哀求瞬間升華成了一種足以焚燒靈魂的無邊愧疚。“我……我……”姬凝霜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她想說“對不起”,她想說“我再也不敢了”,她想說“這裏就是你的家”。但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用那雙早已哭得紅腫的鳳眸死死地看著你,仿佛要將自己剖開,讓你看到她那顆充滿了悔恨與卑微的心。
你放開了她,仿佛對她的懺悔已經失去了興趣。你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落在了那個在軟榻之上早已心如死灰,如同美麗的幽靈般的太後梁淑儀身上。你的聲音變得無比遙遠,也無比悲涼。
“母後,當初在星月樓自薦枕席與我歡好,你想過今天會變成這樣嗎?”
“我有些後悔了。”後悔?梁淑儀那顆早已停止跳動的心猛地一抽。
他在後悔?
後悔當初要了我?
後悔讓我懷上這個孩子?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與恐慌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而你則在此刻為她的這份恐慌獻上了一份最“仁慈”也是最致命的“解脫”。
“如果你覺得這個孩子是你的負擔,我這個做父親的來當一回惡人,讓,你解脫!”
“回那慈寧宮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後!”
“也讓孩子不用在矛盾中出生長大變得扭曲!”
時間在這一瞬間徹底靜止,空氣在這一瞬間化作了最鋒利的冰刃!梁淑儀的眼睛猛地瞪大,那雙曾經顛倒眾生的美眸之中充滿了最原始、最純粹的極致恐懼。
他在說什麽?他要當“惡人”?他要殺了我的孩子?不!不!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在這無邊的屈辱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現在,他,這個魔鬼,竟然要用最“仁慈”的方式親手掐滅她這最後的光!
“不——!”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從梁淑儀的喉嚨深處爆發而出!她瘋了般從軟榻上滾下來,甚至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著那雙晶瑩如玉的小腳,連滾帶爬地朝著你撲過來。“噗通”一聲,她重重地跪在了你的麵前,雙手死死地抓著你,的褲腿,那張曾經雍容華貴、風華絕代的臉上此刻已經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徹底扭曲。
“不要!求你!不要!”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額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那冰冷堅硬的青石地板上,“砰!砰!砰!”鮮血瞬間從她那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來。
“不是負擔!他不是負擔!他是我的命啊!!!”
“求求你!不要當惡人!不要傷害他!”
“我錯了!哀家錯了!我們都錯了!”
“隻要你能讓他活下來,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當牛做馬!我當你的狗!求求你!!!”
她,這位大周的太後,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徹底舍棄了自己的一切,尊嚴、身份乃至生命。
“砰!砰!砰!”那是血肉與青石最原始、最野蠻的碰撞,那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所能做出的最卑微也最決絕的姿態。鮮血從梁淑儀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汩汩流出,混著她那早已哭花的妝容和地上的灰塵,在她那張曾經顛倒眾生的絕美臉龐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汙痕。
她的哭喊已經沙啞到幾乎聽不見,隻剩下那如同破舊風箱般的喘息和永不停歇的磕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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