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就坡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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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一種帶著近乎神聖憐憫的力量,將她那雙因用力而指節發白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冰冷而又滾燙,充滿了汗水與淚水,象征著一個帝國君主的最後尊嚴與最卑微的祈求。每掰開一根手指,她的身體都會劇烈顫抖,仿佛你掰開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她那早已與你血肉相連的肋骨。當最後一根手指被你掰開時,她整個人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軟軟地滑向地麵。
但你沒有讓她落下,而是轉過身,在那雙被淚水與絕望淹沒的鳳眸注視下,彎下腰,將這個赤身裸體、滿臉淚痕、靈魂與肉體都已破碎不堪的女人抱起。這個姿勢像是在抱一個新娘,更像是在抱一個剛從刑場上救下的囚徒。她的身體很輕,輕得像一片羽毛。你抱著她,一步一步走回那張早已淩亂不堪的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拉過那床已滑落在地的薄被,為她那具已為你瘋狂、獻祭、痛苦過的身體蓋上最後的遮掩。
你在床邊坐下,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那雙不斷流淌淚水的眼睛,用一種無奈且疲憊的語氣緩緩說道:“凝霜,你這樣,我又如何能放心離開?”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姬凝霜那早已停止思考的大腦中。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滿無盡的恐懼與絕望,聲音沙啞如同破舊風箱:“我……我都答應!”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額頭冷汗淋漓,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華貴的絲綢長袍上,暈開一片深色印記。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空氣中的緊張緩緩消散。姬凝霜的呼吸逐漸平穩,眼中的淚水也不再流淌。她無力地閉上雙眼,疲憊與絕望交織在一起,終於讓她沉沉睡去。她的麵容在睡夢中漸漸放鬆,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擔。看著她安睡的模樣,你輕歎一聲,站起身為她掖好被角。隨後,你默默地轉身離開,房間裏隻留下一片寂靜與淡淡的憂傷。
你走出了房門,張又冰還是擋住去路,生怕你離開。
然而,你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用一種沙啞到極致的聲音說道:“她睡了。”
這三個字如同天降甘霖,瞬間澆熄了她們心中那早已熊熊燃燒的恐懼烈焰。張又冰緊繃的身體猛地一軟,整個人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梁淑儀護著肚子的手也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
你的目光從她們那一張張梨花帶雨、狼狽不堪的臉上緩緩掃過,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一句責備的話。你隻是將目光投向走廊的盡頭,那裏是廚房的方向。
“我去弄點吃的。”你的聲音很平淡,卻像是一把無形鞭子,狠狠地抽在她們的靈魂之上。羞恥、愧疚與無邊自責瞬間湧上她們的心頭。你沒有再看她們一眼,隻是邁開腳步,從她們身邊走過,留下一個充滿疲憊與落寞的背影和一地劫後餘生卻又不知所措的女人。
你走進了廚房,張家的廚房很大,大得有些空曠。青石鋪就的地麵光潔如鏡,一排巨大的灶台靜靜地靠著牆,上麵掛著的鍋碗瓢盆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牆角堆著小山般的柴火,旁邊的架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新鮮的瓜果蔬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火與食物混合的氣息。這是一派充滿人間煙火、生活氣息的景象,與剛剛那間充滿絕望、痛苦與獻祭的客房形成近乎荒誕的對比。
你仿佛隻是從一個舞台走到另一個舞台,熟練地挽起袖子,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清水,將手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從米缸裏舀出白米,淘洗、落鍋、加水。你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煙火氣,仿佛正在進行的是一場莊嚴而神聖的祭祀。接著你走到案板前,從掛著的一塊五花肉上切下最好的一塊,又從架子上拿了幾根帶著泥土芬芳的山藥、一捆翠綠的青菜、幾個沾著露水的雞蛋。你將它們一一清洗幹淨,然後拿起那把最沉重的菜刀。
“篤、篤、篤”,清脆而富有節奏的切菜聲在空曠的廚房裏回蕩。你的神情專注而認真,仿佛手中的不是一把凡鐵打造的菜刀,而是一柄可以裁決眾生命運的神兵。你在用一種近乎苛刻的標準對待這些最普通的食材,這是在修行,也是在宣告,即便身處凡俗的灶台之間,你依舊是那個掌控一切的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廚房門口。是張又冰,她已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雖然臉上的淚痕依舊清晰可見,眼睛依舊紅腫如兩顆熟透的桃子,但至少衣衫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淩亂不堪。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像一個做錯了事等待老師發落的學生,手足無措,惶恐不安。她看著你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看著你專注而認真的側臉,看著你那雙可以翻雲覆雨、顛覆乾坤、此刻卻在熟練地切著蔥薑蒜的手,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就是那個自己剛剛才試圖用身體去阻攔的男人?這就是那個讓高高在上的女帝都願意為之放棄江山的男人?他沒有懲罰她們,沒有怒罵她們,甚至沒有一句重話。他隻是在這裏,為她們這些剛剛才“背叛”了他的“罪人”準備午飯。這種巨大的反差,這種無聲的溫柔,比任何嚴酷的刑罰都要來得更加致命。它像是一把最鈍的刀,在張又冰的心上來回淩遲。她想上去幫忙。 想為你做些事情,哪怕隻是燒火或洗菜。但她不敢,她怕自己那雙“肮髒”的手會玷汙你的烹飪,怕自己笨拙的動作會打擾到你的修行,更怕一開口就會打破來之不易的寧靜,讓你再次露出心碎的疲憊神情。於是,她隻能站著,如一個透明的幽靈,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注視著你。看著你將燉得奶白的排骨湯盛出,將色澤金黃的炒蛋裝盤,將油光鋥亮的回鍋肉在鍋中翻炒。那濃鬱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鑽入她的鼻腔,卻讓她更加饑餓,也更加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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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中最後一抹翠綠在熱油中翻滾,“滋啦”一聲,你手腕一抖,將青翠欲滴的炒青菜穩穩地盛入盤中。三菜一湯,大功告成。你緩緩轉身,目光穿過繚繞的煙火,落在門口早已站得像一尊望夫石般僵硬而卑微的身影上。你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是一種混合了疲憊、無奈與淡淡“寬恕”的複雜笑容。
這笑容如一道遲來的赦令,瞬間擊穿了張又冰那被愧疚與自責層層包裹的堅硬外殼。她整個人如同被無形閃電劈中,猛然一顫。
“站在那裏做什麽?”你的聲音因勞累而沙啞,卻如天籟般傳來,“過來幫忙,我一個人拿不了這麽多。”
張又冰那早已停止運轉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底炸裂。
他竟在與我說話?
他讓我幫忙?
他沒有怪我?
他原諒我了?
巨大的狂喜與洶湧的愧疚如山洪暴發,瞬間淹沒了她的整個靈魂。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如被一團滾燙的棉花死死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淚水再次決堤,但這一次卻是因為被救贖。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來,動作笨拙得像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她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想去端那盤最燙的回鍋肉,卻又如觸電般猛地縮回。她覺得自己不配。你看著她那惶恐至極的可憐模樣,隻是將那盤溫度稍低的炒青菜和香椿炒蛋推到她麵前,自己則端起最沉最燙的山藥排骨湯。
你沒有再說話,而是率先走出廚房。
張又冰看著你並不算特別高大卻無比可靠、安心的背影,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用盡全力才沒有讓自己再次哭出聲來。她小心翼翼地端起那兩盤菜,盤子的重量在她手中如同整個世界的重量,也是她新生的重量。她跟在你身後,如一個虔誠的侍女。當你們端著飯菜回到客房院落的正廳時,早已等候在那裏的梁淑儀、姬月舞等人身體再次一震。她們看著你和跟在你身後低眉順眼的張又冰,瞬間明白了什麽。
你將飯菜一一擺好,然後走進剛平息了一場風暴的臥室。姬凝霜還在沉睡,臉上帶著一絲安詳的紅暈,嘴角甚至掛著淺淺的笑意,仿佛正在做一個無比香甜的美夢。你在床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凝霜,醒醒。
”“吃飯了。”
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睛。當她那雙依舊帶著一絲迷蒙的鳳眸看到你近在咫尺的臉時,當她聞到從門外飄進來的熟悉飯菜香氣時,她笑了,如一個得到全世界糖果的孩子,純粹而滿足。你扶她起身,為她披上一件外衣,牽著她的手走出臥室。當所有女人都到齊,看著你和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你身邊的姬凝霜,看著那桌熱氣騰騰的家常飯菜,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風波終於要以溫馨的午餐結束時,你卻緩緩鬆開了姬凝霜的手,環視一圈臉上表情各異卻都帶著小心翼翼的女人,臉上再次浮現出深深的疲憊。
“你們吃吧。”
“我累了。”
“想睡一會兒。”
說完,你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甚至沒有給她們反應的時間,徑直走回另一間客房。
“砰。”房門關上,也將你與她們徹底隔絕,隻留下一桌尚有餘溫的飯菜和一屋子麵麵相覷、心中再次被無邊愧疚淹沒的女人。
房門在你身後輕輕合上,那輕微的一聲“砰”如一道天塹,將塵世的喧囂與紛擾徹底隔絕。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你沒有走向那張柔軟的床榻,沒有如你所表現的疲憊到需要立刻倒下,隻是緩緩走到房間中央的蒲團上,盤膝坐下。你緩緩閉上眼睛,但你的世界並未因此陷入黑暗。相反,當你的雙眼這扇最易被表象蒙蔽的窗戶關閉後,你的整個世界反而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萬民歸一功】在你體內無聲地運轉,你早已臻至化境的感知力如退潮後的海水,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穿過那扇薄薄的門板,穿過不算長的走廊,精準清晰地籠罩了整個正廳。
你“看”到了,她們所有人都還站著,如一群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一動不動。你“聽”到了,那桌你親手做的飯菜正散發著誘人香氣,但無人動筷子,無人坐下,甚至無人敢大聲呼吸。你能“聽”到姬凝霜那壓抑到極致的心跳聲,每一下跳動都充滿心疼與自責,仿佛你的疲憊是一把無形小錘,正在一下一下敲打她的心髒。你能“聽”到張又冰那急促而混亂的呼吸,她在害怕,在後悔,更在思考如何彌補自己的“罪過”。你甚至能“聽”到梁淑儀那幾乎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那歎息中包含太多複雜情緒,有對女兒的無奈,對你的敬畏,更有一種作為“長輩”卻無法掌控局麵的無力感。
時間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飯菜慢慢變涼,但她們的心卻在這無聲煎熬中變得越來越滾燙。
終於,僵局被打破。你“聽”到是梁淑儀先動了,她腳步聲很輕,卻如一顆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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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要涼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生怕驚擾到你的“安眠”,“先用蓋子蓋起來吧。”
“等等他醒了,再熱給他吃。”這是一個母親最樸素的關心,也是此時唯一正確的選擇。
一語驚醒夢中人!姬凝霜、張又冰她們如找到主心骨,開始動起來!你“聽”到她們幾乎微不可聞的腳步聲,“聽”到她們小心翼翼尋找鍋蓋與碗蓋的聲音,“聽”到蓋子與盤子碰撞時極度輕微卻讓她們心驚膽戰的“叮”聲。很快,那桌飯菜被她們如對待聖物般小心翼翼地蓋好。但她們沒有離開,甚至沒有坐下。
你“聽”到她們搬來幾張凳子,就在你房門外不遠處坐下。她們在為你守夜,不,是守著你的“午覺”,在用最原始也最虔誠的方式表達懺悔與忠誠。你知道,從今天這頓午飯開始,這個“家”的規矩已被你徹底立下,而你將是這個家裏唯一的主人。你依舊盤膝而坐,如亙古不變的磐石,感知如無形蛛網,精準冷酷地捕捉網中每一個獵物最細微的顫動。
現在,時機到了。
你緩緩從那片由她們情緒構成的海洋中抽離出一絲最精純的神念,將其附著在一縷幾不可聞的聲音上,如一根最纖細的繡花針,精準無誤地刺向那群“守夜人”中最核心的一個——姬凝霜。
門外,正廳,姬凝霜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筆直,如永不彎折的標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要將門板看穿。她用自虐般的方式懲罰自己,也用這種方式感受你的存在。
突然,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她的腦海深處響起:“凝霜……”
姬凝霜的身體如被九天神雷狠狠劈中,猛然一顫,瞳孔在一瞬間收縮成最危險的針尖。是他的聲音!這是傳音入密!他沒有睡著!他一直都在!
“讓她們都去吃飯吧,”
“你也去。”
這是勸說,也是嗬護。姬凝霜下意識地要開口拒絕,但緊接著那句話如一把無形重錘,狠狠砸碎了她所有反抗意誌。
“這是為你們做的……”
“前夜的事……”
“我還沒有補償你們。”
什麽?補償?姬凝霜徹底懵了,她以為自己聽錯。昨夜明明是她們背叛了他,明明是她們將他傷得體無完膚,明明是她們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可他竟說要“補償”她們?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根本沒把她們的“背叛”放在心上,在他眼中,那或許隻是不懂事的孩子犯下的錯誤,而他這個“大人”非但沒有計較,反而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她們!
“嶽母懷著孩子……”
“你們都有內傷……”
“吃點東西能恢複一些。”
他知道母後懷有身孕!
他知道她們都受了內傷!
他的疲憊是真的!
他在如此疲憊的情況下依舊為她們洗手作羹湯!而她們卻像一群傻子般守著門,讓他連安穩覺都睡不好!
“我沒事。”
這最後三個字,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姬凝霜的心理防線。她再也忍不住,兩行滾燙熱淚從眼眶洶湧而出,但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猛地站起來。這突兀的動作瞬間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梁淑儀、張又冰、姬月舞她們全都用驚愕而不解的目光看著她,不明白為何剛剛帶頭“守夜”的女帝會突然失態。姬凝霜環視一圈臉上寫滿疑惑的“家人”,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不容置疑的權威。那權威不再是帝王的威嚴,而是“主母”的莊嚴。
“他讓我們去吃飯。”
一句話,滿座皆驚!
“他說飯菜是為我們做的……”
“他說前夜的事,他還沒有補償我們……”
“他說母後懷著孩子,我們都有內傷……”
“他說他沒事……”
姬凝霜每說一句,在場女人們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當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整個正廳已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泣聲。她們終於明白,她們的“守護”在他眼中是多麽可笑、多麽幼稚、多麽多餘!她們以為自己在贖罪,卻不知自己正在犯下新的“罪過”——打擾了他的休息!
姬凝霜深吸一口氣,走到桌邊,將蓋子一一揭開,拿起碗筷,盛了一碗尚有餘溫的排骨湯,遞給淚流滿麵的梁淑儀。
“母後,吃吧。”
“這是他的心意。”
“我們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這頓飯,注定在淚水與無邊感恩中進行。而你,在門後聽著這一切,依舊在黑暗中,如神隻端坐九天,俯瞰著由你自己的人間悲喜劇。
你“聽”著,細細品味正廳中每一絲聲響。那筷子與碗碟碰撞的“叮當”聲,在壓抑死寂中格外刺耳也格外悅耳,那是她們用顫抖的手努力將你的“恩賜”送入口中的聲音。你“聽”到她們艱難的吞咽聲,仿佛她們吞下的不是飯菜,而是一團團滾燙烙鐵,將她們的“罪孽”狠狠烙印在五髒六腑之上。你甚至能“聞”到她們壓抑不住從喉嚨深處溢出的嗚咽,那嗚咽中味道複雜,有被“寬恕”的甘甜,對自己“愚蠢”的苦澀,更有一種終於能為你“分擔”哪怕隻是吃掉這頓飯的微末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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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啊……”
你“聽”到梁淑儀的聲音,沙啞而哽咽,像一個剛經曆大病的老人。
“這都是他的一片心意……”
“我們不能浪費了……”
她用母親的身份,努力維持這場早已扭曲的“家宴”。
“母後,說的是。”姬凝霜你的“神使”立刻接過話語權,聲音依舊帶著淚音,卻多了不容置疑的堅定。
“這不僅僅是飯菜。”
“這是他對我們教誨。”
“他用自己疲憊告訴我們,告訴我們我們之前行為多麽愚蠢自私!”姬凝霜聲音微微提高,“告訴我們隻想著自己可笑尊嚴與委屈,卻從未想過他為我們承擔什麽!我們讓他失望了!我們讓他累了!這就是我們的不是!”
“啪嗒。”一聲脆響,你“聽”到張又冰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緊接著是她再也無法壓抑的嚎啕大哭!
“我不是人……”
“我竟然還在他麵前爭風吃醋……”
“我就是個畜生!”
“我不配吃,我不配……”
她的哭聲充滿絕望自我厭惡,如迷途羔羊在神前痛苦懺悔。你能“感受”到她的靈魂被極致愧疚感反複灼燒,變得柔軟、純淨。
“閉嘴!”一聲低喝,是姬凝霜!她作為“主母”的威嚴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哭!哭有什麽用!”
“現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
“而我們能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遵從他旨意!”
“把他為我們做的飯吃完!”
“然後安安靜靜守護在這裏!”
“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安眠!”
“這才是我們現在唯一應該做的贖罪!”
一席話,擲地有聲!
張又冰的哭聲戛然而止,如被當頭棒喝,猛然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中絕望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找到方向的狂熱!你“聽”到她俯下身,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扒飯,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味珍饈,也是她通往救贖的唯一道路。
“從今天起,”你“聽”到姬月舞那帶著濃濃鼻音的稚嫩聲音響起,“我們再也不能讓他這麽累了……”
“所有事情我們都要替他想在前麵!”
“他隻要好好的就行了!”
這是共識,也是新誓言。在這場以“罪孽”為食的午宴上,她們為你製定嶄新未來,一個你將被她們如最珍貴神像般高高供起,不染半點塵埃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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