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定不要肖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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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心情,雲夕終於找回了四隻雪鶴,和在其中一隻雪鶴背上紅著臉頰熟睡的葉逸塵。
    還有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
    就是被綁在雪鶴身上吊著的若語不見了。
    藤蔓有被割斷的跡象。
    那是雲夕用靈力加固過的藤蔓,一般刀具是割不斷的,葉逸塵又醉酒昏睡。
    隻能說是有人幫若語割斷藤蔓逃走的。
    不管怎麽說,葉逸塵沒事就行。
    讓雪鶴們先找一處空地停下休息。
    將葉逸塵喚醒,雲夕扶著他先找一處地方坐下,趁他還醉著。
    雲夕捧著葉逸塵的臉頰,問:“葉逸塵,我有問題要問你,你和我說真話,好不好?”
    葉逸塵的臉頰白裏透紅,他迷迷朧朧的盯著雲夕的臉,長長的睫毛在眨眼間將視線模糊。
    雲夕的臉在他眼中模糊又清晰。
    現實與自己少年時的記憶重疊,雲夕陌生的臉越看越熟悉。
    他呢喃道:“大姐姐……”
    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他微涼的手緊緊攥著雲夕的手心,等待多年的話語終於在此時說了出口。
    “我終於逃出來了,你說好讓我去縹緲山找你,可我和弟弟在那裏等了你好多年,都沒等到你……”
    他好委屈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容貌與她相像的女子,拜她為師,卻認錯了人。
    “有人用你的臉騙我……她還打我們……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聲音早就染上了濕意,可葉逸塵卻在說完話後,才流下一行清淚。
    雲夕還什麽都沒問呢,葉逸塵就委屈巴巴地倒苦水了。
    他說完話後牙關緊閉,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來,淚眼朦朧地盯著雲夕看,好像在期盼著什麽,又好像在畏懼著什麽。
    雲夕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把自己的肩膀借給葉逸塵,自己儲物袋也沒有手帕,隻能扯著葉逸塵的袖子給他自己擦眼淚了。
    她不知道什麽縹緲山,但是她猜想葉逸塵心裏肯定有什麽忘不掉的故人。
    徒弟都哭成這樣了,先哄著吧。
    她一邊扯著葉逸塵的袖子給他擦眼淚,一邊輕拍著葉逸塵的後背:“好啦好啦,不哭啦,不難過,以後不讓你喝酒了,你就不會酒後想起難過的事情了。”
    葉逸塵埋在雲夕的懷裏,吸了吸鼻子,虛摟著雲夕的腰:“不難過了,我們重逢了,我很高興……”
    重逢了?
    雲夕偏頭,見他嘴角確實是上揚的,眼淚也沒再流了。
    算了算了,既然不哭了,那就當重逢了吧。
    “嗯呐,重逢了就好。”
    “對,哪怕你不記得我了,可你依舊會讓我在意身體,勸我學習醫術做丹修給自己養好身體……”
    雲夕身子一僵,等等……
    “係統,葉逸塵對我的好感度在四個徒弟裏排第幾?”
    【僅次於夜瑾,與夜瑾對你的好感度是個位數的差距。】
    “他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
    【宿主,我是無法告訴你超過你意識範圍的內容的,這些事需要你自己去接觸。】
    這次葉逸塵說起的縹緲山,雲夕完全沒有記憶。
    她記得在雪彌山時,葉逸塵也說了一個地名——
    墨蘭書院。
    她隻對滄瀾宗周圍的地方有印象啊。
    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封鎖前,和葉逸塵有過接觸呢?
    “葉逸塵。”雲夕伸手托起葉逸塵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多少歲?”
    葉逸塵的睫毛濕漉漉的,眼裏還有未散去的淚光。
    他說:“十六歲。”
    現在葉逸塵都快三百歲了吧。
    那時間就是對上了。
    自己真的沒有和葉逸塵初識的記憶。
    雲夕突然細思極恐。
    也就是說這六個徒弟,是不是她沒有被那個異界魂體奪舍,也會和他們產生交集?
    “師尊……”
    葉逸塵的聲音把雲夕的思緒拉回來。
    他好像清醒了一些,眼神沒有方才那麽迷離了,隻是手依舊摟著雲夕的腰,站得穩穩地,看著依舊弱不禁風。
    “你想起來了嗎?”他一隻手滑落,勾住雲夕的手指,“你說我好弱,在成為高階煉丹師前,會一直保護我的。”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他像是水做的,眼裏霧氣更甚,隻是躬身埋在雲夕的肩窩處。
    弱小,無助,但沒若語煩人。
    係統已經說明情況了,鑒於葉逸塵已經幫她完成了任務。
    雲夕舒了口氣,伸手從下方捏著葉逸塵消瘦的兩頰,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肩窩處叉出來,語氣無奈:
    “什麽時候清醒的?”
    葉逸塵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沾著淚珠,他就這麽乖乖的任由雲夕單手掐著自己的臉頰,眼眶與鼻尖都泛著粉紅。
    “師尊抱著我的時候有點香,聞著聞著,就不暈了。”
    香?
    雲夕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背。
    沒味啊。
    但人已經醒了,她就不哄了。
    “以後不許喝酒,自己備著醒酒藥,現在找個地方洗把臉收拾一下,別搞得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葉逸塵用手指抹掉睫毛上的淚花,勾起唇角柔和的笑著:“師尊很好,沒有欺負我。”
    雲夕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葉逸塵去洗了把臉,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取出手帕,擦著臉,露出一隻眼睛悄悄打量雲夕:
    “師尊,你還要趕我走嗎?”
    任務都完成了,人也不是索命鬼了。
    雲夕還能怎麽辦?
    隻是想起係統說的什麽好感度高了爬床之類的事件。
    她有些畏懼。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趕你們走了,以後該有的規矩還是要遵守,我喜歡聽話一些的徒弟。”
    一定要聽話!
    一定不要肖想她!
    什麽師徒戀那是話本女主江夢怡能玩的戲碼,她連話本裏的路人都算不上,她可不玩這些。
    修仙界,師尊和徒弟在一塊,是會被人罵的!
    要麽算師尊沒教好徒弟,要麽算師尊沒有道德。
    橫豎都是師尊的錯。
    想到這裏,雲夕突然就理解,當初孤鴻劍尊把自己趕出滄瀾宗的做法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是否太老了?”葉逸塵從儲物袋裏取出一顆靈果遞給雲夕,
    “師尊與我們年齡相差無幾,又有舊情,我一直把你當姐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