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熟悉的本源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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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脆生生的話語,像一根精準無比的引線,瞬間點燃了雲凝胸腔裏那口無處安放的愉悅之氣。“噗嗤!”她竟真笑出了聲,麵紗輕顫,眼波流轉間皆是狡黠快意,“知意所言極是!此獠,真乃曠古爍今第一人也!”
    她滿意地拍了拍知意的小腦袋瓜,順手抹掉了小丫頭嘴角殘留的糕點屑,心情無限好。
    先前君墨寒那冰山凍臉、強裝鎮定的偷窺小賊模樣,再聯想到此刻被他身邊人強行“綁架”來“入洞房”的窘境,雲凝隻覺得方才那幾番言語撩撥簡直太值了!堂堂帝尊,被逼得差點原地自爆道心,還有比這更令她解氣的事嗎?
    愉悅歸愉悅,該清算的賬,一筆也不能少。
    雲凝臉上的笑意倏然轉冷,如同萬年寒泉瞬間凍結了春風。那股子帶著致命勾子的輕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純粹而磅礴的、足以碾碎蒼穹的冰冷威壓!
    “唰——!”
    她甚至無需任何動作,僅僅是目光如實質般垂落,掃過地上抖如篩糠的趙鯤,以及不遠處大氣不敢喘、連抽氣聲都憋回去了的趙厲。
    “聒噪!”
    冷冽的音節,不輕不重地砸在空氣中。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沒有毀天滅地的光效渲染,唯有最純粹、最直接的法則層麵的抹殺!
    整個城主府庭院,仿佛在刹那間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真空深淵!
    趙鯤臉上那油亮的肥肉瞬間被凍住,保持著極致的驚恐,連哼唧都未能發出,連同他身下那股騷臭的水跡一同被冰封。
    趙厲雙目圓瞪,保持著抬手欲呼的姿勢,整個人連同他周圍的空間,如同被按下靜止鍵的琉璃製品,然後……嘩啦一聲,悄無聲息地化作了最微小的冰晶塵埃,連神魂碎屑都未能逃脫,直接歸於虛無。
    那排排站的侍女們,距離雲凝最近,卻絲毫未被波及。她們隻覺一股寒風掠過身邊,眼前的景象便已是塵埃落定。剛剛還“鮮活”的一個大活人,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連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與腥臊,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城主府,主院之內,除了雲凝一行人、侍女,以及那個還在努力調整冰火兩重天道心的君墨寒,再無任何生命氣息!
    “哢嚓!”那被君墨寒先前氣息震蕩覆蓋上冰霜的靈玉石柱,本就裂痕遍布,此刻在這寂靜的法則抹殺餘波下,終於不堪重負,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死寂!
    絕對的死寂!
    侍女們嚇得屏住呼吸,連知意都忘了再摸一塊糕餅,小嘴張成了一個可愛的“o”型,呆望著自家尊上。尊上……尊上殺伐果決,她們不是第一次見,但如此輕描淡寫、舉手投足間抹掉一座城主府的核心戰力,還是有點震撼的。
    君墨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氣吸得悠長而沉重,仿佛要將這庭院裏殘留的死亡冰冷氣息都吸入肺腑之中。
    他周身原本劇烈波動的冰火氣息,被這股更純粹的極寒死寂一激,反倒是強行壓服了下去。臉色雖依舊蒼白中透著點詭異的紅暈,但至少不再有冰渣子簌簌往下掉了,眼眸深處的煉獄熔岩也收斂了大半,恢複了那份屬於帝尊的深沉。
    隻是看雲凝的眼神,那複雜程度簡直難以言喻——五分是終於認清現實的警惕與忌憚,三分是對其手段狠辣的震撼,還有兩分……是剛才那“搭夥上桌拚床榻”引發的羞怒未曾完全褪盡的餘燼。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竭力抹去了所有多餘的情緒,隻剩下探究和凝重。
    這女人……玄魚帝尊!手段之淩厲,性情之邪肆,實屬少見!更重要的是,他剛才那驚鴻一瞥,在她全力施為引動法則的刹那,感受到的那一絲絲極其隱晦卻無比本源的氣息……
    “呼……”君墨寒長長地籲出胸中濁氣,感覺像是打了一場曠日持久、心力交瘁的道心攻防戰。他不再去看那坍塌的石柱和空蕩蕩的庭院,目光定定地投向正準備帶著侍女們翩然離去的雲凝。
    那女子玄色的衣袂在死寂中無風自動,仿佛沾染著夜色的絕美死亡女神。
    “玄魚帝尊請留步。”君墨寒開口,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已盡力平穩。
    雲凝腳步未停,隻微微側首,露出線條流暢冷硬的下頜線:“哦?君道友是打算替他們收屍?還是終於想通了,要與本尊探討一下那‘拚床榻’的細節成本?”語氣慵懶依舊,還帶著一絲事後的調侃。
    剛剛緩過勁的君墨寒瞬間又覺得後槽牙有些癢癢,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窘迫感又有上湧的趨勢。他強行按下,決定直奔主題,以免再卷入這玄魚帝尊的言語陷阱,自己真成了道心崩潰實錄第一名。
    “非也。”君墨寒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方才……道友引動法則氣息外泄之際,本尊觀之,似有所感。”
    雲凝的腳步終於頓住了。她緩緩轉過身,玄色的麵紗遮擋了她大半表情,隻餘下那雙深邃如星空、此刻卻透著玩味和一絲探究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君墨寒:“有所感?感什麽?是感念本尊幫你清理了門戶的麻煩?還是……感慨你自己識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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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們大氣不敢出,連知意都悄悄把手裏的糕點藏到了身後。總覺得氣氛又有點不對……但好像不是要打架?尊上的眼神……好像很認真在等。
    君墨寒此刻已心如止水,至少表麵上是,麵不改色地迎著雲凝的審視:“玄魚帝尊說笑了。本尊是於道友的氣息本源之中,察覺到了一縷……似曾相識的痕跡。”他刻意放緩了語速,加重了“氣息本源”幾個字。
    “嗯?”雲凝鼻腔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隔著麵紗,看不清喜怒,但周身原本那略帶戲謔的氣場似乎凝固了一瞬。
    她緩緩抬手,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淩亂的袖口,那欺霜賽雪的手腕在月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動作不疾不徐。
    “似曾相識?”她重複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刻意的疑惑,但眼神裏那點探究卻更深了,“本尊的氣息本源……與你似曾相識?嗬……君道友,這搭訕的說辭,倒比剛才那‘拚床榻’新穎幾分。莫不是本尊記錯了,你我除了茶樓與剛才這‘驚鴻一瞥’,之前並無‘緣分’?”
    她刻意咬重了“驚鴻一瞥”和“緣分”幾個字,眼神帶著鉤子,仿佛在說:你偷看的事兒我可沒忘。
    君墨寒隻覺得額角青筋又突突跳了兩下,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幾乎是用了畢生涵養才沒讓自己表情崩裂。“……絕非虛言,亦非搭訕!”他硬邦邦地反駁,“本尊的感應,向來精準。方才那縷氣息,極其古老、晦澀,帶著一種……獨特的星辰寂滅之意與寒水之精,卻又奇異地蘊藏著生生不息的韌性。這種矛盾而特殊的本源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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