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鎮天環視眾人，擲地有聲：“雲凝，也就是帝尊大人，特意強調過：她隻是南宮家的女兒！對外，她的修為境界，是家族最高機密！絕！對！不！能！泄露！一絲！一毫！誰敢在外泄露大小姐帝尊身份半個字，或者仗著她的名頭在外張揚跋扈，為非作歹——視為叛族！神魂俱滅！族譜除名！永世不入宗祠！聽清楚沒有？！除非她自己願意透露給世人！”
    “聽清楚了！” 眾人齊聲應和，這次聲音響亮而鄭重，帶著後怕。帝尊的意願是最高意誌，帝尊的要求更是聖旨！誰敢不從？
    “這就完了？天真！” 南宮鎮天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極其“狡黠”的、宛如老狐狸般的神情，開始傳授“南宮帝族新時代生存老六）法則”：
    “凝兒說了，不希望家族因為她而陷入漩渦或滋生依賴！那我們該怎麽辦？靠山有了，但不能靠！還要活得更好，讓別人不敢招惹！那就要怎麽做？”
    南宮鎮天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核心就一個字——‘理’！我們要時時刻刻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讓別人理虧！讓別人有苦難言！讓惹了我們的人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子！”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蠱惑：“具體怎麽做？來，本君給你們劃重點，這可是咱們家族未來的主旋律——‘低調做人’！”
    “噗……”角落裏傳來南宮戰努力憋笑失敗的聲音。他大伯這種“做人”說得也太理直氣壯了吧！
    南宮鎮天瞪了自己侄子一眼，沒理他，繼續講課：
    “第一，隱藏！能多低調就多低調！出門在外，給老子裝孫子！裝得真一點！別人看你境界高，誇你一句‘南宮家果然底蘊深厚’，你就給我謙虛，說‘哎呀，全靠祖宗保佑，勉強糊口’，實在不行就推給臨時吃了丹藥！對外，我們南宮家就是個有點古老、底蘊還行、靠著祖產苟活的‘破落戶’，懂不懂？”
    “第二，占理！動手之前，先占理！打架可以輸，道理不能丟！遇見衝突，別急吼吼衝上去喊打喊殺，先占據輿論高地！別人罵你一句，你要有辦法讓他看起來像個十惡不赦的混球！搜集證據，留影石、留音石都給我備足了！就算真想動手……咳咳，也要在對方先動手、或者在‘迫不得已’的‘自衛’情況下動手！動手之後，還要記得喊冤：‘天哪！他們欺負人！我們家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他們還要搶我最後一塊下品靈石！’對！就是這種感覺！”
    一位長得慈眉善目、平日裏專管家族外務交涉的長老南宮和人稱“和氣佬”），捋著山羊胡，若有所思地補充：“家主高見！老夫覺得，必要時，甚至可以提前做些小小的布局……比如，若要去一處秘境爭奪資源，不妨先放出風聲，說那裏有上古邪物作祟，我們‘被動防禦’，最後‘無奈’清理了一些不長眼的小嘍囉，順便‘收點戰利品’……”
    “哦？” 南宮鎮天眼睛一亮，讚許地看向“和氣佬”南宮和。
    “老和，深得精髓啊！對！就是這個思路！要讓人抓不住把柄！我們從不主動惹事，但事來了，我們也絕不會‘怕事’！處理起來要幹淨利落，更要‘情有可原’！”
    另一位精於陣法推演的長老南宮星猛地一拍大腿，雙眼放光：“妙啊！若是能讓別人‘意外’發現一點‘證據’，證明是他們先對我們起了歹心、想殺人奪寶呢？嘖嘖嘖，這樣我們反殺回去，簡直大快人心，還順應天理！誰也說不出個不字！族長，這算不算……釣魚執法？”
    南宮鎮天差點被茶水嗆到，強自鎮定：“咳咳！說什麽釣魚執法，這叫‘主動防禦，證據確鑿’！記住，我們不是惡人，我們隻是……嗯，被迫自衛反擊、手段‘可能’稍微‘周全’了一點點的老實人！懂嗎？”
    “懂！太懂了！” 眾長老紛紛點頭，臉上都露出一種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混雜著狂熱和猥瑣的笑容。
    連一直很懵的南宮戰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對著他弟弟南宮策擠眉弄眼：“小弟，聽見沒？以後咱們出去，得把小白花演到位！”
    南宮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感覺自己家族的未來……似乎要朝著一個非常奇怪但又格外實用的方向狂奔了。
    “第三，團結！內部要擰成一股繩！老六最怕什麽？怕出內鬼！所以，從現在起，所有人都給我互相盯著點！誰要是犯了老六忌諱，在外沒繃住暴露了實力，或者起了歪心思……哼！不用執法堂，別的族人可以群起而‘共誅’之！誅完了再報執法堂備案！有功！” 南宮鎮天眼神凶狠地掃過全場。
    執法長老南宮獄立刻默契配合，寒聲道：“沒錯！自家人犯了事，老夫動起手來更爽快！正好活動活動筋骨！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長老們紛紛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家主，我們互相監督！”
    “誰敢拖家族後腿，我第一個不答應！”
    “最後，” 南宮鎮天聲音放緩，帶著一絲深意，目光環視在場所有高層，“今日所言，盡皆最高等級絕密！除了在座諸位，非最核心可靠之人，不得告知！泄露者，後果，不用本座多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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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死守秘！吾等謹記！”包括太上長老在內，所有人起身，神情肅穆地躬身回應，聲音中帶著敬畏與絕對的服從。
    看著這群人眼中燃燒的、已經從震驚狂喜成功轉化為“我們馬上要開始一場大型扮豬吃老虎表演秀”的興奮光芒，南宮鎮天滿意地頷首。
    很好，家族老六化進程，第一步，成功邁出！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南宮帝族的弟子在外，一個個或委屈巴巴、或正氣凜然、或“被迫無奈”，卻總能將好處撈得盆滿缽滿，讓對手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的“光輝”畫麵。
    “散會！” 南宮鎮天大手一揮。
    長老們卻沒立刻散去，反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語討論起來。
    錘子叔拉著“和氣佬”南宮和：“老和，你說那個‘釣魚執法’的細節……”
    “對對對，老錘，我覺得我們礦脈那邊可以操作一下，比如某些不長眼的勢力總想壓低我們的價……你看……”
    丹老南宮鼎正和負責珍寶閣的長老南宮奇嘀咕：“奇長老，我記得寶庫裏是不是有幾瓶特別能隱藏氣息、還能讓人顯得氣息虛浮的‘歸凡散’？趕緊拿出來，給即將外出的子弟們備上！一人一瓶，關鍵時刻必須嗑！”
    “歸凡散？嗑完跟凡人似的？妙啊！老丹你太懂族長…不，太懂做人低調的精神了！我這就去辦！”
    “喂，老星！你那陣法裏，有沒有那種能改變地貌，偽造點‘遇襲現場’痕跡的？” 一位掌管家族安全防衛的長老拉住南宮星。
    南宮戰也擠到他弟弟南宮策身邊，一臉壞笑：“弟弟，你說咱們要不要給堂妹準備點‘扮豬吃老虎’專用套裝？比如看起來破破爛爛實際上防禦無敵的‘乞丐袍’？或者讓兵器看起來跟燒火棍似的？”
    南宮策：“……”
    他深深歎了口氣，看著瞬間充滿了“老六”學術研究氛圍的議事殿，覺得家族的畫風已經朝著一條神奇的不歸路策馬狂奔了。不過……想想還挺帶勁？至少以後出門，心裏特有底氣？
    南宮鎮天看著這熱火朝天的景象，捋須微笑。嗯，這樣才對嘛。凝兒啊，你放心在外麵玩兒，家裏這幫家夥，老爹給你帶成精英老六團！
    另一邊，至尊殿中，那尷尬又微妙的寂靜依舊在蔓延。雲凝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麵悶聲喝茶、耳根疑似依舊泛紅的君墨寒。嘖，堂堂神尊，被隻小獸偷吃了點心就差點破防，還被自己笑場打斷了……這表情，真是……百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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