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療傷與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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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故接踵而至,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就在星瀾沉浸於那股被混沌源石轉化過的、磅礴而溫潤的混沌星輝之力對她千瘡百孔的身體進行瘋狂修複與滋養時,眼角餘光瞥見那枚暗藍色的《星辰不滅體》玉簡竟化作流光,直射自己眉心!她心中大驚,下意識地想要閃避,但身體正被那股混沌星輝之力包裹、改造,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道流光沒入自己的識海!
    “嗡——!”
    仿佛有一顆星辰在腦海中炸開!
    無窮無盡、古老蒼茫的信息洪流,伴隨著無數閃爍著星輝的符文、觀想圖、能量運轉軌跡,如同決堤的銀河,瞬間衝入了星瀾的意識深處!那信息量是如此龐大,如此晦澀,遠超她過去所接觸過的任何功法典籍,其中蘊含的意誌更是帶著一種星辰般永恒、不朽、不滅的磅礴道韻,幾乎要將她的神識撐爆!
    “緊守心神!觀想核心符文!” 鳳臨急促的聲音如同警鍾,在她耳邊炸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星瀾一個激靈,強忍著識海幾乎要被撕裂的劇痛,憑借著《煉神訣》鍛煉出的堅韌意誌,死死守住靈台最後一點清明,不再去試圖理解那浩瀚如煙海的全部信息,而是按照鳳臨的指引,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信息洪流最核心處、一枚最為璀璨、最為複雜、仿佛由無數微縮星辰勾勒出的玄奧符文之上!
    那枚符文,便是《星辰不滅體》的總綱核心,代表著“不滅”的真意!
    當她心神與那枚核心符文接觸的刹那——
    “轟!!!”
    外界,那原本均勻分為兩股、分別滋養著她和鳳臨的混沌星輝之力,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吸引,驟然改變了流向!超過七成的磅礴能量,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湧向了星瀾!尤其是她的肉身!
    “呃啊——!”
    星瀾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這不再是之前修複傷勢的舒爽,而是一種仿佛要將她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徹底碾碎、然後再以一種全新的、更強大的方式重組的極致痛苦!
    她的皮膚表麵,無數細密的、如同星辰般閃耀的銀色光點浮現、遊走,所過之處,皮開肉綻,鮮血剛剛滲出,就被那混沌星輝之力裹挾著,融入重組的過程。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仿佛在被無形的大錘反複鍛打,變得更加致密、更加堅韌!經脈在之前修複的基礎上,被強行拓寬、加固,如同一條條新開辟的星河河道,能夠容納更多、更狂暴的能量奔騰!
    《星辰不滅體》的傳承,竟然在與混沌星輝之力相互呼應,以一種近乎霸道的方式,為她強行築基,打下不滅神體的根基!
    這過程無疑是凶險萬分,若非有混沌星輝之力這等高層次能量作為支撐,以及她之前被星辰源液氣息和混沌氣流初步滋養、強化過的身體底子,恐怕在第一波能量衝擊下,她就已經爆體而亡了!
    星瀾緊咬著牙關,牙齦都滲出了鮮血,額頭上、脖頸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被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她死死堅守著腦海中那枚“不滅”核心符文,憑借著穿越以來磨練出的驚人毅力和對力量的渴望,硬生生地扛住了這非人的痛苦!
    她能清晰地“內視”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每一個細胞都在貪婪地吸收著混沌星輝之力,被烙印上星辰的印記,散發出微弱的星輝。肉身的強度,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飆升!
    而另一邊,鳳臨的情況也同樣在發生著顯著的改善。
    雖然大部分混沌星輝之力被星瀾的《星辰不滅體》傳承引走,但剩餘的三成能量,對於重傷垂危的他而言,依舊是雪中送炭,堪稱神跡!
    那融合了混沌本源與星辰本源最高奧秘的力量,對於他體內那些糾纏不清、頑固至極的舊傷、規則反噬以及星辰湮滅之力,展現出了驚人的淨化與修複效果。
    他胸前那恐怖的傷口,邊緣那些如同附骨之疽的黑色湮滅能量,在混沌星輝之力的衝刷下,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瓦解!傷口內部,破碎的內髒、斷裂的神脈,開始萌發出微弱的新生光芒,雖然距離徹底愈合還差得遠,但那持續流失生命本源的可怕趨勢,被徹底遏製住了!
    更重要的是他大道根基上的裂痕!那才是他傷勢的根本所在。此刻,那幾條猙獰的、仿佛隨時會讓他神格崩塌的裂痕,雖然依舊存在,但其邊緣卻被混沌星輝之力包裹、滋養,不再惡化,甚至有一絲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修複跡象,正在裂痕的最淺表處悄然發生。
    這意味著,他那原本被認為幾乎無法逆轉的本源道傷,第一次出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向好發展的轉機!
    他那一直蒼白透明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些許血色,雖然依舊虛弱,但那種令人不安的“死氣”已蕩然無存。周身那層原本黯淡到幾乎熄滅的淡金色神光,也重新變得凝實、明亮了一些,雖然遠未恢複全盛時期的威儀,卻也不再是風中殘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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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雙金色的眼眸,如同被拭去塵埃的寶石,重新煥發出內斂而深邃的光彩。他緩緩抬起手,感受著體內那久違的、雖然微弱卻真實不虛的力量感在一點點複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芒。
    三成!
    他的舊傷,在這混沌星輝之力的神奇作用下,竟然被修複了足足三成!實力也恢複了一小部分,雖然距離他的巔峰時期依舊是天壤之別,但至少,他已不再是那個需要星瀾用生命去保護、隨時可能隕落的瀕死之人!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身旁正處於極度痛苦與蛻變中的星瀾身上。
    看著她因痛苦而扭曲卻依舊倔強的臉龐,看著她身體表麵不斷崩裂又重組、閃耀著星輝的肌膚,感受著她那如同蟄伏的凶獸般不斷攀升、變得凝實厚重的氣息,鳳臨的心中,湧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動。
    這個他一時興起帶回、最初隻是視為一枚有趣棋子的少女,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等地步。她的韌性,她的決絕,她對他的……那份心意,都遠遠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
    時間,在這寂靜而激烈的蛻變中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星瀾體內那狂暴的能量衝擊終於漸漸平息,《星辰不滅體》的傳承信息洪流也終於被她初步接納、理順,那枚核心符文如同種子般,深深紮根於她的識海與肉身深處。
    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轟!”
    一股強橫無匹、遠超之前數倍的氣息,如同沉眠的巨龍蘇醒,猛地從她體內爆發開來!周身環繞的混沌星輝之力尚未完全散去,化作點點星芒,融入她的四肢百骸,最終隱沒於皮膚之下。
    築基後期!
    她的修為,竟然在這番際遇下,連破數個小境界,一舉踏入了築基後期!而且根基穩固無比,靈力凝練如汞,帶著一絲混沌的包容與星辰的永恒氣息。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變化!
    最大的變化,是她的肉身!
    她輕輕握拳,甚至沒有動用絲毫靈力,隻是純粹的肉身力量,拳頭周圍的空氣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音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了許多,卻又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仿佛輕輕一躍便能撞碎山嶽,隨手一擊便能撕裂江河!
    皮膚看似依舊白皙細膩,但在那之下,卻隱隱有暗藍色的星輝流淌,堅韌程度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她甚至有信心,僅憑這具肉身,便能硬抗尋常金丹初期修士的法寶轟擊而毫發無損!
    《星辰不滅體》,已然入門!肉身強度,堪比下品法寶!
    這是一種質的飛躍!從此以後,肉身將不再是她的弱點,而是她最強大的武器與盾牌之一!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體內那澎湃的力量和與星辰隱隱共鳴的肉身,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和自信,油然而生!
    她猛地轉過頭,迫不及待地看向鳳臨,想要與他分享這份喜悅,更想確認他的狀況。
    四目相對。
    鳳臨也正靜靜地看著她。他依舊靠坐在那裏,胸前的傷口雖然不再猙獰,但依舊存在,臉色也還帶著傷後的蒼白,但他周身的氣息已經穩定下來,那雙金色的眼眸中,重新擁有了深不見底的光澤和屬於鳳臨神君的威嚴。
    他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欣喜、關切以及那脫胎換骨後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光芒,唇角幾不可察地微微牽動了一下,形成了一個極淡、卻真實存在的弧度。
    “看來……收獲不小。”他開口,聲音雖然依舊比平時低沉,卻不再虛弱,帶著他特有的清冷質感。
    “師尊!”星瀾激動地撲到他身邊,半跪下來,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向他胸前的傷口,感受到那雖然依舊嚴重、卻已然穩定並開始緩慢愈合的傷勢,以及他體內那不再瀕臨崩潰、反而隱隱散發出生機的本源,她的眼眶瞬間又紅了,但這一次,是純粹的喜悅,“您的傷……真的好多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語無倫次,激動得不知該如何表達。
    鳳臨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看著她那如同得了最珍貴寶物般的雀躍模樣,感受著她掌心傳來的、因為肉身蛻變而變得更加溫暖有力的觸感,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熾熱的太陽,冰層加速消融,有某種溫暖的東西,正在悄然滋生。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算是回答。目光落在她依舊有些淩亂、卻難掩煥然一新氣質的臉龐上,頓了頓,補充道,“你也是……做得很好。”
    這簡短的肯定,對於星瀾而言,卻比任何誇獎都更加珍貴。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濕潤,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仿佛能驅散所有陰霾的笑容。
    兩人相視一笑,劫後餘生的慶幸、實力提升的喜悅、以及那份在生死之間愈發沉澱厚重的情感,盡在不言中。
    就在這時,那古老的星辰之音,再次緩緩響起,打破了這溫馨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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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為引,星輝為基,不滅鑄體,生死見情……”
    “汝二人……已通過最終考驗……”
    “神殿傳承,盡歸汝等……”
    “然,外力終有盡時,大道仍需己身……”
    “神殿即將封閉,送汝等……回歸來處……”
    隨著話音落下,整個星空神殿開始微微震動起來,頭頂那浩瀚的星辰開始加速運行,腳下的平台光芒大盛,一個巨大無比的傳送陣圖,正在兩人腳下緩緩浮現、亮起!
    回歸的時刻,到了!
    星瀾和鳳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銳芒。
    傷勢未愈,但已無性命之憂。
    實力未複,但已非任人宰割。
    更是獲得了天大的機緣與傳承!
    是時候,回去清算一切了!
    瑤光聖女、玄天聖子厲寒、那些暗中窺伺的勢力……所有曾經試圖傷害他們、逼迫他們的人,都將為之付出代價!
    鳳臨緩緩站起身,雖然動作依舊帶著一絲傷後的滯澀,但身姿已然重新挺直,如同曆經風雪洗禮後依舊傲然屹立的青鬆。他金色的眼眸中,冰寒之色一閃而逝,屬於神君的威嚴,正在一點點回歸。
    星瀾也站起身,站在他的身側,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和堅不可摧的肉身,眼神堅定而自信。她不再是那個需要完全依賴他庇護的少女,她已經擁有了與他並肩而立的初步資格!
    腳下傳送陣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將兩人的身影逐漸吞沒。
    在徹底離開這片星空神殿的前一刻,星瀾下意識地伸手,再次緊緊握住了鳳臨的手。
    鳳臨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反手將她的柔荑更緊地包裹在掌心。
    光芒徹底爆發,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空曠的神殿,再次恢複了萬古的寂靜,唯有那殘留的、淡淡的混沌與星辰交融的氣息,證明著曾經有人來過,並帶走了屬於他們的機緣與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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