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二雨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街邊有很多小商販在賣東西，生意都不錯。
    戚二雨嘴裏嘀咕著：“怎麽別人來了南方就能賺到大錢，當上老板，我連個工作都找不到。”
    氣憤之下，戚二雨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哎呦！”
    有人被小石子砸到，罵道：“媽的，哪個沒長眼的東西，用石頭砸我。”
    戚二雨連忙低著頭想溜走。
    “戚二雨，是你嗎？”
    戚二雨回頭一看，是老同學何洋。
    何洋是河東村到D市打工的5個人之一。
    戚二雨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何洋：“你在哪個工廠上班？能不能把我介紹進去？”
    何洋說：“我不上班。”
    戚二雨不信：“你不上班，來到南方這麽久，你喝西北風嗎？”
    何洋笑著說：“我說我不上班，又沒說我不賺錢，我做了點小生意。”
    戚二雨震驚：“你也做起了生意，當上了大老板？”
    何洋謙虛：“我算什麽老板，就是個擺攤的。”
    這時，攤位那邊有人過去，何洋趕緊跑過去。
    戚二雨也跟著過去。
    看著何洋幾分鍾就賣了好幾樣商品，戚二雨問：“你賣這些東西能賺多少錢？”
    何洋小聲說：“反正比在工廠上班賺得多，你什麽時候來南方的？”
    “我來了快一個月了。”
    “你一個人嗎？”
    “跟我媳婦。”
    戚二雨結婚的時候，何洋不在家，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戚二雨說：“我媳婦還是你們村的，叫顧小翠。”
    何洋驚訝：“嚴冬哥是大老板，是顧小翠的堂哥，你去找他幫忙，找工作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戚二雨沉下臉：“別提了，人家把我們當成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看到我們，就攆我們回老家，我可不去討人嫌。”
    “不能吧？我們剛來的時不久的時候，遇到了嚴冬哥，他請我們去吃飯，還帶著我們去S市進貨。
    你們是親戚，他不可能不幫你們。”
    “他要是幫我，我還能淪落到這個地步，何洋，你帶我一起賺錢吧。”
    何洋說：“沒問題，不過我剛進了一批貨，10天後才去進貨，你要等等。”
    “還需要10天呀，那我能不能跟著你打工？”
    “我就這點小生意，一個人就忙的過來，不需要雇人。”
    “咱們可是老同學，難道你也跟小翠堂哥一樣，嫌貧愛富，你連這點忙都不幫我嗎？”
    “我沒說不幫你，要不然我把地址給你，你過去自己過去進貨。”
    “我沒有本錢。”
    “那你就在當地批發市場，少進一些，成本不高，我們當初剛來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攢夠了錢才大批量進貨。”
    戚二雨再次說：“我沒錢。”
    “你幾十塊錢都沒有嗎？”
    “沒有，火車票的錢還是借的。”
    兩人在學校的時候關係挺好的，同學有困難，何洋也想幫一把。
    就對他說：“你等一會兒，等我收了攤，借給你本錢。”
    戚二雨非常激動：“遠親不如近鄰，還是老同學靠得住。”
    等到收攤時，何洋把貨品綁在自行車兩側的筐裏，拿出50元錢借給戚二雨。
    戚二雨把錢裝在口袋裏，說想去何洋住的地方看看。
    ……
    到了何洋的住處，看到隻有一間小房子。
    戚二雨說：“你每天賺這麽多錢，就住這麽點的地方，也太憋屈了。”
    何洋說：“你可別小看這點地方，我們剛來的時候，5個人擠在裏麵。
    後來賺大家都賺到了錢，搬走了，我覺得這裏是我的幸運地，就花錢買了下來。
    以後把媳婦孩子接過來，帶他們來看看，這是我辛苦打拚的地方。”
    “你家孩子才一歲，住這麽憋屈的地方能行嗎？”
    何洋得意地說：“我又重新買了兩間房，比這寬敞多了。
    跟我一起出來的人，其他4人也都買了房子。”
    戚二雨無比羨慕：“何洋，你真是發達了，你什麽時候搬到新房子裏住？”
    “等我媳婦孩子過來，把新房子打掃幹淨，我再搬過去，我現在忙得很，沒時間打掃。”
    戚二雨說：“何洋，我幫你打掃吧。”
    “你要去批發商品賣貨，哪有時間？”
    “讓我媳婦小翠去打掃。”
    “那怎麽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借我本錢做生意，幫我這麽大的忙，反正她在家閑著也沒事，幫你打掃衛生還能鍛煉身體。”
    “那就辛苦弟妹了。”
    “何洋，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何洋以為他想請教做生意，就說：“你放心，咱們是老同學，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你隻管來問我。”
    “何洋，既然你已經買了大房子，等新房打掃幹淨，你搬過去住，這個房子也用不著了，能不能借我暫住一下？
    你放心，等我賺了錢，我就搬出去，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
    何洋這套小房子本來是打算當倉庫，既然戚二雨讓顧小翠去打掃新房，自己就會搬過去。
    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何洋就答應了，把新房的鑰匙交給了他。
    戚二雨開心不已：“還是老同學靠得住。”
    ……
    戚二雨回去後，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顧小翠。
    顧小翠也非常開心：“那你明天早上就去進貨，以後咱們也能在南方買大房子住。”
    戚二雨說：“我現在還沒開始賺錢，但是房東又催我們交房租，你去幫他把新房子打掃幹淨，他搬去新房子住，就會把小房子借給我們住。”
    能省房租錢，顧小翠當然開心。
    “好，我明天就去。”
    ……
    第二天，天沒亮，戚二雨就去批發市場進貨。
    顧小翠也拿著鑰匙，去了何洋新買的房子。
    把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顧小翠才回來。
    到了中午，戚二雨回來了，小翠看到出租屋裏有一袋東西，打開看裏麵是玩具。
    就問他：“今天拿出去賣了嗎？”
    戚二雨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生意如何？”
    戚二雨沒好氣地說：“一共就賣了一個，還是照本錢賣的，沒賺錢。”
    顧小翠安慰：“剛開始都這樣，我嫂子新店開張的時候，也沒什麽客人。
    有時候客人換了好幾套衣服，也看不上。
    後來大家見服裝店的衣服款式好看，價格實惠，慢慢生意就好了起來。”
    被顧小翠這麽一安慰，戚二雨又振作起來：“收拾行李，我們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