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源已經用九霄劍陣困住了兩名元嬰修士。
    九霄劍陣是紫霄仙尊傳下的頂級劍陣，在陳源還在金丹期時，就已經用來越級戰鬥。此時再次施展，與那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劍陣一經運轉，上下穿梭絞殺，陣中的兩人就被完全禁錮，毫無還手之力，隻在做毫無意義的抵抗。
    噗！噗！
    沒多久，就有兩道沉悶的聲音傳來，兩名元嬰修士相繼被飛劍貫穿，轟然倒地。就連逃竄的元嬰，也被一一斬落。
    天刀盟，滅。
    陳源收了這些修士的儲物袋，走向薑淩雪。
    薑淩雪正望著星炎宗殘破的建築，靜靜佇立，思緒流轉，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在星炎宗的時光。
    然而，修真界的星炎宗，距離那時，萬年過去，已不複存在，隻有斷壁殘垣，依稀可見當年模樣。
    陳源拍了拍薑淩雪的肩膀，“走，我們進去看看。萬載歲月，如果令師還在世，恐怕早已飛升仙界了。”
    薑淩雪擦了擦眼睛，微微一笑，“是啊。這都多少年了，不論星炎宗是怎樣消失的，都無關緊要了。”
    兩人並肩走進星炎宗的舊址，這裏的房子和洞府，但凡能用的，早已被天刀盟的散修占據，重新規整。遭受破壞的房子，也沒人管，仍然是破破爛爛的狀態。
    薑淩雪歎了口氣，“老陳，你看看，經營一個宗門，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有人還好說，沒有人，就是一堆破磚爛瓦。”
    “是啊，光這些建築，建造起來就沒有那麽容易，沒個幾年是不行的。破壞容易建造難。”
    兩人在裏麵轉了一圈，也看得差不多了。薑淩雪平複了下情緒，道：“剛才朱池仕說他知道星炎宗的秘藏。其實，哪有什麽秘藏，不過是一處地下避難所。其實，很多宗門都有這樣的避難所，建造在隱秘的地方，還設置了遮蔽神識探查的陣法，以備不時之需。”
    陳源點了點頭，“可以理解，就類似凡間的防空洞或者儲備庫。為了大災難或者戰亂準備的，隻是用來應急。”
    “是的。我們去看下，我知道位置。”
    薑淩雪帶著陳源，七繞八繞，從一個靠近山體的破屋子，找到了入口。
    這處避難所，是山體中挖出來的，十分隱秘，裏麵的空間很大，足夠幾百人停留。
    不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那些散修搬空了，裏麵空空如也，隻剩一塊石碑，記載著星炎宗成立以來的大事。
    兩人看了看石碑，薑淩雪突然指著一個名字，興奮地叫了起來。
    “老陳，這是我師尊，她還活著！”
    陳源仔細一看，這是曆代掌門的名錄，其中有一位，叫姬月，名字後麵寫著：兩千八百歲化神大圓滿飛升靈界。
    靈界？
    陳源突然眼睛一亮，修真界之上，不是仙界天域嗎？怎麽還有個靈界？
    “淩雪，這是說你師父飛升靈界了，你知道靈界嗎？”
    薑淩雪還在興奮中，聽到陳源的問題，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實際上，這些事情，當年作為低階修士，根本不關心的。”
    “怎麽能不關心呢？你師尊都去了，現在，我們得了解啊！”
    “也對，我們問問仙尊前輩吧，他肯定知道。”
    陳源取出陰冥石，放到一旁，問道：“前輩，靈界是怎麽回事？你以前不是說修真界再往上就是仙界天域嗎？”
    紫霄仙尊嗤笑一聲，“本尊可沒說修真界往上就是仙界。本尊說的是，仙界以下皆為下界，天域之外，還有無數像地星一樣的地方。你說的靈界，並不是獨立的位麵，它隻是從修真界到仙界的過渡空間，算起來，也是屬於修真界的，這都是你們的叫法。”
    陳源覺得，隱隱抓住了一條線，這靈界，既屬於修真界，又不完全屬於，是獨立空間。
    薑淩雪還是一頭霧水，“老陳，你聽懂了嗎？”
    紫霄仙尊道：“你們現在不用關心這個，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還差得遠。”
    陳源收起陰冥石，對薑淩雪一笑，“反正知道你師尊沒死就行了，她現在也許在靈界，也許已經成為仙尊去了天域。”
    “是啊，化神巔峰大圓滿，對我們來說，也是遙遠的境界，可能是幾千年後的事情了。化神、煉虛、合體、大乘，長生之路漫漫，能走到最後的，萬中無一。”
    “別忘了，我們有乾坤珠空間，用不了那麽久。”
    “也對，把這個忘了。”
    薑淩雪掏出手機，對著石碑拍了張照片，然後道：“沒什麽東西了，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地下避難所，薑淩雪又回頭看了一眼星炎宗，輕聲道：“星炎宗是自然消亡的，滄海桑田，王朝換代，宗門更迭，都是大道使然，我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隻怕不久後又被散修占據。”
    薑淩雪苦笑道：“那也沒辦法，難道你讓我重建宗門啊？我可是有自知之明，沒那個能力。要是沒有無極宗，這裏倒也是不錯的地方。現在嘛，沒必要了。我們的目的是長生，宗門隻不過是實現這個目的的手段。”
    “這話很對。建立宗門，也是為了長生大道，比散修更有優勢而已。”
    陳源心裏也清楚，包括重建無極宗，都是手段。宗門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追求大道，為了長生。
    陳源之所以重建無極宗，一是為了完成霄雲子的囑托，二是借助宗門，獲取更多的修煉資源。
    就像在凡間成立公司，目的也是為了賺錢。宗門的成立，前期需要大量投入，但是穩定之後，就能帶來成倍的收益。而且，加入宗門後，也有了落腳之地，不用東奔西跑了。
    即便星炎宗已經覆滅，但也有姬月這樣的大修士，飛升了其它界麵，也許成為永恒的存在。這就是宗門存在的意義。為眾多弟子創造了更好的機會，就看誰能把握。
    陳源和薑淩雪從星炎宗舊址出來，整理了心情，又踏上飛舟，朝著北燕國而去。
    薑淩雪了卻了一樁心事，就像放下了千斤重擔，心情也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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