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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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修仙嗎?
    從房間出來之後。
    臨久感覺身心非常的愉悅。
    這種拿捏螻蟻的感覺,讓她不禁愣了許久,她忽然明白了修仙的意義,就是能夠高高在上,視凡人如螻蟻。
    這就是修仙者,遨遊於天地不受任何拘束,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臨久發現,她自己現在雖然用的是一具女人的身軀。但是內心仿佛得到了男人的那種感覺、那種風度、那種說不出的偉岸氣概。
    這是什麽樣的感覺?甚至讓臨久相信月心即使是一個男人也一定會屈服於自己。
    這就是真理嗎?
    有實力才能有…尊嚴…
    修仙…
    果然還得要修仙才可以。
    還不夠。
    自己必須要比那些人更強才行。
    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必須要忍耐。要度過這個難關…
    想了想,臨久感覺身體又是一陣煩悶。
    折轉到房間。
    此時房間裏,月心正收拾著自己,正對著鏡子看來看去。忽然聽到回來的聲音,整個人嚇得一哆嗦。
    臨久笑了出來。
    這跟自己,當時被妖鴆嚇到的模樣是何其相似。原來如此!赤發結羅當時看到的自己就是這種狀態啊!這麽慌亂,這麽緊張,這麽弱小!
    岌岌可危的樣子,讓人下不去手。
    看到自己的笑容,月心眼中湧出了一點淚水,劈裏啪啦手上碰到了桌子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現在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對方的折磨給她帶來極大的陰影。
    但是即使這樣她還是沒有倒下來,強行擠出一個堅強的眼神。就像是巨人麵前的一隻小貓咪。無論做什麽事情,它還是反抗還是逃跑,都是那麽可愛。
    因為太弱小了。
    臨久輕輕摘下骨簪,讓青絲披散下來,然後張開雙手,“過來。”她說。
    “啊……”
    月心小心翼翼的低頭走了過來。
    人丹她不知道,剛剛臨久已經問過了,月心隻說這個名冊上麵有一些禁製,普通人寫上之後,便會留上一縷靈魂。
    其餘的什麽都不知道。
    也就說明,臨久之前劃掉的名字沒什麽用,小蝶的靈魂已經留了一絲在上麵了。
    “幫我把外衣脫掉。”
    臨久盯著她,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準備吞掉獵物的毒蛇。
    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的臉仰起來,“真漂亮,你的臉真是漂亮。”
    她由衷的誇讚。
    這句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你覺得我長得怎麽樣?認真回答。”臨久問。
    “非常,非常漂亮…”
    “啊,我以為你會說出什麽不一樣的話呢。沒想到竟然如此敷衍。”
    “沒有沒有,我沒有敷衍你。”
    “是嗎?”
    臨久輕輕撫摸著她額頭邊的發絲,她注意到,對方的瞳孔深處隱藏著一絲怨恨。
    看來還不夠啊!
    她附耳輕的說道:“我們…”
    月心仔細聽著她說的話,眼睛逐漸瞪大。
    最後不停的後退。
    “不行,不行。”
    “怎麽不可以呢?”
    臨久拉著她的小手,然後手指尖湧出一絲紅色靈氣,輕輕觸碰對方受傷的地方。
    月心看到後身體抖得如同篩糠,臉色發白站立不穩。
    但是,臨久並未懲罰她,而是把她的傷口消了消腫。
    “嘛,這樣看起來好看多了。”
    “剛剛非常不好意思,情緒有那麽一丟丟不穩定啊,你不會怪罪我吧!”
    “我不敢,我沒有。”
    “嘻嘻嘻嘻。”
    臨久邪惡的笑著,然後卡住了她的脖子,身後的門猛然關上!
    砰!
    門內傳來一聲驚叫。
    緊接著是陣陣狂笑。
    良久。
    門打開。
    臨久雙手抓了抓頭發,輕輕踮著腳下了樓。
    在樓邊上端著盤子的小二,跟她對視的一眼,差點沒把盤子端翻。
    “嗬嗬。”
    臨久仰起頭,就像是一隻勝利的白天鵝,輕輕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嚇得對方哆嗦了一下。
    “我有這麽嚇人嗎?”
    摸了摸自己臉龐,臨久略微皺眉。
    一轉身卻看到了旁邊坐著的一個男人,那個穿著紫袍的家夥,記得叫做江橋來著?
    “你好呀。”
    隨便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留給對方一個背影,她才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自己折磨某人的聲音。
    “……”
    江橋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等到臨久走遠了之後,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怪不得,怪不得我英俊的外表,吸引不到她,原來她喜歡的居然也是花兒。”
    可惜呀,可惜。
    ◆
    接下來的幾天,赤發結羅都沒有再出現。
    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麽東西。
    臨久依舊誠懇的在布道的那裏收普通人,每當有一個名字寫在名冊上的時候,臨久就感覺有一種難以言語的罪惡感。
    特別是那些普通人帶著希望寫上自己名字的時候。這讓臨久覺得自己背叛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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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愈發的讓她煩躁煩悶。
    同時也讓他有一種把美好事物摧毀的感覺。
    這是一種怪異的愉悅感。
    就像是拿起一支沾滿了墨水的筆在一張白紙上胡亂的畫著,胡亂的把這張紙捏成各種樣子。
    我居然成了走狗。
    臨久抓著頭發,越來越厭惡自己了。
    當然這種負麵的情緒全都被他發泄在了。赤發結羅的徒弟身上。
    臨久是一個機會主義者。大多時候他不會主動出擊,但是如果一有機會,他一定會照死的去給予對方最猛烈的反擊。
    可惜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機會的。
    在發現自己改變不了什麽事情之後,臨久就陷入了被罪惡感包圍的痛苦中。
    甚至有人寫上名字之後,她的身體居然會由內而外的感受出一種與痛苦並存快樂。那種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就像這冰雪般壓在她的心頭,寒冷喘不過氣。
    每當看到新的名字被寫上名冊,她都能聽見自己內心深處的靈魂,緩緩碎裂的聲音——哢嚓,又一片剝落了。
    這種感覺如揭開麻癢的舊傷,疼痛卻又讓她欲罷不能。
    這叫什麽,苦中作樂嗎?讓她身體像是觸電一般抖了一下。
    病態。
    這是一種不妙的信號。
    最近的幾天夜裏,臨久對著窗外發呆很久,有時候總感覺自己手上有一把刀。而赤發結羅用她的無形大手握著自己的手腕。
    劈向了那些無辜的路人。
    大雪紛飛。
    好幾日過去了。布道還在繼續。
    但是赤發結羅卻總是沒有出現。
    臨久這段時間反抗不了隻能苦中作樂,寫名字的時候會感覺到苦,懲罰月心的時候會感覺到快樂。
    對方就是她的一個情緒發泄桶。
    之前月心還敢用反抗的眼神瞪視她,現在已經徹底屈服,對方卻連手指尖發抖時的幅度,都被自己控製得恰到好處。
    臨久忽然感到一陣煩躁,她分明在馴服月心的過程中,把自己也困進了同樣的牢籠。
    有那麽一瞬間,臨久覺得月心可能也是一個好人,隻不過是一個被蒙蔽了的好人。
    當然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瞬間,快樂還是要持續的。這種感覺讓人上癮,讓人無法拒絕。
    如果自己把對方糾正了過來豈不是感覺不到快樂了嗎?
    “可恨。”
    “可憎。”
    臨久的手指甲狠狠的刺進肉裏,她其實是在罵自己,罵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有時候她會想自己幹脆直接去找城主,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是每當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她的腹部、她的肚子裏麵的腸子就感覺像是被千絲蠱扯住了一樣。
    這些東西貌似有自己的想法。
    牽絲蠱貌似是活物啊。
    到極限了。
    臨久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會徹底的墮落!
    再次抬起頭望向窗外的時候,臨久忽然發現自己眼下的臉龐,居然有點發涼,輕輕一摸那是眼淚。
    “赤發結羅…怎麽樣才能殺死你…”
    臨久緊緊捏著手中的筆,她一直在想,結羅的人丹是怎麽練的呢?
    是把人直接煉成丹嗎?
    這非常不合理。這樣的話城主一定會發現的!
    透過窗外,她望著在大雪中站著的紫袍雲門弟子。
    那是已經變成傀儡的紫雲門弟子。
    “普普通通的名冊上為何…”
    “原來是這樣…”
    就在剛才,臨久忽然意識到那些穿著紫袍的、變成傀儡的弟子是怎麽來的了。
    她隻知道這些傀儡是赤發結羅的手筆,但不知道怎麽做的。
    仔細一想。
    就是這些普通人,就是這些把名字寫在名冊上的普通人!
    而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名冊,恐怕就是對方的精心設計的神魂法寶!這法寶煉的不是人,煉的是人的魂!
    這樣的話…
    自己豈不是就成了凶手?
    哪天積累到了臨界點…城主恐怕第一時間會把自己粉身碎骨。
    而赤發結羅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她隻需要把這個冊子、把這個法寶給收回來。
    她倒是毫發無損,而自己則會死於葬身之地!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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