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目光一掃，果然看見洞窟深處有一汪清泉，泉邊生長著幾株葉片幽藍、莖稈透明的小草，正是幽泉草！
    但此刻更吸引他注意的是泉眼旁一堆散亂的白骨。
    成林心頭劇震，這就是現成的‘機緣’！事後有這幾人旁觀，這修煉的資源來的‘正大光明！’
    看那白骨形態，至少是築基以上修士的遺骸。
    “道友！”青衣女子的驚呼拉回成林的思緒。
    那獨角豹妖猛地撲向她，眼看閃避不及。
    成林不及多想，手中法訣一掐，一道光罩出現在女子身前。
    豹妖撞在光罩上，微微一滯，女子趁機滾地躲開，肩頭仍被爪風掃中，鮮血淋漓。
    “煉氣九層也敢來送死？”另一個受傷的壯漢修士喘著粗氣，語氣卻不善。
    成林不答，冷靜觀察戰局。
    那豹妖應是二階初期，相當於築基初期修士，但似乎已有傷在身，行動間略有遲滯。
    “我有符籙可傷它，但需你們牽製十息。”成林快速道。
    青衣女子毫不猶豫：“好！張師兄，李師兄，結三才陣！”
    三名修士立刻變換方位，劍光交織成網，暫時困住豹妖。
    成林迅速後退，取出一張火鴉符，靈力瘋狂注入。
    豹妖似乎感受到威脅，狂性大發，猛地撞向劍網。
    主持陣眼的壯漢噴出一口鮮血，劍網頓時黯淡。
    “快！”青衣女子急呼，嘴角溢血。
    成林手中符籙終於亮起刺目紅光，一隻火焰凝聚的烏鴉振翅飛出，直撲豹妖。
    轟！
    火鴉擊中豹妖，爆開一團烈焰。
    豹妖發出淒厲慘叫，周身黑氣被火焰灼燒，散發焦臭。
    待火光散去，豹妖已倒地抽搐，身上大片焦黑，眼看活不成了。
    三名修士癱坐在地，大口喘氣。
    青衣女子勉強起身，向成林行禮：“多謝道友相助，在下散修趙芸，這兩位是我師兄。”
    成林還禮：“青雲門成林。”
    三人一聽青雲門互相對視一眼，輕微搖頭。
    趙芸上前苦笑：“不瞞成道友，我們師兄弟四人來此尋找幽泉草，不料遇上這守護妖獸，折了劉師兄...”她看向那具屍體，麵露悲色。
    成林目光掃過泉邊那具白骨，心中念頭飛轉。
    他忽然道：“趙道友，幽泉草我可分毫不取，隻需允我收取那具前輩遺骸，帶回門內安葬。”
    趙芸一愣，看向那堆白骨，猶豫道：“這...修真界尋獲遺物，通常誰發現歸誰...”
    “我隻要遺骸。”成林堅持，“其餘物品歸你們。”
    趙芸與兩位師兄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就依成道友。”
    成林走到泉邊，先小心采集了三株幽泉草幼苗，用玉盒裝好，然後他才走向那具白骨，恭敬行了一禮：“前輩安息，晚輩帶您回宗門安置。”
    成林取出備好的布袋，將骨骸小心收起，自然而然地將那枚戒指和小袋收入懷中。
    三名修士正在收拾豹妖屍體和處理傷員，似乎並未注意。
    半個時辰後，雙方在黑風澗口分別。
    成林拱手告別，轉身離去時，手心已全是冷汗。
    成林看著手中儲物袋，心潮澎湃。
    這堆白骨來到太是時候了，這次‘得到’的資源就修煉到築基後期！
    “這次回去就築基！”成林眼中閃過決意，“資源就是撿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我撞大運撿的，煉氣期誰愛待著誰待！”
    黑風澗往西十裏處，一座隱蔽的洞府藏在亂石與枯藤之後。
    洞內火光搖曳，映出趙芸三人略顯疲憊的臉龐。
    “真他娘的晦氣！”其中一男子猛地捶向石壁，震得塵土簌簌落下，“蹲了三天，就逮著這麽一個窮酸倒黴蛋！大姐，剛才為什麽不順手把那個小崽子也宰了？一看就是肥羊！”
    坐在火堆旁的趙芸抬起頭，冷冷瞥了他一眼，火光在她眼中跳動，卻照不進那深邃的寒意。
    “在黑風澗殺個散修也就算了，”她聲音陡然一沉，“你要在青雲峰三百裏範圍內，殺一個內門弟子？老二，你活膩了，可以自己找棵樹上吊，別拖著我跟老三給你陪葬！”
    一旁蹲著的老三連忙打圓場：“二哥，大姐說得對。青雲門那幫人護短得很，上次黑煞盟不就是因為動了個外門弟子，直接被掀了老窩？”他咽了口唾沫，低聲補充，“咱們……惹不起。”
    老二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悻悻地啐了一口，抓起地上的酒囊狠狠灌了起來。”
    收拾心情，成林走出山洞，望向青雲宗方向，禦風而起。
    山風獵獵，吹動他的衣袍，也吹動了一顆邁向更強境界的決心。
    初時一路平靜，成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太過疑神疑鬼。
    然而，當他穿越一片名為“黑木林”的密林時，後背忽然泛起一陣涼意。
    那不是風吹，也不是寒意，而是一種被目光舔舐的感覺——冰冷，貪婪，如有實質。
    成林腳步不停，神識卻悄然向後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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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氣九層的修為，神識可覆蓋方圓十丈，然而林中寂靜無聲，唯有風吹樹葉的沙沙響。
    “錯覺嗎？”他心道，卻不敢放鬆警惕。
    又行半裏，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再次出現，這次更加明顯，如芒在背。
    成林背後寒毛直豎，他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評估他，如同獵人打量獵物。
    不是宗門中人，宗門的跟蹤不會如此赤裸裸帶著惡意，是劫道的散修！
    成林心中警鈴大作。
    修真界弱肉強食，殺人奪寶之事屢見不鮮，他在宗門中就時有聽聞，隻是從未親身經曆。
    此刻真正麵對，才知那種恐懼遠比想象中更真切。
    他不動聲色，右手悄然捏住袖中符籙，腳步卻依然平穩，仿佛毫無察覺。
    前方出現岔路，一條是回宗的常規路線，較為平坦但繞遠；另一條是險峻小路，穿過一片亂石坡，路程雖短但地形複雜。
    成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小路。
    一入亂石區域，他立刻加速，身形在嶙峋怪石間靈活穿梭。
    後方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幾乎被風聲掩蓋，但成林修煉《曦光訣》後耳力遠超常人，立刻捕捉到了這細微動靜。
    果然有人跟蹤！
    成林心頭一緊，不再猶豫，猛地催動體內靈力，速度再增三分。
    同時他神識向後掃去，終於在一處岩石後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身材瘦小，穿著灰褐色的衣服，幾乎與山林融為一體。
    那身影見他加速，也不再隱藏，縱身追來，速度竟比成林還快上幾分！
    “煉氣巔峰！”成林感知到對方氣息，心中駭然。
    若是煉氣九層，他或可一戰，但巔峰境界已半隻腳踏入築基，靈力渾厚程度要強一倍。
    眼看距離被迅速拉近，成林一咬牙，取出那張珍貴的輕身符拍在身上。
    符籙化作青光融入體內，他頓時覺得身體輕如鴻毛，一步踏出便是數丈距離。
    後方傳來一聲輕咦，似乎沒想到一個煉氣九層的小子竟有如此珍貴的符籙。
    成林借著符籙之力，在複雜地形中疾馳，他不敢直線奔逃，而是不斷變換方向，借助岩石、樹木掩護，時而突然折返，時而繞行迂回。
    這種逃命方式極耗心神，但對成林來說，分心多用、臨機應變已近乎本能。
    一追一逃間，兩人已深入亂石坡深處。
    成林忽地鑽進一個狹窄的石縫，後方追蹤者毫不猶豫地跟進，卻發現石縫後竟是三個岔洞。
    追蹤者停在岔洞前，神識掃過，卻驚訝地發現三個洞口都有淡淡的氣息殘留——成林竟在瞬間布下了迷惑手段！
    洞窟深處水珠滴答，三岔路口陰風陣陣。
    追蹤者猛地停在岔口前，眯眼掃視著三個黑黢黢的洞口，每個洞口都隱約殘留著淡淡的氣息。
    他咬牙低吼：“好狡猾的小子……竟用這種法子迷惑我！”
    猶豫片刻後，他冷哼一聲，一頭紮進中間那道洞口，腳步聲迅速遠去。
    數十息後，右側洞口上方一道窄縫中悄然滑下一個人影。
    成林單膝觸地，呼吸急促，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蒼白，他方才冒險一搏，將三張低階幻符分別附於三個洞口，偽造出氣息殘留的假象，真身卻始終藏於岩隙之中，紋絲不動。
    他抹去額間冷汗，心底暗歎：
    “總算瞞過去了……方才若真被他識破，逼得我用出‘靈能寶物’，靈能派的手段定然藏不住——”
    成林緩緩握緊拳頭，一絲後怕浮上心頭。“到時候，陳理與成林之間的聯係……就再也瞞不住了。”
    不敢再做停留，成林向著與宗門相反的方向疾行一段，再繞一個大圈，最終才轉向青雲門方向。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終於徹底消失。
    成林不敢怠慢，一路全力奔行，直到遠遠望見青雲門山門，那熟悉的護宗大陣光華映入眼簾，他才真正鬆了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這一次經曆，比任何同門的刁難都更深刻地讓他明白了修仙界的法則——弱肉強食。
    ......
    劉管事檢查著成林帶回的三株幽泉草幼苗。
    幼苗被保存得極好，根部還帶著原土，生機盎然。
    “效率尚可。”劉管事淡淡評價，看不出喜怒。他拋給成林一個小袋，“額外賞你的。”
    成林接過一看，裏麵是三塊中品靈石。
    若是從前，他定會欣喜若狂，但此刻想著懷中合理的巨額資源，這三塊靈石已不足以讓他心動。
    當然，麵上他還是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謝師叔賞賜！”
    劉管事瞥了他一眼，忽然道：“路上可還順利？”
    成林心中一跳，麵色不變：“回師叔，一切順利。”
    “嗯，”劉管事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下去吧。記住，勤加修煉，築基方是仙路之始。”
    “弟子謹記。”成林行禮退下。
    走出事務堂，成林抬頭望天，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次外出，讓他看清了許多事情——宗內的明爭暗鬥，宗外的弱肉強食，還有...自身實力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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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成林推開房門，熟悉的藥草氣息撲麵而來。
    反手合上門扉，毫不猶豫地激活了布置在四周的防護陣法。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幕如水紋般漾開，將整個小屋籠罩其中，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窺探。
    直到此時，他才稍稍鬆了口氣，背靠著門板，緩緩握緊了雙拳。
    跳躍的燈火映照著他眼中灼熱的決意，他低聲自語，仿佛在立下一個不容違背的誓言：
    “必須築基，而且必須盡快築基！”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剛剛得來的資源——那些靈石和丹藥此刻仿佛散發著誘人的微光。
    一股前所未有的迫切感在他胸腔中湧動。
    “以前是毫無指望，隻能空想……但現在不同了，”成林對著寂靜的房間，像是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堅定信念，“有了這些有‘來路’的資源，築基之境，已非虛妄！”
    腦海中閃過被人追蹤、被迫藏匿岩縫的狼狽，一股不甘驟然攥緊了他的心髒。
    “一旦成功築基，不僅實力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壽元更能翻倍。到那時，又何需再像今日這般，畏首畏尾，束手束腳？”
    成林走到桌邊，指尖劃過冰涼的玉瓶，最終緊緊攥住，聲音低沉下去，卻帶著更重的分量：
    “更重要的是，唯有築基……才能真正在這殘酷的修仙界站穩腳跟，擁有那一絲……揭開天域之秘的資格。”
    成林平靜下來，開始規劃築基事宜。
    宗門內每年有兩次築基丹發放，但需競爭獲取。
    以他如今預備精英弟子的身份，倒是有資格爭一爭，但過程必然引人注目。
    “懷璧其罪...”成林喃喃自語。
    現在有合理解釋的資源，若還在宗門內爭奪一枚築基丹，未免太不智了。
    他眼神逐漸堅定——是時候“閉關”，然後“意外”地築基成功了。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做好萬全準備。
    築基並非百分之百成功，即便有丹藥輔助，也有一定風險。
    成林取出一枚玉簡，貼在額頭——《築基心得》，這是從那儲物袋中所得，記載了一位築基經驗，無比珍貴。
    窗外，月色如水。成林靜坐榻上，心神沉入修煉之中。
    這一次，他的目標清晰而堅定——五行築基！
    青雲門規定非五行築基不入內門！這是鐵律！
    要知道一般築基隻要體內有一種五行之力就行，但是青雲門規定內門者必須五行築基。
    哪怕是光、雷、風、冰、這四種屬性也不可以！
    除非是陰屬性築基或者陽屬性築基，因為其特殊性可以破例入內門。
    成林靜坐在修煉室中，四周靈石微光流轉，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他緩緩內視丹田，清晰地感知著體內流轉的幾種靈氣屬性，不由得低聲自語：
    “光、金、木、土……已然是五行齊聚，雖然金行比常人多出一脈，但就築基而言，未必是壞事。”
    成林忽然停頓了一下，語氣轉為困惑：
    “可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多出一行金靈根？……”
    站起身，踱步至窗邊，夜風微涼，卻吹不散成林心頭的迷霧。
    一個更大膽、更驚人的念頭忽然劃過腦海，令他呼吸微微一滯。他轉過身，對著空蕩的房間仿佛在質問另一個自己：
    “難道說……每一個‘五行’，並非隻有一種形態？金靈根……也許不止一種金？”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從光中分化出金行、水行、火行，我已經有了金行所以隻要分出水行、火行就可以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