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擦臉,心湖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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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瑩對魔界點心的探索慘遭滑鐵盧...
    那本古老的魔界食譜上描繪的“深淵漿果烤餅”看起來誘人無比,但實際操作起來,卻讓她差點把廚房給點著——字麵意義上的。
    深淵漿果蘊含的黑暗能量與她那純粹的光明之力發生了劇烈衝突,引發了一場小型的能量爆炸。
    雖然聞訊趕來的廚房管事和魔仆迅速控製住了局麵,沒造成太大損失。
    但璃瑩自己卻被爆炸的餘波熏得一臉灰,衣袍也變得有些黯淡,整個人看起來很滑稽。
    她倒是能躲開或者防禦,但當時滿腦子都是好吃的,這一下直接給她炸蒙了。
    璃瑩感覺打擊很大...
    她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慢吞吞地走回去。
    失敗的嚐試和周圍的慌亂讓她有些沮喪,甚至沒注意到阿爾特斯今天處理政務的位置,離她的“藏品堆”比平時近了許多。
    阿爾特斯抬眸,目光落在那個灰頭土臉、散發著淡淡焦糊味和殘餘光明波動的身影上。
    他深紫色的眼眸在她被熏黑的臉頰和卷曲的發梢上停留了一瞬。
    璃瑩沒看他,自顧自地坐到軟墊上,抱著膝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望著窗外魔界永恒灰暗的天空發呆。
    【唉,想吃口好吃的怎麽這麽難...難道我沒有下廚的天賦?】
    她內心哀歎,感覺有點委屈,在人界雖然也顛沛流離,但至少能搞找到些正常食物。
    一陣極淡的、清冽的氣息靠近。
    璃瑩下意識抬頭,發現阿爾特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部分光線,投下陰影將她籠罩,他手中拿著一個材質奇特的黑色方巾,看起來柔軟而冰涼。
    沒等璃瑩反應過來,阿爾特斯已經微微俯身,用那方巾動作略顯生硬卻異常仔細地,擦去了她臉頰上的黑灰。
    他的指尖隔著方巾,偶爾會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她的皮膚,帶著一種與他周身冰冷氣息截然不同的、難以言喻的溫熱感。
    那是不同於他之前手指觸摸鱗片的感覺,皮膚之間的觸碰帶給了她完全不一樣的觸感。
    璃瑩整個人都僵住了,藍色的眼眸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阿爾特斯。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以及那雙深紫色眼眸中平靜無波的倒影——映著她此刻傻乎乎的表情。
    他靠得很近,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冷香。
    【他……他在幹嘛?】
    她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攥了一下,然後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一股陌生的、微熱的悸動從被他擦拭過的臉頰蔓延開來,瞬間燒到了耳根。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頭頂的龍角都在微微發燙。
    阿爾特斯的動作很快,擦完臉頰,又順手將她那幾縷卷曲的發絲撫平。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仿佛隻是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卻又不得不親自動手的小事。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將那塊變得有些髒汙的方巾隨手扔飛,那方巾便化作精純的暗影能量消散了。
    他看著依舊處於呆滯狀態的璃瑩,語氣平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
    “魔界的食物蘊含黑暗能量,與你體質相衝,需要小心。”
    說完,他不再看她,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重新拿起那份能量文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殿內恢複了寂靜。
    可璃瑩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了,她維持著抱著膝蓋的姿勢,臉頰上仿佛還殘留著那方巾冰涼的觸感和他指尖若有若無的溫度,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清冽的冷香。
    心髒還在砰砰直跳,一種混雜著困惑、羞赧和一絲奇異的感覺,在她心湖中蕩漾開來,攪亂了她內心平靜的湖水。
    【他……他剛才……是什麽意思?】她腦子裏亂糟糟的。
    她偷偷抬起眼皮,飛快地瞄了一眼阿爾特斯,他依舊端坐在那裏,側臉輪廓冷硬,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文書,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與剛才那個俯身替她擦臉的身影判若兩人。
    【算了...肯定是我想多了】璃瑩甩了甩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去。
    【他就是有潔癖!看不得我髒兮兮的樣子在他眼前晃!】她努力說服自己。
    接下來的半天,璃瑩都有些心神不寧。看書看不進去,擺弄她的收藏品也提不起興致,連喀戎按照阿爾特斯的吩咐,讓廚房送來的一份由魔界月光菇和清泉苔製作的、散發著清新香氣的小點心,她都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也不知道是還沉浸在失敗中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自那日廚房小爆炸後,璃瑩著實安分了好幾天。
    她不再試圖挑戰那些明顯帶有黑暗屬性的魔界食譜,轉而專注於研究她的星象圖譜和光魔法微操,繼續著自己魔力的精進。
    阿爾特斯似乎將她的安分看在眼裏,亦或是那日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沮喪觸動了他某根不為人知的神經。
    總之,在一個看似與往常無異的下午,當璃瑩正對著一顆內部光影流轉的水晶解析其能量結構時,阿爾特斯放下了手中仿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書。
    他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朝著殿外走去。走了幾步,發現璃瑩還沉浸在水晶的奧秘中,他腳步微頓,側首,深紫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淡,沒有任何命令或指示的意味,卻帶著一種無形的牽引力。
    璃瑩心靈感應般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藍色眼眸中帶著一絲疑惑。
    阿爾特斯什麽也沒說,收回目光,繼續向外走。
    璃瑩猶豫了一下,好奇心終究戰勝了那點殘餘的別扭,她放下水晶,站起身,像條小尾巴似的,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跟在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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