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設有靈陣，法寶根本無用！”
    蘇婉忍笑將衣物塞進他懷裏，“快換，還得給你上妝。”
    陳玄咬牙更衣。
    裙擺隻到膝上，腰間絲帶勾勒出勁瘦腰線，他正別扭地扯著袖口，蘇婉已執起胭脂俯身。
    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際，玉指沾著香粉輕掃過他麵頰。
    鏡中人淩厲的輪廓漸漸柔和，竟透出幾分清麗。
    “夠了？”他挑眉時眼尾微紅，反倒添了媚意。
    “勉強能看。”
    蘇婉遞來團扇，“跟緊我，被盤問就垂頭示弱。”
    途經巡查弟子時，蘇婉故意用身子替他遮擋。
    陳玄以扇掩麵，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為見那人，他忍。
    半個時辰後，竹影掩映間，那座熟悉的別院終於浮現。
    陳玄推開虛掩的房門，放輕腳步靠近窗口。
    月光下，那道嬌小身影蜷縮在錦被中，宛如被遺棄的貓兒。
    “陳玄……”
    睡夢中的趙雅忽然哽咽，眼角懸著將落未落的淚珠。
    “我在。”
    他俯身低語，指尖即將觸到她發梢——
    “！”
    趙雅猛然坐起，綢被滑落露出單薄寢衣。
    她睜大杏眼，唇瓣微顫：“我…我又夢見你了……”
    “不是夢。”
    陳玄推開雕花木窗，夜風卷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你的未婚夫，來接你了。”
    “陳玄——！”
    少女如同歸巢的雀鳥撲進他懷裏，玉臂緊緊環住他腰身，淚水瞬間浸透他衣襟：“嗚…他們都說你進不來…”
    他捧起她掛滿淚珠的小臉，拇指撫過嫣紅眼尾：“這世上還沒有能攔住我的地方。”
    “你現在就帶我走好不好？”她仰頭時脖頸拉出脆弱弧度，寢衣領口微微散開。
    陳玄凝視著曾與自己締結婚約的少女，聲音沉如誓言：“你想走，我現在就帶你離開，他們攔不住。”
    趙雅卻輕輕搖頭，珍珠般的淚滴滾落在他掌心：“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修煉…不能再當你的累贅，宮主她…很孤獨……”
    他心頭最柔軟處被觸動，吻去她睫上淚珠：“我尊重你的選擇，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如果現在帶你走，隻能讓你跟著我顛沛流離。”
    “陳公子！”院外突然傳來蘇婉急促的低喚，“三長老往這邊來了！”
    陳玄心裏一緊，最後摸了摸趙雅的臉：“我該走了。”
    “你還會來看我嗎？”
    趙雅抓住他的衣角，眼神不舍。
    “會。”
    “我等你來娶我。”
    陳玄點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放心。”
    “我等你。”
    趙雅笑的很開心。
    老嫗距離這裏不足五十米，正是先前帶隊前往千古絕地的長老。
    這個時候，蘇婉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打招呼，同時用眼神示意陳玄快走。
    陳玄點頭會意，轉身離去。
    緊接著，身後就傳來老嫗的怒喝：“站住！”
    琉璃翅翼轟然展開，陳玄如流星掠過亭台樓閣。
    “斷空！帶巧兒去山門匯合！該走了！”
    “遵命。”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神樂宮！”
    老嫗怒喝著飛身而起，神樂宮上空瞬間升起一道土黃色屏障，試圖將陳玄困在裏麵。
    陳玄眼神一凜，在屏障合攏的瞬間，硬生生從縫隙中鑽了出去。
    下方早已等候的巧兒見他飛來，立刻迎上去，陳玄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翅膀一振，直衝雲霄。
    身後的長老緊追不舍，可陳玄如今的速度堪比武尊境巔峰，一個小時後，隻剩下三位長老還在咬牙追趕。
    “往下衝！”
    巧兒突然攥緊陳玄的手臂，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靈光，“信我，入水便是我的領域！”
    陳玄毫不遲疑，攬住她纖細腰肢，如流星般墜入下方奔騰大河。
    “嘩——！”
    河水瞬間吞沒兩人。
    就在沒頂的刹那，巧兒周身漾開淡藍光暈，狂暴的水流頃刻變得溫順，化作一道暗湧，裹挾著他們急速遠遁。
    河麵上，三位長老淩空而立，盯著恢複平靜的水麵，臉色鐵青——千裏追擊，竟真讓那小子在眼皮底下溜了！
    ……
    下遊幽僻的河灘，兩道濕透的身影略顯踉蹌地爬上岸。
    巧兒癱坐在青石上喘息，紅裙緊貼肌膚，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突然擰身，濕漉漉的發絲掃過陳玄臉頰：
    “就為了見她一麵，又不帶走，害我們被追得像喪家之犬……陳大公子，你告訴我，到底值不值得？”
    水珠順著她精致的下頜線滑落，沒入衣領深處。
    陳玄抹去臉上水漬，望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忽然低笑出聲，眼底閃著不容錯辨的灼熱：
    “能看到你為我吃醋的模樣，就值。”
    夜色漸濃，山洞內篝火劈啪作響。
    巧兒將濕透的外衫搭上樹枝，彎腰時，烏黑長發如瀑垂落，半遮半掩間反而更引人遐思。
    一段雪白纖細的腰肢在火光下若隱若現，比月光更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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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玄靠在石壁上，目光掠過那片瑩白肌膚，喉結微動，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這裏是極樂教的地界。”
    巧兒挨著他坐下，溫香軟玉輕輕貼上他臂膀，聲音帶著水汽浸潤後的柔媚，“我十歲前都住在這兒……後來才去了亂星海。”
    她仰起臉，吐氣如蘭，眼底晃動著篝火也掩不住的希冀：
    “現在，我回來了，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陳玄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那個裝著分神液的玉瓶，輕輕放在巧兒掌心：
    “大祭司說過，這是你們教主所求之物。”
    “分神液！”
    巧兒美眸驟然亮起，揭開瓶口的瞬間，濃鬱靈氣撲麵而來。
    她抬頭時眼波流轉，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這就要離開我了？”
    見陳玄起身欲走，她纖指忽然勾住外衫係帶。
    絲滑衣料應聲散開，露出裏邊淺杏色裏衣，緊緊貼著婀娜腰線。
    “夜這麽深了……”
    她貼近他，溫熱的呼吸拂過他唇畔，聲音又軟又媚，“明日再走，好不好？”
    陳玄喉結滾動，終於伸手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山洞深處鋪著的幹草堆：
    “依你。”
    篝火將交疊的身影投在石壁上，喘息聲隱沒在劈啪作響的火光裏。
    十裏外，古樹之巔。
    一道黑影靜靜佇立，目光如刀，刺向山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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