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今日陳安勝班長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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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鴦姳其實不是來和他吵架的。
她的本意,是來給他做思想工作和心理輔導。
畢竟高中生被警察找上門,還是比較少見的,尤其是涉及凶殺案。
即便平常陳安再怎麽懵懂犯蠢,他終究是個人,對吧?
是個人遇到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會形成一些心理問題,必須即使開導,以免引發進一步的心理疾病。
黃善讓兩個人保持距離,可是作為班長給同學做思想工作,怎麽能夠因此避嫌呢?
隻要問心無愧,倒也不用太介意學校的條條框框,畢竟學校的規章製度它也不是法律,隻是學校領導的個人意誌。
王靜行同誌的個人意誌,都常常被王鴦姳忽視、無視、忤逆呢,學校領導算啥。
可是她發現,每一次她都是懷著拳拳熱誠之心來幫助陳安,結果三兩句話,或者他眉眼的一兩個小細節,就能夠撩撥的王鴦姳火大!
簡直比她那個集美——不,繼妹,還要更加討人厭。
“陳安,我們來決一死戰吧!”
王鴦姳已經無法忍受了,她不能讓陳安一而再二而再三地挑釁自己作為班長的權威。
她必須為高中三年的班長工作畫下一個完美的句號,決不允許在最後階段都無法壓製住陳安這樣的刺頭。
“不。”陳安毫不猶豫地拒絕。
“為什麽?”發現他竟然如此憊賴毫無鬥誌,王鴦姳考慮接下來可能要用到激將法。
“因為清明節就要到了,我要和你阿姨鬥法,需要養精蓄銳,不想在你身上浪費精力。”陳安敷衍道。
王鴦姳卻有些得意了,雙馬尾在後腦一搖一晃地,掃過後背在地麵上留下飄逸的影子,猶如輕快活潑的鬆鼠尾巴。
他這麽說,看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在意她的實力,不過王鴦姳可不會輕易這麽放棄,她雙手抱在胸前,讓自己更顯得姿態挺拔,大搖大擺地走近幾步。
陳安低頭又瞄了一眼,其實王鴦姳也挺大的,估計有個D,僅僅比他青梅竹馬的小夥伴,她的堂妹王瀌瀌稍微小一點。
難怪自己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掃過去,她終究還是有些實力的。
“陳安,我知道你不敢和我決鬥是因為——”王鴦姳忽然伸出手指,用力指著陳安的褲襠,“你那裏太小了!”
說完,她的臉頰已經漲紅,這讓她感覺十分羞恥。
她羞恥的是自己居然臉紅,倒不是說的話和做的動作。
因為他既然可以坦坦蕩蕩地蔑視她的胸懷,自己嗤笑他的襠下又怎麽了?
有什麽好臉紅的?
結果她還是臉紅了,這說明王鴦姳同學的心態也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無敵,多多少少還有些瑕疵。
陳安不解,“你和我決鬥——和我這裏有關?還是要用到我這裏?還和大小有關?王鴦姳,你到底想幹什麽……有鑒於你如此放浪的行為,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在電競酒店開房,是否真的隻是打遊戲,還是利用電競酒店打掩護?難道你上次真的約了陪玩小哥哥……”
沒等陳安說完,王鴦姳已經一腳飛踹過來了,不過她吸取經驗教訓,隻是佯攻而已,以免再次被他抓住腳腕,然後陷入進退兩難,隻能被他隨意逗弄玩耍的境況。
陳安避開了,王鴦姳也沒有繼續進攻,隻是惱羞成怒地解釋,“你可以說我胸小,我就不能說你了?我還認為你說我胸小,是因為你和某些大胸胸女人是奸夫淫婦!”
說完,王鴦姳暗叫糟糕,自己這麽說不會讓他生出警覺,然後告訴嬸嬸:王鴦姳可能察覺了我們的關係,你再幹一票殺人滅口吧!
嬸嬸連小叔都能殺,足以說明她心狠手辣,怎麽會在乎再多殺一個侄女?
她可能也不會忌憚王鴦姳是王靜行的女兒,畢竟她連王老爺子的兒子都敢殺,相比較而言,王靜行的女兒排麵還是稍微低了一點點!
陳安卻哈哈大笑起來,“深得我心,我也想和大胸胸女人當奸夫淫婦。”
王鴦姳被他的不要臉震驚到了,說這種話的時候他笑得那麽坦蕩,那麽期待,還有那麽一點點真摯的遺憾!
“哼!我也不是無緣無故地這麽說,更不是經常觀察得出的結論,而是根據心理學和行為分析,那裏小的男人,基本沒有什麽光明正大決一死戰的勇氣和膽識。”
王鴦姳冷靜地繼續使用激將法,“這就是太監裏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都隻會宮鬥,隻會在朝堂和宮裏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鉤心鬥角的原因。”
陳安發現王鴦姳比他還能扯,他能言善辯是因為見多識廣,聽過太多人講述自己的閱曆和故事,陪伴著許多人走過一生,而這個王鴦姳呢?純粹就是東拉西扯,引經據典然後把不相幹的東西亂彈琴。
不過陳安也不急著回家,要和她決鬥也可以。
“行,我們就一決高下。從此以後,輸了的人必須對贏了的人唯命是從。”陳安指著王鴦姳的胸口說道,“就算是我要摸你的胸,你也不能反抗。”
王鴦姳又差點跳起來,本就紅撲撲的臉頰跟要滴出血似的,怒道:“你當我是腦殘嗎!還是精神小妹!”
陳安愣了一下,意外地說道,“難道你不是?”
王鴦姳已經不想再考慮其他決鬥內容了,現在就互相撕咬吧!
“開個玩笑。”陳安抬手拍了拍王鴦姳的頭,“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像我這樣幽默而適度的玩笑,就很合適,再說下去就沒意思了,屬於調戲了。”
王鴦姳很想現在就製作一份調查問卷,邀請廣大市民來評價下剛剛陳安的玩笑,合適不合適,有沒有意思,是不是調戲!
這個人植樹節肯定從來沒有去植過樹,一點碧樹也沒有!
至於抬手拍頭的動作,更是充滿侮辱性,完全沒有把王鴦姳當成勢均力敵的對手,而是陪她玩鬧的感覺。
王鴦姳抬起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頂,她決定暫時忍辱負重,等到決鬥勝利,她在殘忍地報複他,讓他知道什麽叫臥薪嚐膽後的反噬!
“好,我同意你提出的條件!”王鴦姳從來不是害怕失敗的人,更何況她並不認為自己會輸,高一競選班長兩人約定鬥法,最後還不是在她機智的因勢利導下,用智慧贏得了勝利?
今天也一樣!
就在陳安露出意外表情的時候,王鴦姳補充道,“但是,我要提出一個限製條件。贏了的人,可以對輸了的人為所欲為,但是隻能限製在學校裏!出了校門就不作數了。同理,輸了的人在學校裏,必須對勝者唯命是從!”
王鴦姳很自信,但也不傻——所謂未算勝,先算敗,反正在學校這麽個環境裏,陳安還能把她怎麽樣?
周圍到處都是老師和同學,他難道還真的能來對她做下流的事情嗎?更何況王鴦姳懷疑,他說什麽要摸她之類的,純粹就是嚇唬他,他不是指喜歡老女人嗎?
王鴦姳很嫩的!
陳安想了想,點了點頭。
考慮到王鴦姳奸詐狡猾,高一的時候用魔術表演聲稱是道法,加上黃善的偏袒,讓她勝之不武,但終究還是陳安輸了,讓他沒有體驗到當班長的高中生活。
那麽他也要考慮到這一次她故技重施,到時候自己真輸了的話,在學校裏她也翻不起太大的風浪。
看到陳安同意,王鴦姳嘴角微翹,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身後站著大老虎的小狐狸,得意揚揚。
她眯了眯眼睛,眼眸變得狹長,少女精致的容顏多了一絲嫵媚的味道,偷笑的感覺讓她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似的。
王鴦姳指著不遠處的電玩城,“走,去抓娃娃一決勝負。”
“什麽!”
“你怕了嗎?”王鴦姳露出輕蔑的神情來,繼續用激將法,她可是抓娃娃高手,平常抓二三十次就可以抓一個出來。
這不叫高手嗎?
自己去試試就知道了!
而且要多次嚐試再平均計算成功率,不要拿偶然的運氣當成自己吹牛和貶低別人的資本。
陳安當然不怕,跟在王鴦姳身後走進了電玩城。
這個電玩城有一些年歲了,比不得新開的那些都是新設備新遊戲,連娃娃機都隻能投幣不能刷儲值的幣卡。
價格看起來挺劃算的,100塊錢可以兌300個幣,但是那些娃娃機一次就要投5到10個幣進去。
反正也不常玩,陳安看著價格出了一會神後,發現王鴦姳已經從書包夾層裏取出手機兌了200塊錢幣。
“看得出來你是價格敏感型消費者,既然是我提出來決一死戰,又是我提出的決戰方式,那麽我來出錢買幣也是理所當然。”王鴦姳遞了一個裝滿幣的小框給陳安。
這倒也是,陳安點頭。
“再說了,我們家怎麽也算得上食利階層,既得利益者……這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
“你這話跟你爺爺說說看?”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片子還挺叛逆,是不是也想學她爺爺,革自己家的命啊?
咦?還真是一脈相承,天生反骨……陳安知道郡沙王家,早在金身神像跟隨曾國荃攻打金陵的時候,郡沙王家就是本地顯赫了,王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在麓山遊玩的常客,自然也是進過雲麓宮的。
“我又不傻!”
嗯?陳安表示疑惑,能夠和人用這種賭注來決一死戰的,能聰明到哪裏去?
不過他也長了一個心眼,把剛剛王鴦姳遞給他的那一筐幣還給她,拿了她的那一筐。
“瞧你這疑神疑鬼的樣子!我是那樣的人嗎?”王鴦姳怒視著陳安。
對視三秒後,王鴦姳吸了吸鼻子,昂頭盯著天花板,然後伸手到陳安現在拿著的塑料框裏捏了五個幣回來。
就知道!
五個幣的重量,一般人可能無法發現,但陳安是誰啊!他就知道王鴦姳隻要一起了爭強鬥狠之心,她就無所不用其極,各種陰謀詭計,奸詐狡猾的手段都會使出來
原本陳安也可以讓她五個幣,但誰讓她三年前耍詐的?更何況今天的決鬥也關係重大,隻要他贏了在高考前都可以讓王鴦姳少找自己麻煩,而他卻可以主動找她麻煩,完全掌握主動權。
最主要的是……他還可以讓王鴦姳透露一些薑知許的個人信息什麽的。
兩個人的決勝規則便是,各自用三百個幣,誰抓的娃娃多誰就是勝者,無論大小娃娃都算一個。
陳安和王鴦姳在電玩城裏轉悠,尋找那些價格最低的娃娃機,同時也不能挑選那些剛剛才被人抓出過娃娃的機器。
很快,王鴦姳就找了一台裝滿了螃蟹玩偶的娃娃機,她挑釁地看了一眼陳安後就開始投幣。
倒不是這台機器看著容易出娃娃的樣子,王鴦姳單純就是喜歡這些娃娃。
陳安沒有打算作弊,更不會消耗願力……願力那麽寶貴,有些願力甚至是綿延長達近百年的回響中得來的,例如“秦家和的回響”,豈能消耗在這種事情上?
更何況陳安操作那些講運氣、真正隨機的事情比較有把握,而抓娃娃機不是,它有一套商家設定的規則。
有些商家主要靠抓娃娃機來保人流量,他往往會增加機器的“強爪”模式,增加顧客的抓取幾率,再設定保底,失敗多少次必然會抓中之類的。
有些坑貨則不會設置保底,除了降低概率,還會通過娃娃的擺放方式來增加難度,在每一個環節都增加顧客的失敗概率,這種地方往往被坑一次,回去後就醒過神來不會再來第二次。
這家店倒不像是那種把人往死裏坑的類型,陳安看到王鴦姳咬緊牙關,聚精會神地撅著個屁股仔細觀察娃娃的擺放、爪子的角度,便也找了一台堆滿了小羊玩偶的機器開始抓。
他仔細看了看裏麵的玩偶。
嗯?
好像有些不對。
這些小羊玩偶都比較大,和剛出生的小羊羔子差不多,它們排排擺放著,都是抿著嘴的造型,黑黝黝的大眼睛跟會說話似的,毛絨絨軟綿綿的感覺天生能夠勾起人類基因中的毛絨饑渴症。
可是其中有一隻小羊,好像不是玩偶。
盡管它也一動不動,但是陳安在觀察它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它也在觀察陳安,那玻璃球似的眼睛在那裏悄悄地挪動著。
這是一隻真正的小羊!
它躲在抓娃娃機裏,裝成了小羊玩偶!
怎麽回事?
“喂,你是活的吧?”陳安左右看了看,壓低身體,湊近問道。
小羊的眼睛往旁邊挪了挪,避開陳安的直視。
“你避開我的眼睛有什麽用!我已經發現了!”
小羊兀自不動,好像隻要它不動不吭聲,就能昏過去。
“你跟旁邊的玩偶根本不一樣好嗎?別的玩偶四條腿都是軟塌塌的,就你蹲得像模像樣!”
他剛說完,小羊就癱倒下去,和其他玩偶一樣斜斜地靠著。
“你還能聽得懂人話!”陳安震驚不已。
他忽然想起王瀌瀌說過的那隻小羊羔。
他還思考過,那隻小羊羔很有可能和嶽新飛一樣,是一種隻有他和王瀌瀌才能發現的特殊存在。
現在看來還真是,否則以它如此拙劣的模仿,怎麽能好好地呆在這娃娃機裏?
可它就是裝作自己是玩偶,不理會陳安。
陳安敲了敲娃娃機的玻璃。
晃了晃機器。
他換了一個方向,試圖傾斜機器,讓它動彈一下。
“喂,哪有你這樣的?”王鴦姳看到陳安不好好抓娃娃,居然試圖用歪門邪道,連忙過來警告。
“你懂什麽?震動使得玩偶之間有爪位是合理的策略!”陳安狡辯後,指了指那隻小羊,“你看看這隻玩偶。”
“合理你個毛線!”嬲,王鴦姳玩了這麽多年娃娃機,從沒有聽說過這是合理的策略,他再多晃幾下,服務員就要過來提醒他了!她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怎麽了?這隻你抓不出來的,別想了,擠在邊邊角角的都不好抓。”
說著王鴦姳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連這都不知道,居然敢和她來決一死戰,簡直就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最終等於自殺!
為了不讓陳安套出更多的抓娃娃技巧,王鴦姳趕緊走開,免得他又問她,而她作為盡職盡責和充滿友善愛護之心的班長,總是會忍不住指點他一二。
陳安確定了,王鴦姳確實看不到,這隻一動不動裝玩偶的小羊,確實隻有自己能夠看到。
如果它也是王瀌瀌指的那隻,那就是隻有自己和王瀌瀌看得到。
“你不動的話,那我來抓你了哦?”陳安很想看看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隔壁娃娃機的櫥窗玻璃,也無法上手感受。
小羊隻是微微昂了昂頭,好像根本沒有當回事。
陳安這才投幣,操縱爪子移動,然後落爪。
爪子分開。
抓住了!
陳安敲下提爪按鈕,竟然真的把它提了起來,然後移動到出口鬆開。
“咩!”
陳安親耳聽到了這麽一聲羊叫,不等陳安從出貨口去掏,小羊就從那裏鑽了出來,一溜煙地跑出了電玩城。
陳安連忙追了上去,隻見小羊蹦蹦跳跳已經跑到大街上,在行人和車輛之間穿梭,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看來就是王瀌瀌說的那隻小羊了。
可惜了。
不過主要是陳安也沒有想要強抓它,它既然能夠屢次三番地出現在王瀌瀌和陳安眼前,說明它平常就在這附近活動,以後還是有機會遇到的吧?
“你已經準備逃跑了嗎?跟你說,不戰而退也算輸,一樣要踐行承諾,任由我對你為所欲為!”王鴦姳看到陳安站在店門口張望,連忙又跑過來警告他。
陳安回頭:“你不好好抓自己的娃娃,老盯著我幹什麽?等會兒別說是因為我讓你分心所以輸了。”
“我是那樣的人嘛?”
“是。”
“走著瞧!”王鴦姳氣勢洶洶地走開了。
陳安也回去抓娃娃了。
過了一陣子,陳安的三百個幣消耗殆盡,他也隻抓了六個,平均五十個幣抓到一隻。
算起來十多塊錢一個。
這些娃娃在1688上可能隻要五毛到一塊錢,不過出來玩又不是購物,不能這麽算。
店家的場地、機器、人工都要成本,顧客獲得的體驗和買娃娃也是兩回事。
陳安拿著塑料袋子裝好六個娃娃,左顧右盼發現王鴦姳站在店門口。
陳安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雙手。
“陳安,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抓娃娃嗎?”王鴦姳雙手抱在胸前,平靜地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不知道。”陳安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跟他說她是喜歡抓娃娃啊,這不是決一死戰嗎?
“其實是因為我媽媽……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王鴦姳說著,帶著淡淡憂傷的目光看向陳安,隨即又避開他的視線,似乎是強烈的自尊心讓她無法迎接同學的憐憫目光。
她接著說道,“媽媽的房間裏,堆滿了娃娃……有時候我想媽媽了,就來到媽媽的房間,躺在那些娃娃中間。躺著躺著睡著了,被溫暖而柔軟的娃娃包圍,就是我幻想中的媽媽的懷抱。”
陳安都有點感動了。
母愛和女兒對媽媽的孺慕,是世界上最真摯的感情之一,誰沒有母親呢?誰不能夠理解這種悲傷呢?
“後來我和阿姨出來玩,阿姨告訴我,媽媽是抓娃娃的高手,房間裏的娃娃,都是她抓回來的。”王鴦姳的聲音逐漸低沉,她倔強地轉過頭來,緊咬著嘴唇,迎著陳安的目光又和他對視良久。
王鴦姳吸了吸鼻子,昂起頭不讓淚水從眼角滑落,“那時候我還小,我就天真地想,如果我也很會抓娃娃,媽媽會不會就覺得我特別乖,特別優秀,就回來看我了?等她回來,看到我也抓到了好多娃娃,她一定會誇我的……從此以後,我就喜歡上了抓娃娃。”
陳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她空空的雙手,“喜歡抓娃娃的王鴦姳同學,班長大人,即將任由我為所欲為的奴隸,你的娃娃呢?”
王鴦姳不由得全身僵直了一下。
她連忙小心地觀察著陳安的神情。
隻見他姿態冷漠,眉眼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嘴角跟沒有翹起什麽溫和的笑容,整個人就跟古龍小說裏的劍客一樣無情。
“你這人怎麽這樣?”王鴦姳大怒,她演半天,這麽投入,這麽感人,他完全不把她真誠的、發自肺腑的情緒當回事。
一般人這時候甚至會生出些愧疚:原來鴦鴦有這樣悲傷的過往,在她選擇抓娃娃和我決戰的背後,潛藏著如此感人的背景,我不能贏她,賭約也不能算數,否則我就不是人。
“我還想問你呢?”陳安看了看王鴦姳的腦門,好像能透過她的顱骨看到她光滑的大腦皮層似的,“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無父無母的,我能感同身受嗎?你在一個無父無母的人麵前,賣弄自己的母女之情,你是不是人?你有沒有人性?啊?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王鴦姳大驚失色,連連後退,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很多網絡小說喜歡設定主角是個孤兒,看看眼前的陳安,分明已經有了一種無懈可擊的無敵之姿!
王鴦姳大敗而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