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緋聞的另一方名字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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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常曦月一邊咬著勺子,一邊思考薑知許為什麽忽然發神經。
以她對薑知許的了解,對方會炒作熱度是在預料之中,但常曦月以為薑知許至少會先通知一下雲麓宮,這才是商業推廣和運營的態度。
在過去薑知許和南嶽帝宮出圈的熱點事件中,都可以看出來是正常而規範的手法,很少用一些炸裂的野路子,這說明這個幕後團隊基本都是正常人。
常曦月懷疑,薑知許是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才做出了讓各方措手不及的事情。
真是大小姐脾氣。
估計南嶽帝宮方麵和她的個人團隊,也是通過她的直播間發現她這一突然的舉措。
事前沒有溝通的。
“你說她發什麽神經?”常曦月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是發神經,你怎麽猜得到?”陳安把勺子從她嘴裏拔出來,“你小孩啊,吃東西還咬勺子,快點吃,都融了。”
兩個人吃的是冰激淩繽紛鍋的新品套餐,以前叫冰激淩火鍋,大概是覺得太接地氣,改名叫繽紛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嗯~~”常曦月哼完,才發現不自覺地帶上了尾音,甚至連身體都想跟著搖晃兩下,撒嬌的感覺太明顯,她連忙挺直了身體,把手機往前推了推,左顧右盼後轉移陳安的注意力,“這家哈根達斯店以前開在前麵一點點,現在這裏以前是屈臣氏……感覺沒開多久的寶隆中心也在一直變化啊,不過這個店以前是在我們剛剛離開的平和堂隔壁,那時候還有二樓呢,裝修也是華麗的巴洛克公主範……”
“那應該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很可惜沒有跟你去體驗過。”陳安遺憾地說道。
常曦月雖然覺得遺憾,臉上的笑容卻很滿足,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他可以一直陪著她……愛情不會是一輩子的,婚姻也很難是一輩子的,但師徒可以的吧?
除非他欺師滅祖,整天想著騎到師父和師祖頭上作威作福,在外麵也不幹人事,那常曦月就把他逐出師門!
嗯,還是有點舍不得,到時候再看情況怎麽處罰他吧!
“你在想什麽?”陳安覺得常曦月的表情有點可疑。
“沒,我在想薑知許為什麽忽然單方麵宣發……”常曦月連忙用手掌撐著臉頰,轉過頭去。
陳安挑了一個冰激淩球,是她喜歡的口味,沾上了熱巧克力醬喂給她。
“我來分析一下吧——”陳安拿過她的手機,“像薑知許這種級別的大網紅,一般都有人錄屏她的直播,製作切片視頻,我搜索一下看有沒有放出她剛剛直播的錄屏……”
“真聰明——啊,獎勵你也吃一口。”
陳安撥開她的手,讓她別搗亂。
搜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薑知許的直播錄屏。
“是不是很漂亮?”常曦月嘖嘖感慨,不愧是專業的,即便沒有打光,但是薑知許也注意到了光線的明暗,挑選的是很能突出她臉部線條和立體感的角度。
美顏的參數也調整得恰到好處,不會很誇張,卻也修正了因為前置鏡頭帶來的畸變,不像很多主播不管真人漂不漂亮,但反正就是直播間內外是兩個人。
盡管在當年的選美大賽中,薑知許落後常曦月和李蟾影,但是平心而論常曦月也沒有看出來薑知許在顏值上真有明顯的落後。
薑知許會輸,更大的可能性是她被挑選的照片沒有突出她的優勢,又或者是當時的人們覺得薑知許那種風格和氣韻,沒那麽討喜或者符合主流審美?
陳安看了看手機裏的薑知許,在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常曦月。
師父伸頭過來,脖頸的線條優美猶如曲頸的天鵝,衣領下墜,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
珠圓玉潤的女人還有漂亮的鎖骨,一般就都是細枝碩果的類型,精致的容顏近在咫尺,秀氣的鼻子,分明的唇色,還有那細細的唇紋和濕潤的顏色,都像一朵迎著春風,沾著雨露綻放的花兒,讓人忍不住想要低頭細細嗅聞。
陳安忍不住了不合時宜的衝動,他現在還不適合去嗅聞她的香氣,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你漂亮。”
常曦月無法從他的語氣辨別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隻好不滿意地繼續吃冰激淩,“一點誠意和熱情都沒有,多半是敷衍。你分析出什麽來了沒有?”
常曦月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動腦子了,這一點也要怪他,自從他上小學以後,常曦月難以再輔導他的作業,她就發現他越來越能夠獨立思考和分析問題了,很多時候都能為常曦月出謀劃策,她就習慣了和他一起討論。
慢慢的,現在變成了他去思考和分析,常曦月隻管聽答案。
“嗯……你看她直播的背景,眼熟嗎?”
“咦?平和堂那塊啊。”
“再結合她直播的時間,那正是我們剛剛離開母嬰店的時候。”陳安說完,瞟了一眼常曦月的包。
她的包是LV的大號手袋,還是當年宛月媛來雲麓宮做法事的額外謝禮,常曦月推不過便收了,其實她想要宛月媛折現最好了,但是這種話怎麽說得出口?
現在這個包也有十來年曆史了,常曦月也是女人,也有虛榮心,也喜歡寶寶,她愛惜保護得很好,看上去並不陳舊——即使舊舊的、髒髒的奢侈品包包,也自有人辨經為“懷舊風”、“髒髒包”諸如此類的。
現在裏麵就放著剛買的吸乳器呢,這個包最實用的一點地方就是特別能裝。
常曦月領會到了陳安的意思,嚇了一跳,“你該不會是說,薑知許是看到了我們在母嬰店裏買吸乳器,不知怎麽的就受到了刺激,然後就決定在直播間裏宣布要和我們雲麓宮切磋的消息?”
陳安看著緋色逐漸爬上白皙臉龐的師父,輕輕點了點頭。
人到中年,自然沒有小女孩那樣臉皮薄,動不動就心跳臉紅,可終究是沒有生育婚配過的處子,常曦月想到可能被人誤會是她需要使用吸奶器,難免欲辯無言,越發羞惱難堪。
“那她不會懷疑……不會懷疑……”常曦月終究說不出口,跺了跺腳,叉子重重地戳破一個冰激淩球,微微張嘴終於吐露出一種可能,“不會懷疑是我和某個不大適合對對象吧?”
她的聲音都在發顫,耳根子紅彤彤的,那仿佛春風拂過桃園被染上的顏色,順著她的脖頸蔓延,連鎖骨的凹陷處都粉粉的了。
“我的名字燙嘴嗎?”陳安瞟了一眼師父,不滿意地說道。
常曦月身體驚顫了一下,這不是她最怕的嗎?他怎麽還這麽直接說出來!
她的眼睛鼓起來,抬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下,隨後似乎是忘記了呼吸一樣,整個臉頰也鼓起來。
陳安抬起雙手,在她的臉頰上拍了下去,常曦月的嘴唇“啵”的一下被爆開,她連連吐了幾口氣,氣呼呼的樣子。
“你單身,我單身,異性師徒常年同居在一起,什麽樣的流言蜚語都有,很多人都是向往陰暗和淫邪的,隻是理智、法律、公序良俗在給他們壓力,於是他們釋放壓力的辦法要麽就是自己躲起來做,要麽就是猥瑣地想象別人在做……”
陳安輕輕握著常曦月的手,“很多事情你沒法解釋,隻能清者自清。”
常曦月感受著熟悉的手掌,倒沒有在這種時候要避嫌或者有了什麽陰影,依然緊緊地握住徒弟的手掌。
她還是有些臉熱發燙,但是也非常清楚,這是她和陳安一向以來的溝通方式,他把話攤開來說,反而不會那麽尷尬,也不會在兩人之間留下什麽芥蒂了。
陳安幾百年來,其實都是在聽各種流言蜚語和野史秘聞,自然不會對自己涉入其中多麽在意,這甚至是他覺得必須體驗的人生種種之一啊!
他更好奇的是,“如果薑知許看到我和你在購買嬰幼兒用品,誤會了我們的關係,到處去造謠我都能夠理解……可她的反應為什麽會是突然公開宣布雙方約定切磋的事情呢?還是說——其實隻是巧合,她根本沒有看到我們,她這麽突然是另有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