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有人說他認識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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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青瞧著陳安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偏過頭去嘴角微翹,果然對付這樣的學生,就不能夠按照常理出牌,你時刻記著自己老師的身份,一板一眼地教育他,正兒八經地端著姿態,他就會搞得你心態起伏。
與其讓他搞你,不如你主動去搞他,弄得他滿頭霧水,眼神迷茫,倒是讓人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你剛才一直翻跟鬥,劇烈運動中體內器官互相拉扯擠壓,可能導致身體損傷——我覺得你應該再多休息一會兒,觀察觀察。”馬小青再接再厲,“等會兒我先出發,你過一段時間再追上來,我在上麵等你。”
這樣馬小青就可以在前麵休息了,然後借口讓他也休息一會兒,她便又爭取到了更多時間。
如此反複,她就不會被他拉下,還體麵地休息了。
陳安察覺到了馬小青的小心思,不禁啞然失笑,女人就是女人,真是不分場合不分對象,都喜歡裝一下……或者說演一下。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師父也是。
隻是有的女人演起來很可愛,而有的女人則隻讓人覺得矯情、虛偽、做作。
看著陳安的笑容,馬小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想說小屁孩子笑得跟老登一樣,但是考慮到陳安在某些方麵的成熟,說不定他真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馬小青有些心虛地站起來,“那你再休息一會,我先出發,我在上麵……”
她話還沒說完,卻是感覺小腿忽然脫力,她知道很有可能是剛剛追趕陳安導致的,不禁後悔自己追他幹什麽,但現在想這個已經晚了,身體隨即傾斜,踉蹌著就往路邊陡坡滾下去。
“啊——”馬小青驚叫一聲。
陳安眼疾手快,連忙抓住了她的手掌把她拉了回來。
“謝謝!”馬小青心有餘悸,卻也沒有忘記說謝謝。
她探頭往陡坡下看了一眼,布滿了殘枝敗葉,那些尖刺的樹幹和石頭隨處可見,這要掉下去,運氣不好的話就是一命嗚呼。
她的心髒嘭嘭亂跳,可比剛才跑步快多了,感覺剛剛脫力的小腿倒是又恢複了力氣,看,它抖得多歡快!
“你先坐下,我幫你看看腿。”
女人這種時候往往六神無主,也最聽話,馬小青連忙坐下,伸直了雙腿,手掌輕拍著胸口,依然探頭往前張望,兀自想象著自己真摔下去了會怎麽樣。
陳安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在馬小青身上消耗願力,他脫掉馬小青的一隻鞋襪,揉了揉她的腳踝,敲了敲她膝蓋的反射區,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
“剛剛應該隻是突然起身造成的脫力,沒有什麽問題。”陳安做出了判斷,同時放開了她的小腳。
教師作為一個工作時間需要長時間站立的工作,很多女教師還為了愛美,堅持穿著高跟鞋,導致腳部骨骼錯位甚至畸形都是常事,尤其是小腿肚過於粗壯,這些問題在馬小青身上都沒有出現。
這一點比較難得。
陳安想起了以前作為金身神像的幾百年間,常常有男女在雲麓宮西北偏殿約會時,男方會細細嗅聞對方的jio,十分陶醉甚至動用唇舌,有些文化、自認為是風雅之士的,還會以“蓮”暗指,再做出些詩歌來把氣氛調節得更加蕩漾一些。
當時的金身神像就難以理解,仔細觀察和思考之餘,也難免被影響到了,生出許多好奇。
這就好像懵懂孩童總會模仿父母的行為動作是一個道理,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而對金身神像來說,那些在做它未曾見過未曾理解行為的人,都是老師啊,自然要記住他們的言行舉止,以待將來學習和嚐試。
當然,現在不是學習的時候,陳安也不會對馬小青的腳做什麽,隻是在心中點評:骨肉勻稱、形狀優美、線條流暢、弧度自然……
尤其是細嫩之感,倒是讓他有點兒理解那些人為何動用唇舌了。
陳安正雲遊天外,馬小青忽然慌慌張張地站起來。
怕她又忽然跌倒,陳安也連忙抬手攙扶了一下,“馬老師,你怎麽老是這麽著急忙慌的。你又不是新能源汽車,能夠瞬時啟動,老A8雖然也是A8,可它終究是上了年紀的油車,預熱一下比較好……”
“你胡說八道什麽……我等會再和你算賬……”馬小青知道,在現在的零零後學生群體中,自己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是老女人了,可“老”這個字對女人來說殺傷力實在太強,這是能夠當麵提的?
不過老A8確實是好車,他這麽比喻,也不知道算是誇她還是損她,總之陳安一向口無遮攔,她也懶得計較,而且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她略微有些拘束地看向前方,陳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對神情嚴肅的中老年男女徑直走向了馬小青和自己。
女人四五十年紀,臉龐略顯方正,給人一種刻板嚴苛不好接近的感覺,但因為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還是顯得很富貴,微信名叫“花開富貴”一點毛病也沒有。
除了眼角皺紋和脖子細紋有著明顯的年齡特征,小腹和大腿上略微積攢了一些贅肉,可以說身材肌膚比絕大部分這個年齡段的女人都要好。
當然了,和馬小青肯定沒得比,如果說馬小青都是老A8,那這個女人應該算是老爺車,保養是大頭,看著高檔昂貴,開起來肯定費勁費油,時不時的七零八落掉點零件損壞部件都正常,誰願意開誰開去吧。
至於那男的,頭發紮在腦後,頗有些藝術家氣質,五六十歲的樣子,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風流種子,或者說現在也是。
不過他腳步虛浮,腎氣不足,顯然即便到了這個年紀,也沒有做到戒色養精,依然喜歡縱情聲色,身材高挑精瘦,光看賣相倒也還可以,估計在“夕陽紅交友群”裏也是男模般的存在。
“媽,你也跑這條山路?真不好跑啊,這坡有點陡……我剛剛就差點摔倒,還好陳安在旁邊扶了我一把,哦,他是我的學生,我們在山下遇到的。”
看著婆婆朱清春疑神疑鬼的樣子,馬小青連忙打招呼,順便說明情況,解除誤會。
朱清春這才神色略緩。
“我和曾達道長也是偶遇,曾達道長前來雲麓宮訪友。”朱清春打量了陳安兩眼以後,自顧自地說明自己的情況。
曾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馬小青身上,聽到朱清春提及自己,這才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想到好友不在,卻能偶遇朱女士,也是妙緣。”
陳安好奇地問道,“為什麽不先電話聯係呢?”
陳安以為隻有王瀌瀌會這樣……不過吧,感覺曾達可不是王瀌瀌這樣天真懵懂的小朋友。
“我乘興而來,盡興而去,又何必追求一定要見著?我們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道法自然,一切遇見和遇不見都是自然巧妙的安排。例如,我若見著了好友,便見不著朱女士了,同樣我雖沒有見著好友,卻也是因為天意讓我遇見朱女士……”
聽到曾達的話,朱清春白淨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暈紅,眼眸流轉似乎感受到的什麽甜蜜的情話一樣,滿眼崇拜地看著曾達,“曾道長道法高深,諸藝圓融,早已經能夠洞察世事因果,又能順應自然之道,真是讓人佩服,隨口一句話都蘊含道的真意,讓人不由得生出醍醐灌頂的感覺啊。”
陳安聽得不禁皺眉,“那請問道長在雲麓宮的好友是哪一位?”
朱清春原本在遠處就認出了自己的兒媳婦馬小青,瞧著她和一個男的拉拉扯扯就十分不喜,即便是老師和學生,但終究是異性,在這大路邊上挨挨蹭蹭的成何體統?
更何況真是巧遇?一男一月約跑,和約那個啥基本沒有區別,朱清春很清楚這些事兒。
現在學校裏,也亂得好,朱清春並不會因為這兩人的身份,就真一點芥蒂也沒有了。
這個男孩子,對曾道長也毫無敬意,問話中甚至帶著質疑的感覺,若不是馬小青在場,朱清春因為體內流動的餘韻還有些心虛,她早就出言訓斥了。
曾達倒是不以為忤,反而有些高興陳安會問這個問題,連忙解答:“雲麓宮前任住持,六神花露門門主李蟾影李道長,她是我交情長達二十年的摯交好友,想當年我在嶽麓書院講課,蟾影就常常來聽課,並且會在課後向我請教諸多道家經典要義,有時候半夜都能聽到她的敲門聲……哈哈,一下子就過去二十年,她在我的啟發和輔導下,現在道行也突飛猛進,成為了道門的一方巨擘。”
朱清春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些醋意,卻更加崇拜曾達了,嶽麓書院講課啊……如果並非書院的教授,要來這裏講課,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她倒是第一次聽曾達講起雲麓宮的李蟾影,不知道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她的目光淡淡地掃向了陳安,想看看這個氣質幹淨卻不怎麽懂禮貌的少年有何反應。
半夜來敲你的門?在暗示什麽?陳安冷冷地看著曾達,“你是想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