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本夫人饒了你們也不是不行，老實交代，是誰偷用了本夫人的麵膜。”
    紅菱心裏咯噔一聲，原來夫人是發現麵膜被人偷用了啊。
    底下人麵麵相覷，沒一個人站出來承認。
    這時，下值的衛哲遠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
    “哼，我發現有人偷用我麵膜，這一查，還真有人手腳不幹淨，偷了我那麽多首飾。”
    衛哲遠看了看磕得額頭紅腫的兩個丫鬟，淡淡道，
    “每人十大板，直接發賣了，其他人退下吧。”
    那兩人還在拚命求饒，可是依舊被人捂住嘴拖了下去。
    下人如蒙大赦，感謝謝恩退下了。
    衛哲遠扶著自己夫人進了屋，陸氏甩開他的手，
    “我還沒問出來呢，你怎麽就發落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紅菱，問道，
    “對了，紅菱，今日你在府裏，可曾…”
    陸氏話還沒問完，紅菱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夫人，不是奴婢，奴婢可不敢偷用夫人的東西啊。”
    紅菱邊說邊忍不住看向知府大人。
    陸氏接著說，
    “我沒說是你偷的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我哪會懷疑你。就是想問你有沒有看到誰進了我房間。不是，我問你話，你老是看老爺做什麽？”
    陸氏剛才的心思都在找小偷上，壓根沒正眼看知府大人。
    這會說著紅菱的視線看過去，好呀，賊找到了。
    衛哲遠怕紅菱把他供出來，開口把紅菱趕了出去。
    陸氏也讓碧桃出去了。
    二人出去後，陸氏關上了門，還閂上了。
    “夫人，這天還沒黑呢，你閂門做什麽。”
    陸氏轉過身，猛地朝衛哲遠撲過來，
    “衛哲遠我跟你拚了，你竟然偷用我的麵膜。還挖了那麽多，看我不撓花你的臉。”
    “夫人，夫人，你怎麽知道是我啊？”
    “哼，你也不看看你的臉，突然就年輕了好幾歲，還這麽滋潤，肯定是偷用了我的麵膜。紅菱是不是知道，是不是你威脅她不讓她說的。”
    屋子裏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
    紅菱守著門口，歎了口氣，
    “夫人終於破案了。”
    碧桃問，
    “真是老爺偷用的啊，那可是夫人的心頭寶啊，老爺也真敢。你是不是撞見了。”
    紅菱拚命點頭，
    “老爺不讓我說，我隻能暗示夫人自己看老爺的臉了。”
    碧桃豎起一個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要是我早就招了，外麵老爺最大，府裏夫人最大。”
    “我也會說的，這不是之前不知道夫人是找偷用麵膜的賊嗎，夫人說出來的時候老爺又恰好來了，我總不能當著那麽多下人的麵說吧。”
    兩人在外邊嘰嘰喳喳，屋裏的動靜逐漸平息了，主要是陸氏跑不動了。
    “今天你去睡書房。”
    最後一聲落下，衛哲遠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紅菱和碧桃看了一眼，就趕緊低頭忍笑。
    此刻衛哲遠頭發淩亂，臉頰和下巴上還有幾道紅痕，明顯是被撓的。
    她們夫人還跟年輕時一樣，戰鬥力爆表。
    “今日的事不許說出去，不然把你們兩個也賣了。”
    不痛不癢地威脅了兩句，衛哲遠快步去了前院大書房。
    兩丫鬟趕緊進屋，替陸氏整理衣裙和發髻。
    “跑了一陣，餓死我了，擺飯吧。”
    第二日城門剛開，三輛馬車就出了城門，正是吳大儒和葉家一行人。
    找到鹿鳴縣把董玉安和他的小廝放下，接著往鎮上和葉家村走去。
    三輛馬車在岔路口分開，一輛回鎮上吳宅，兩輛往葉家村走。
    馬車剛到村口，就有人嗷嗷叫著去村裏傳話，
    “葉雲舟一家回來了，回來了，葉家秀才老爺們回來了。”
    同時，村口坐著閑聊的大娘嬸子還有各家的老頭一股腦全圍了過來。
    馬車不得不停下。
    葉雲舟幾人掀開車簾從馬車裏出來。
    “葉老三，你們可太厲害了，昨天有官差上咱們村報喜，說你們考上秀才啦。”
    “你這老婆子會不會說話，誰是葉老三，人家現在叫葉雲舟。”
    “對對對，是葉雲舟秀才老爺，老婆子說錯了，你別計較。”
    “可不止雲舟呢，聽說明智小子也考了第一名，那官差說叫什麽案首。”
    “不對啊，我怎麽聽說雲舟才是案首啊。”
    “你們知道啥，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家家裏兩個案首，一文一武，都是第一的秀才。”
    “對對付，好像是這個意思。”
    ……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聲不絕於耳，葉雲舟尷尬地笑著，壓根插不上話。
    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村民往這邊聚攏，他想都走不了，都是父老鄉親，總不能撇下所有人運功離開吧。
    還好他個子高，遠遠地看見他家親閨女和村長葉家興一道往這邊走了過來。
    回頭對兒子們說道，
    “你們姐姐，妹妹來了，流星來了。”
    回頭卻見少了一個兒子。
    葉明禮早就從另一邊跳下了馬車，跟那邊的村民侃侃而談了起來。
    這會正繪聲繪色地描述府城官差敲鑼打鼓去他們油莊報喜的場景，聽得眾人連連驚呼。
    “為首的官差雙手托著一個紅色的托盤，蓋著一塊紅布，嘿，您猜那紅布底下是啥？”
    村民們配合地問是啥。
    還有人猜是筆墨紙硯。
    葉明禮接著道，
    “隻見那官差一把扯掉紅布，唰，一排排白花花的銀錠子哇，是知府大人給的賞錢。哎呦，看得我那個眼饞啊，您說我怎麽就考了個第十，我大哥就考了個第七，都不是那第一呢，唉。”
    “哎呦，那得是多少錢啊。”
    “一排排，恐怕得有二三十兩吧。”
    “少說也得四五十兩。”
    “聽見了嗎，明禮也考了第十呢，明仁是第七，真是厲害啊。”
    “明昭家可真是不得了啊，這父子五人全都是秀才了，怪不得縣令昨天親自來道喜呢。”
    “聽說縣令家的公子，以前學問可差了，因為跟葉家小子當好友，也考上了呢，昨日縣令大人紅光滿麵地，嘴角都快裂到耳後根了。”
    “哎呦，我說你個嘴上沒把門的，縣令大人的公子你都敢編排，活夠啦？”
    葉明昭到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尷尬不知所措的爹僵硬地回應著村民的熱情，葉明禮則像個說書先生，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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