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古皆笑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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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似火,熊熊燃燒,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小山溝裏,一個麵色如炭的少年正手持鋤頭,在地裏辛勤勞作。他身材矮小,卻猶如鋼鐵鑄就,黑瘦的身軀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少年揮汗如雨,鋤頭如雨點般不停地落下。路旁有人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慨歎連連。眾人皆以為少年勤懇踏實,為了種地,縱使烈日當空,也毫不歇息。
然而,他們又怎能知曉少年心中的無盡悲苦呢?自家那如花朵般嬌豔的心上人,竟然棄自己而去,與人私奔了!
小花她年方十八,身材比例堪稱完美,猶如天工雕琢;渾身上下散發著的誘惑力,不僅來自於青春少女特有的性感身材曲線,更在於那曲線之上的巨大挺翹的乳房、比纖腰還寬大且結實的巨臀,以及修長的美腿。
除此之外,小花擁有一頭如墨般秀麗的長發,還有一張可愛清秀的童顏,些許雀斑更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再加上那雙淘氣的眼眸,全身散發出鄰家女孩的清甜氣息。胸前那對巨無霸的 g罩杯乳量、巨無霸的蜜桃臀搭配上超誘人的小蠻腰,以及五官立體的童顏——簡直就是一頭豐乳肥臀的可愛小隻馬。全身上下透出般的豐盈肉感,令人忍不住想要緊緊捏住她,愛不釋手。
明明自己已經提親了!可她卻還是毅然決然地拋下自己跑了!還說什麽自己喜歡的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趙公子,願意與他為奴為婢呢。
那個該死的趙公子有什麽好的!?不就是長得英俊嗎!?不就是家財萬貫嗎!?不就是會花言巧語地欺騙人嗎!?
小花啊小花,你怎會如此糊塗!放著自己這青梅竹馬、知根知底的人不嫁,卻跟著那趙公子私奔了!?
嫁給自己,那可是名正言順的正妻啊,私奔可是下賤到連寡婦偷人都不如啊!少年越想越是悲憤交加,手中的鋤頭也越發沉重,仿佛要將這片土地砸出一個深坑。
這少年卻不知,在他心中宛如仙子般的女神小花,此時已如殘花敗柳般,被玩膩的趙公子像條喪家之犬似的關在籠子裏。
這小花渾身傷痕累累,淚眼朦朧,雙目無神地蜷縮在籠子裏,等待她的命運是被賣到強盜老巢,去做那任人淩辱的……
烈日炎炎之下,少年被太陽曬得汗流浹背,汗水濕透了衣衫,又被曬幹,如此反複。最終,他實在忍受不住,如牛飲般一口氣喝下半葫蘆清水後,徑直跑到不遠處的河邊洗澡。
這條河是大河的支流,流經他們村的河水還算平靜。少年隻穿著一條短褲,“撲通”一聲跳入河中。
幸好大中午的河邊隻有幾個光著屁股的頑童在淺水處嬉戲,否則被同村的知情人瞧見,說不定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呢。
比如說什麽:那黑不溜秋的家夥的青梅竹馬在他上門提親的第二天就跟人私奔了,那個黑炭頭想不開,大中午的就跳河殉情啦。哎,山野鄉間的謠言就是如此荒誕不經啊。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沒過多久,少年就急匆匆地提著衣服落荒而逃了。過了幾日,村裏人得知少年家裏多了兩畝水田後,又從某個長舌婦的口中聽說了少年是在河中撿到了一根金釵。
這個大中午跳河殉情的少年,真是走了狗屎運啦!賣了金釵買田地啦!一時間,村裏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日夜不停地在河裏摸索捕撈,仿佛那河中藏著無盡的寶藏。
大河嘛,難免會有渡河之人不小心掉下的財物,有些人運氣好撈起來後,導致謠言越傳越離譜。
很快,這個謠言就變成了:山裏有一座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所建的大墓,在山洪暴發後被衝出了無數的金銀珠寶,附近十裏八鄉的愚民們可是撿到了不少,都發了大財啦!
官府老爺們豈能讓那些在他們眼中如豬狗般的百姓得利?當下便如餓虎撲食般派出人馬,去大河邊搜撿那些村民們的收獲。衙役們又豈能是善類?他們平日裏欺男霸女、橫征暴斂,簡直是家常便飯。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往日那縣太爺哪有資格插手河麵上的事情呢?過路的船隻可是歸河道衙門管理的,如今縣太爺卻趁著這個機會,派遣衙役們也來搜撿過路的船隻了。
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隻見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從一艘船上縱身跳入河中,這其中定然有鬼啊!衙役們有的追人,有的上船,不一會兒就抬著幾個籠子從船艙裏出來了。
圍觀的群眾人山人海,足有上萬之眾,大家看著籠子裏那滿身傷痕、赤裸著玉體的小娘美婦,都驚得目瞪口呆!
什麽消息傳播得最快呢?自然是涉及黃暴的消息啦。這上萬人口口相傳,不到半日便已傳遍了整個州府。
官府抄家時,趙家早已全家上下逃之夭夭,隻從趙家別苑的後山小樓密道裏找出了許多白骨和被血淚浸透了的刑具。
那跑路了的趙英俊,日後依舊在花言巧語地欺騙著蠢婦,而上當受騙的無知少女,更是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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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有哪個出身不好卻自認為有幾分姿色的美人,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一個鄉野愚夫,去過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呢?正所謂寧做豪門奴妾,不做貧家正妻啊!
那黑炭少年最終如願以償地娶到了自己的女神小花,他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他賣出去的金釵被當做賊贓沒收了,那他的兩畝水田自然也難逃上繳的命運。
沒有了水田的他,依舊是那個貧困的黑炭頭,能娶上老婆就不錯了,難道他還敢嫌棄小花嗎?
怎麽說小花也是天生麗質青春靚麗的呢,比那些上了年歲的醜老寡婦強的太多了。要不是和黑炭頭是青梅竹馬,都不會便宜他呢。
而心高氣傲又被欺騙的小花,不嫁給黑炭少年,又能嫁給誰呢?好人家的男兒是不會娶她的,無非是嫁給鄉野愚民罷了。與其嫁給個陌生人,還不如多收些彩禮嫁給那個龜男舔狗黑炭頭呢。
至於說鄉下人嚼舌根?那怕什麽呢?誰家種老爺的地,妻女不都是老爺的玩物嗎?若是自家的女兒伺候的老爺開心了,抬舉成小妾不就發達了嗎?
就算不能做小妾,去老爺家伺候幾年,不也省下了許多口糧嗎?說個不好聽的,地主老爺家的狗吃的飯食,都比鄉間農民吃的好呢。
小花是被騙了,可她也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呀。若不是伺候了老爺幾年,一個鄉下姑娘是怎麽出落的那樣動人的呢?
無非是老爺賞賜下的銀錢被騙光了而已,嫁給黑炭頭後無非是多和老爺的管家來往些,好讓自己的丈夫能多種上幾畝田地,運氣好幾年後就又有錢了嘛。
至於說黑炭頭不願意?那不可能!他自己的親娘不也是當年伺候過老老爺的嗎?若不是如此,他黑炭頭怎麽敢在前一段時間去小花家提親的呢?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自古笑貧不笑娼,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想娶美婦除了接盤還能怎麽辦呢?而且就小花這樣的,要是說彩禮稍微下降一點,那真的是搶的人都要打破頭了呢。
話說縣令老爺將周圍能搜刮的民財都刮了一遍後,仗著破了拐賣婦女的案子,又給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使了大錢,不到半月就高升了呢。
縣令老爺帶著億萬家財宦海遊曆,某一年在府城愛上了一個風流人家的小娘,隨手就把那從黑炭頭手裏罰沒來的金釵送與了小娘。
時光荏苒,風流小娘也變成了妖豔美婦。城裏那些相貌英俊的窮書生最多了,這一日英俊書生的好運氣來了。
李貞乃一介秀才,生得風度翩翩,氣宇軒昂,且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年紀尚輕。其人品相貌,無一不佳,唯缺錢財耳。
一日夜間,月明星稀,晴空萬裏。李貞外出訪友,歸時已晚。本就寄居山間寺廟的他,實難啟齒煩擾小沙彌開門。
他深知寺廟後有一小門,遂轉身沿著牆根繞至其後。雖說此夜月光皎潔,然李貞初次走後門,終是迷途難返。本應入廟,卻誤入富貴人家別苑後門。
左拐右拐,行至一座小樓前,李貞舉目遙望樓頭,隻見一美女正垂袖倚欄而立,模樣似頗感無聊,徘徊不定。
月光之下,隻見其“香霧繚繞濕雲鬢,清輝映照玉臂寒”,令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意。他正疑遇妖鬼狐仙之屬,剛欲兩股戰戰,落荒而逃。
驀地,隔壁傳來廟內整點報時的鍾聲,如洪鍾大呂,震耳欲聾。聞此鍾聲,他方覺幾分膽量。他雖膽氣既足,然美人膽子更盛。
隻見美婦移步至他麵前,嫣然一笑道:“你這窮酸書生,瞧你這渾身戰栗之態,莫非將我當作鬼怪不成?”
其言既出,李貞便一直端詳著她,如此仔細一打量,李貞驚得瞠目結舌∶說話者體態豐腴,凹凸有致,嫣然一笑間,千嬌百媚,渾然天成。當下問道:“你怎知我乃書生?”李貞此問不無道理,僅著書生裝扮,便必為書生乎?
美婦嬌嗔一笑,所言卻令李貞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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