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傻丫頭,說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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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鐵柱一邊使勁,一邊嘮著,眼裏滿是憧憬。
    “那是自然。”陳東腳步穩健,聲音裏帶著笑意。
    “等這筆錢到手,先給你置兩身新衣裳,再給小月扯塊布做棉襖,剩下的就當鋪子的本錢。往後咱有槍有經驗,進山多打些野味,收些山貨,日子指定能火起來!”
    “妥了!”趙鐵柱渾身是勁,連呼哧帶喘都透著高興。
    “有你在,我心裏踏實!咱這就趕緊拖回去,讓村裏人也開開眼,看看咱倆的本事!”
    看著趙鐵柱興奮的樣子,原本陳東是不打算給他潑冷水。
    但是陳東從原主的記憶當中,了解這個村子的情況。
    尤其是在這種缺吃少穿的年代,不管是親戚還是鄰居,大部分都是恨人有,笑人無。
    如果他們兩個人打了野豬的事情在村子裏張揚,必然會有很多人跑過來想要分他們的成果,尤其是陳旺兩口子。
    雖然陳東知道陳旺所做的那些事情,很多並非出於他的本意。
    但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王海英又沒有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陳旺原本是可以不去做那些昧良心的事。
    就算是他有自己的不得已,可是很多事情已經造成了。
    陳東並不打算原諒陳旺,更不會把自己和趙鐵柱辛苦打到的野豬肉分給陳旺。
    “鐵柱,咱倆打了野豬的事兒,別吵吵。”
    “為啥呀?”
    趙鐵柱的確不能理解。
    因為在他看來,一個男人能夠進山打獵,能夠打到這麽大的野豬,那絕對不隻是吃上一口肉那麽簡單。
    對於他來說,那是一個能夠顯示男人能力的事情。
    “你說為啥呀?”陳東說道。
    “咱哥倆好不容易費事巴力弄的野豬,難道你想把一半的野豬肉分給別人吃嗎?”
    陳東這麽一問,趙鐵柱一下子就啞巴了。
    讓他掏心窩子說句話,他還真是不舍得。
    之前的苦日子窮日子過的真是夠夠的了,三年前他跟著陳東一起,日子過得還算順當。
    但是自從陳東撞壞了腦子之後,他的日子就是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好不容易盼著陳東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甚至在趙鐵柱看來,陳東的腦子好了之後,比以前更強大了,他的心裏麵也更踏實了。
    雖然趙鐵柱知道跟著陳東以後不會缺肉吃,但是剛才他們兩個人逮這隻野豬的時候,也是費了些辛苦,而且還非常危險。
    所以他怎麽可能舍得把肉分給別人吃。
    此刻趙鐵柱的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指定不行,咱倆好不容易逮的野豬,憑啥把肉分給別人?”
    “那不就得了。”
    陳東嗬嗬一笑,繼續拖拽著樹枝往前走。
    趙鐵柱喘著粗氣說道:“但是咱倆這麽回村,誰看不見呀?”
    “咱不會讓他們看見。”
    “咋可能,這大白天的……”
    趙鐵柱的話說了一半,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了,東子,那年秋天咱倆在鋪子後麵挖的那個大地窖,現在能派上用場了。”
    趙鐵柱想到了,三年前,陳東和他一起在特產鋪子房子後麵挖了一個大地窖。
    這個地窖跟這年代農民在自家屋子裏挖的地窖有一些區別。
    根據陳東對原主的回憶,原主三年前沒有撞壞腦子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並且很多意識都非常超前。
    他所挖的那個地窖裏麵不但有隔斷,還非常通風。
    但是這年代,普通農戶家的地窖,把秋菜放裏麵儲藏一冬天,打開的時候,裏麵是缺少氧氣的。
    但是陳東之前和趙鐵柱兩個人挖的那個放在外麵的地窖,卻是有兩個通風管道。
    裏麵不但可以保持恒溫,還能通入一些氧氣。
    還能夠保證放在裏麵儲藏的蔬菜不會腐爛,這就很難得了。
    陳東隻是記憶裏有這樣一件事情,但具體那個地窖什麽樣子,他還沒有看見。
    兩個人也沒再多說什麽,節省著力氣,一起把野豬拖回到村子裏。
    沿著村北的小路直接拖到鋪子後麵。
    因為是大白天,為了能夠掩人耳目,兩個人把野豬七手八腳抬進地窖裏麵。
    又把兩個人的獵槍也放在地窖裏麵,用木板蓋上。
    上麵又扔了一些破樹枝,然後又戳了一些雪覆蓋在上麵。
    緊接著兩個人又返回原路,將拖拽的痕跡用雪全部覆蓋起來。
    這才繞到房子的前麵,進了鋪子。
    “東子,咱們現在可以放心了。”
    “嗯。”陳東說道。
    “等天黑的時候,咱們兩個人再來這裏把野豬肉給嘎開。”
    “好嘞。那你現在幹啥去?東子?”
    “我先去一趟馮老二那裏,把三十個鐵夾子的事兒先給落實了。”
    “那行,那我現在就在這個鋪子裏看著。”
    “你看著幹啥?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一換。”
    陳東打量著趙鐵柱,他身上沾滿了血跡。
    趙鐵柱也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趕緊點頭:“對對對,得把這衣服換一換,要不然叫人瞅見,非問我咋回事不可。”
    兩個人約好了晚上見麵的時間,這才各奔東西。
    陳東先回了趟家,打算也把衣服換一下。
    不然身上沾著血跡,出去很容易被人問來問去。
    可他剛一進門,正在外屋地洗衣服的周小月看到他回來,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起身迎了上來。
    一到近前,看到陳東渾身血跡的樣子,周小月的臉刷地一下子變了。
    周小月滿臉緊張地看著陳東,張大嘴巴,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眼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
    “小月,你這是咋了?王海英他們又來欺負你了?”
    周小月趕緊搖頭,伸手在陳東的身上摸著,好半晌才哽咽著說道:“東子,這是誰打你了嗎?”
    這時候陳東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他趕緊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周小月的肩膀:“傻丫頭,說啥呢?我這身上的血不是我的,是野豬的。”
    “啥?”
    聽陳東說野豬,周小月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野豬在她的印象當中,是極其危險的野獸。
    “別怕,別怕,野豬已經讓我和鐵柱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