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逮住你個癟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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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東子,我先去把這事辦了,回頭再把自行車給你送過來。”
    “不急,趕緊去吧。”
    陳東看著李為經騎著自行車,急急忙忙往村東頭趕,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趙鐵柱的大爺平時對陳東也不錯。
    哪怕是陳東傻了這三年,老趙頭也從來沒欺負過他。
    而且趙鐵柱從小就沒了爹,老趙頭對他也像親兒子一樣。
    陳東摸了摸衣兜裏的那塊豬砂:“賣這個東西先不急,我得先幫李大夫去弄些獾子油。”
    想到這裏,陳東轉身又回到了鋪子裏。
    這個時候趙鐵柱還在那裏和泥,正準備把那些黃泥抹到牆縫上。
    “東子,你咋回來了?”
    “鐵柱,先別幹了。”
    “咋了?”
    “你大侄子讓熱水燙了,現在急需獾子油,你趕緊跟我上山。”
    “啥?”
    趙鐵柱手裏的抹刀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臉色也頓時變得蒼白。
    “鐵柱你先別急,李大夫已經弄了一點獾子油,先用著。”
    “但我聽李大夫的意思,你大侄子腿燙了一大片,暫時那點獾子油能對付。”
    “可接著肯定需要大量的獾子油,現在抓緊上山去摳獾子,還來得及。”
    趙鐵柱緩過神來,趕緊去洗手,也不再多說什麽。
    兩個人急急忙忙去屋後麵的地窖裏,把獵槍拿出來,簡單收拾了一下。
    陳東又做了一個鐵鉤子,兩個人這才急急忙忙上了山。
    一到山上,趙鐵柱因為著急,看著山裏麵空蕩蕩的樹林子,急得直跺腳:“哎喲,我的個天哪,這時候上哪去摳獾子呀。”
    趙鐵柱本來就沒有跑山打獵的經驗,再加上心裏著急,根本就是滿臉茫然。
    “別急,一會兒咱倆上那邊的巴山嘴子,那邊是獾子容易挖洞的地方。”
    “東子,你咋知道的?”
    趙鐵柱半信半疑。
    一方麵是心裏焦急,另一方麵,此前他跟陳東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也沒進山打過獵,根本不知道陳東會有這方麵的技能。
    “啥也別說了,咱現在能逮著獾子是正經事兒。”
    陳東也沒多做解釋,拍了拍趙鐵柱的肩膀,直奔前方的巴山嘴子走去。
    趙鐵柱也不再多說什麽,趕緊跟上去。
    兩個人到了巴山嘴子的下麵,趙鐵柱仍然是一臉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但陳東卻找了根棍子,把之前帶的鐵鉤子綁到棍子上。
    接著轉身對趙鐵柱說:“你去攏一點幹樹枝,打一個火堆子。”
    雖然趙鐵柱不清楚陳東為什麽這麽安排,卻照著陳東的吩咐,趕緊去弄幹樹枝。
    他劃著火柴,把幹樹枝點著之後,又往上添了幾塊木頭:“東子,火堆子搭好了。”
    而此時的陳東,手裏拿著棍子,正貓著腰仔細聽著地下麵的動靜。
    聽到趙鐵柱那邊的喊聲,趕緊朝趙鐵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趙鐵柱不明所以,但明白陳東讓他小點聲,便高抬腳輕挪步,走到陳東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東子,咱現在幹啥?”
    “這下邊指定有獾子,我都聽著動靜了,現在你聽我的指揮。”
    陳東讓趙鐵柱把火堆子挪到上風口的方向,然後在火堆子上麵弄上一些雪。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火堆子就冒著煙飄到了陳東所站的這個位置。
    “一會兒你在這裏守著,看著獾子出來,能開槍瞄得準就開槍打,要是瞄不準,就用槍托砸他的腦袋……”
    陳東簡單做著安排,趙鐵柱不停點頭。
    安排完之後,趙鐵柱便守在原地。
    陳東則拿著鐵鉤子到了旁邊大概五六米遠的地方,直接趴在雪地上,耳朵貼著枯草仔細聽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陳東就聽見了下麵的動靜:“就是這了!這小玩意兒還挺肥實。”
    獾子一般在入冬的時候,會挖洞穴躲在裏麵冬眠,他們身上有厚厚的油脂,可以幫助過冬。
    但現在眼看就要開春了,獾子身上的油脂可能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但陳東憑借著上一世的經驗,卻能夠聽得出來,這洞裏麵最少有兩隻獾子,而且體型還很肥壯。
    就算是它們身上的油脂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足夠拿來熬獾子油。
    陳東趴在雪地上,順著聲音找準洞口,手裏的鐵鉤子順著凍土縫隙往下探。
    手腕使勁一撬,一塊凍得邦邦硬的泥土就被掀了下來。
    “咚咚咚!”他用棍子敲了敲洞壁,裏麵傳來獾子受驚的哼唧聲,陳東咧嘴一笑:“跑不了了!”
    他加快動作,鐵鉤子翻飛,凍土塊不斷被刨開,洞口越擴越大,一股潮濕的土腥味混著獾子的臊味飄了出來。
    “東子,咋樣了?”趙鐵柱攥著獵槍,手心都冒汗了。
    “快了!”
    陳東話音剛落,洞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扒拉聲,緊接著一隻灰黑色的獾子猛地從洞口竄了出來。
    渾身沾滿泥土,肥碩的身子在雪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就往樹林裏衝。
    “操!跑了!”趙鐵柱大喊一聲,舉槍就要扣扳機。
    “別開槍!樹太密,容易打偏!”
    陳東一把按住他,起身就追。
    獾子跑得飛快,四條短腿扒拉著積雪,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陳東緊隨其後,腳步輕快,上一世追獵的本能盡顯,眼看就要追上,他猛地撲了過去,伸手去抓獾子的後腿。
    可獾子也凶,突然轉身,張嘴就朝陳東的手咬來,尖牙寒光閃閃。
    陳東趕緊縮手,獾子趁機又往前竄了幾米。
    “鐵柱,堵它前頭!”陳東大喊。
    趙鐵柱反應過來,立馬從側麵繞過去,張開雙臂攔住獾子的去路。
    獾子見狀,掉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正好撞進陳東懷裏。
    “逮住你個癟犢子!”
    陳東雙臂一合,死死抱住獾子的腰。
    獾子拚命掙紮,爪子撓著陳東的胳膊,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臊臭味熏得人頭暈。
    “東子,我來了!”趙鐵柱衝過來,二話不說,舉起槍托就往獾子腦袋上砸了一下。
    獾子吃痛,掙紮的力道弱了些,陳東趁機收緊胳膊,騰出一隻手,照著獾子的脖頸狠狠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