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給媳婦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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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也給李為經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看得出來李為經此行的目的。
得到這句話,李為經心裏也就放心了。
“一會兒我攔個車,咱一塊回村吧。”
“李大夫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辦。”
李為經也沒問陳東要幹什麽。
趙鐵柱一直沒說話,心裏卻在納悶一件事。
自從陳東腦子撞壞變傻後,這三年來,他一心隻想著讓陳東好起來。
可陳東真正好起來之後,趙鐵柱卻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具體說不出哪裏不一樣,隻是心裏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鐵柱,你在那尋思啥呢?”
“你跟我一塊在縣裏轉轉,還是先回去?”
“我就不轉了,我先回去把鋪子那頭收拾利索。”
三個人分開後,李為經和趙鐵柱回了村子。
陳東則去了縣裏的大商店,進行了一番采購,之後找了個順路的車,回到了村子。
陳東推開院門時,周小月正坐在炕沿上縫補舊衣裳。
聽見動靜,手裏的針線掉在炕上,人已經快步迎了出來。
“東子,你可算回來了!”
她眼裏盛著藏不住的笑意,腳步都帶著輕快,可看清陳東手裏鼓鼓囊囊的包袱時,笑容又凝在臉上,多了幾分錯愕。
陳東大步走到她跟前,把包袱往炕上一放,伸手掀開。
雪白的棉花、帶著細紋路的新布料先露了出來。
緊接著,兩包印著“鈣奶餅幹”的油紙包、一罐子裹著糖紙的大白兔奶糖,整整齊齊擺在上麵,在昏暗的屋裏透著稀罕的亮色。
周小月的手猛地攥緊了衣角。
她先是死死盯著那些東西,眼睛越睜越大,隨即又抬眼看向陳東,睫毛簌簌地抖,嘴角忍不住往上揚,可眼裏卻飛快湧進了水汽。
驚喜、詫異,還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惑,全都揉在這雙眼睛裏。
“東子,這……這些是……”
她的聲音發顫,伸手想去碰那新布料,指尖剛要碰到,又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仿佛那是什麽碰不得的寶貝。
“給你買的。”
陳東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也軟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棉花和布料,回頭給你做件新棉襖,你身上那件太薄了。餅幹和奶糖,留著你吃,補補身子。”
周小月的眼淚“吧嗒”掉了下來,砸在衣襟上。
她不是哭別的,是這三年來,日子過得太苦了,苦到她連想都不敢想能有新衣裳穿,能吃上這些城裏孩子才有的稀罕吃食。
可她又猛地抹掉眼淚,眉頭蹙起來,帶著幾分不安。
“東子,這得花不少錢吧?你……你哪來的錢啊?”
她太清楚家裏的境況了,家徒四壁,連頓飽飯都快吃不上,怎麽突然能買得起這些?
她怕這錢來得不正經,更怕陳東為了這些東西受了委屈。
陳東見她滿眼擔憂,心裏暖烘烘的,拉過她的手,輕聲解釋。
“別擔心,錢來得幹淨。我和鐵柱上山打獵,打了一頭大野豬,賣了些東西換的錢,夠咱置辦這些,還能剩不少。”
“野豬?”周小月愣了愣,隨即想起白天陳東滿身血跡的樣子,心裏又是一緊。
“你白天說的是真的?沒受傷吧?”她伸手就想去摸陳東的身子,檢查有沒有傷口。
“傻丫頭,沒事。”陳東按住她的手,笑著搖頭。
“我和鐵柱合力逮住的,都好好的。晚些時候,我還得去和鐵柱收拾那頭野豬,弄回來不少肉,夠咱吃一陣子了。”
周小月的眼淚又忍不住湧了上來,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她看著炕上的棉花布料,又看著陳東,心裏的委屈、不安,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暖意衝散了。
她哽咽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反複念著:“好,好……”
陳東見她哭了,伸手替她擦去眼淚,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臉頰。
“哭啥,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在家等著,我去去就回,回頭給你燉野豬肉吃。”
周小月點點頭,吸了吸鼻子,眼神裏滿是依賴。
“我給你燒好熱水,等你回來。”
她看著陳東轉身要走,又趕緊喊住他,抓起一把奶糖塞陳東手裏。
“你也吃!”
陳東回頭衝她笑了笑:“我不吃,都給你留著。”
說完,大步出了院門,留下周小月一個人站在屋裏。
看著炕上的那些東西,嘴角忍不住又揚了起來,伸手輕輕摸著那柔軟的棉花,眼裏全是對好日子的盼頭。
陳東趕到鋪子時,趙鐵柱正蹲在門檻上抽煙,見他來,立馬掐了煙起身。
“東子,可算來了!”
“咋樣,獾子油送去沒?”陳東隨口問。
“送了送了!”趙鐵柱語氣裏帶著鬆快。
“李大夫給配了些藥末,說有這兩樣加持,我大侄子那燙傷指定能好得快,不用遭啥罪了!”
陳東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沒白往山上跑一趟。”
他從懷裏掏出一遝錢,數出一百塊遞過去。
“野豬寶賣了五百塊,咱哥倆一家分一百,剩下三百留著收拾這鋪子,往後咱把山貨買賣再拾掇起來。”
趙鐵柱手一縮,連連擺手。
“俺不能要!這錢俺咋能要呢?”
“咋就不能要了?”陳東挑眉。
“要不是你,俺壓根不知道野豬膽囊裏有那金貴玩意兒,再說打獵的時候,也是你拿的主意、定的法子,俺就是打個下手,哪能分這錢?”
趙鐵柱說得實在,眼裏全是誠懇。
陳東直接把錢塞到他手裏,語氣不容置疑。
“說啥渾話!野豬是咱哥倆合力逮的,槍是咱一起扛的,險是咱一起冒的,啥東西都得對半分,這錢你必須拿著!要不就是不把俺當兄弟!”
趙鐵柱攥著那疊帶著體溫的錢,眼眶有點發熱。
半晌才悶聲說:“中,那俺就不客氣了!往後咱哥倆好好幹,指定能把日子過起來!”
借著蒙蒙黑的天,倆人摸去屋後麵的地窖,點上手電筒,麻利地把野豬分解開。
手電光下,野豬肉泛著新鮮的光澤,趙鐵柱看得直咽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