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流與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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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選拔結束,獲得資格的一百名弟子成為了宗門內最受矚目的焦點。羨慕、嫉妒、討好、拉攏……各種目光和舉動接踵而至。
    李默憑借著選拔中展現出的煉氣六層修為和強大戰力,尤其是擊敗屠剛的那一戰,徹底坐實了他內門精英弟子的地位,再無人敢因他曾經的雜役身份而輕視。甚至有不少弟子主動前來結交,其中不乏一些煉氣七八層的好手。
    對於這些,李默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既不過分親近,也不刻意疏遠。他深知宗門內關係複雜,輕易站隊並非明智之舉。
    他領取了作為秘境資格者的額外資源——包括一瓶二階下品的“暴氣丹”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部分實力,但副作用不小)、幾張二階防禦符籙,以及一份關於黑風秘境的簡略地圖和注意事項玉簡。
    回到重新修繕好的乙等洞府,李默立刻開始為秘境之行做準備。
    首先,他花費了大量靈石和貢獻點,通過柳如煙的渠道,秘密采購了一批品質更高的藥材,開始瘋狂煉丹。他需要足夠的丹藥支撐秘境中的消耗和戰鬥。回氣丹、止血散、解毒丹……各種常用的一階丹藥被他煉製了大量上品和完美品質,小心收好。
    其次,他仔細研究那份秘境玉簡。玉簡中記載的信息有限,隻標注了幾個已知相對安全的區域和幾種常見妖獸、靈草的分布,更深處的區域則是一片空白,充滿了未知。其中特別提到,秘境中存在一種詭異的“黑煞風”,能侵蝕靈力,消磨神識,極其危險。
    “黑煞風……”李默聯想到黑沼澤的“黑煞”組織,總覺得兩者之間或許有所關聯。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提升自身實力。他嚐試衝擊煉氣六層,但感覺還差些火候,便轉而繼續打磨庚金劍氣和流光劍法,務求在進入秘境前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這期間,蘇妙晴召見了他一次。
    聖女峰竹舍內,蘇妙晴看著氣息凝練、眼神沉穩的李默,淡淡道:“看來這半年,你並未懈怠。”
    “不敢辜負師尊期望。”
    “黑風秘境,機緣與殺機並存。你既已獲得資格,當盡力為宗門爭取資源。但需謹記,保全自身為上。”蘇妙晴屈指一彈,又是一道血光沒入李默另一條手臂,形成第二道“血靈印”。
    “此印威力更強,相當於築基中期一擊,但消耗亦更大,慎用。”
    李默心中凜然,再次道謝。這兩道血靈印,既是護身符,也是懸頂之劍。
    “秘境之中,若遇到持有此玉符者,可酌情相助。”蘇妙晴又遞過一枚溫潤的白色玉符,上麵刻著一個“蘇”字。“另外,小心趙厝一係的人,他們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李默接過玉符,鄭重收起:“弟子明白。”
    從聖女峰離開,李默心情更加沉重。蘇妙晴的提醒,證實了他的猜測。秘境之中,除了要應對天然的危險和其他勢力的競爭者,更要提防來自宗門內部的暗箭。
    他回到洞府,更加緊迫地投入到準備工作中。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在秘境開啟前三天,李默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傳訊符。符中隻有簡短的幾句話:
    “秘境之內,黑風峽穀,有汝所需之‘金髓芝’,亦有大凶險,好自為之。”
    金髓芝!煉製築基丹的一味關鍵輔藥,能極大提升築基成功率,極其罕見!李默一直在暗中留意,卻毫無頭緒。
    這傳訊符來得蹊蹺。是善意提醒?還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李默看著符籙在手中化為灰燼,眼神閃爍。對方顯然知道他在收集築基丹材料,而且精準地投遞了信息。會是誰?柳如煙?不太像。蘇妙晴?她若有心賜予,不必用這種方式。
    最大的可能,是敵人!想借此將他引入險地!
    “黑風峽穀……”李默回憶玉簡內容,那裏是標注的危險區域之一,據說黑煞風尤其猛烈。
    去,還是不去?
    風險極大,但金髓芝的誘惑同樣難以抗拒。沒有金髓芝,他未來築基的難度將倍增。
    沉思良久,李默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去!
    即便是陷阱,他也要去闖一闖!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與人爭!若是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何談大道?
    當然,去之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他將所有煉製好的丹藥分門別類放好,檢查了流光劍和所有符籙,又將洞府內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收入係統空間。
    最後,他拿出紙筆,寫下了一些煉丹心得和幾種一階完美丹藥的丹方,密封好後,通過特殊渠道寄給了柳如煙。算是留個後手,若他真在秘境中遭遇不測,這些也算償還部分柳家的人情。
    做完這一切,他靜坐調息,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巔峰。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出發的日子,到了。
    血煞宗廣場,氣氛肅殺。
    一百名獲得資格的內門弟子齊聚於此,人人神色凝重,眼神中交織著興奮與警惕。兩位帶隊的金丹長老——一位是麵容冷峻的刑殿古長老,另一位則是那位曾對李默表示過讚許的和藹長老,姓吳——懸浮於半空,威壓籠罩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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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舟!”
    古長老一聲令下,一艘巨大的、通體漆黑、雕刻著猙獰鬼首的骨製飛舟緩緩降落。這是血煞宗的戰爭法器——“幽冥骨舟”,不僅飛行速度極快,還具備強大的攻擊和防禦能力。
    百名弟子依次飛身登上骨舟。李默混在人群中,低調地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他能感覺到幾道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來自趙乾、劉琨以及幾個陌生的弟子。
    骨舟震顫一下,隨即化作一道黑光,衝天而起,速度快得驚人,瞬間便將血煞宗的山門甩在身後。
    飛舟之上,兩位金丹長老閉目養神,並未與弟子交流。眾弟子也大多沉默,各自調息,或是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同伴”。
    李默透過舷窗,看著下方飛速掠過的山川河流,心中波瀾起伏。這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真正離開血煞宗的勢力範圍。
    飛行了約莫一日,周圍的景物逐漸變得荒涼,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淡淡的、令人不適的紊亂靈氣。
    “前方即將進入黑風山脈區域,所有人做好準備!”吳長老溫和卻帶著嚴肅的聲音響起。
    眾弟子紛紛起身,神色緊張地望向遠方。
    隻見天際盡頭,一片巨大的、被灰黑色霧氣籠罩的山脈輪廓逐漸清晰。那霧氣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隱約可見其中電閃雷鳴,散發著一股壓抑、混亂的氣息。那裏便是黑風秘境所在。
    骨舟速度減緩,小心翼翼地靠近山脈邊緣。越是靠近,那股紊亂的靈氣越是強烈,甚至開始侵蝕骨舟的防護光罩。
    “秘境入口即將開啟,空間波動劇烈,所有人穩住心神!”古長老冷喝道。
    話音剛落,前方灰黑色霧氣的某處,突然劇烈扭曲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漩渦!漩渦中心幽暗深邃,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入口已現!依次進入!記住,秘境開啟時間隻有一個月,時間一到,無論身在何處,都會被自動排斥出來!抓緊時間!”
    隨著古長老的命令,骨舟上的弟子們不再猶豫,紛紛化作一道道遁光,射向那巨大的空間漩渦!
    李默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運轉,也隨著人流衝向漩渦。
    在接觸漩渦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撕扯力傳來,仿佛要將身體撕裂!眼前一片光怪陸離,空間扭曲,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他緊守心神,運轉《斂息訣》護住周身。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又或許是漫長的時間。
    腳下一實,那股撕扯力和眩暈感驟然消失。
    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然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天空是壓抑的灰黑色,見不到日月星辰,隻有微弱的光線不知從何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得近乎粘稠的天地靈氣,但這靈氣卻異常狂暴,夾雜著一絲絲黑色的、如同小蛇般遊弋的氣流——那便是“黑煞風”的雛形。
    放眼望去,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怪石嶙峋的荒原,遠處有連綿的黑色山巒起伏。地麵上生長著一些顏色暗沉、形態怪異的植物,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
    這就是黑風秘境!
    與他一同傳送進來的幾十名血煞宗弟子,分散在四周,大多和他一樣,正在迅速觀察環境,警惕地看向彼此和其他方向——因為就在不遠處,赫然也出現了其他幾波穿著不同服飾的修士!
    青陽城柳家、玄鐵門、散修聯盟……還有其他一些較小的勢力和零散散修!
    秘境入口是隨機傳送的,各大勢力的人馬都被打散了!
    幾乎在看清彼此的瞬間,緊張和對立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
    “嗖!”“鏘!”
    幾乎沒有多餘的言語,不知是誰先動了手,一道法術光芒亮起,緊接著便是兵器交擊的聲音!
    混戰,瞬間爆發!
    為了爭奪先機,為了清除潛在的競爭者,剛一進入秘境,血腥的廝殺便已開始!
    李默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施展身法,向著一處人少的石林方向疾馳而去!他不想在入口處就卷入無謂的混戰,消耗實力。
    然而,他不想惹事,事卻找上門。
    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如同跗骨之蛆般追了上來,赫然是趙乾和劉琨!他們臉上帶著獰笑,顯然早就盯上了李默。
    “李默!秘境之內,看還有誰能護著你!”趙乾陰狠地說道,手中長劍血光吞吐。
    “把身上的丹藥和儲物袋交出來,或許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劉琨也冷笑著逼近。
    李默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看著這兩個半年未見的“老熟人”,眼神冰冷如霜。
    “看來,半年前的教訓,你們是忘了。”
    他不再偽裝,煉氣六層巔峰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手中流光劍藍光大盛,一股淩厲的劍意鎖定了兩人。
    既然避不開,那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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