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趙天的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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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
趙天看都沒看清楚怎麽回事,隻當是手下辦事不利,氣得七竅生煙。
他不再指望這群蠢貨,渾身靈力爆發,靈師後期的氣勢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手中開山刀卷起一陣狂風,劈開眼前的迷霧,直撲蕭銘!
“給我死!”
這一刀,快準狠,完全沒有留手的意思。
墨靈萱隻能回劍格擋。
當!
刀劍相交,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
墨靈萱隻覺得一股巨力順著劍身傳來,震得虎口發麻,整個人被逼得連退三步,腳下的腐土被踩出深深的印痕。
她畢竟要護著身後的兩人,束手束腳,根本無法施展身法。
“師姐,你頂住!我帶師妹先跑!”
蕭銘大喊一聲,聲音裏充滿了“義氣”與“決絕”。
還沒等墨靈萱反應過來,他一把拽起還在發愣的白酥雪,轉身就鑽進了旁邊最濃的一團霧氣裏。
“哪裏跑!”
趙天眼見煮熟的鴨子要飛,哪裏肯依。
他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弄死蕭銘給弟弟報仇,至於墨靈萱,哪怕她是真傳弟子,也就是塊難啃的骨頭,哪有殺蕭銘來得爽快?
“你們幾個拖住墨靈萱!我去宰了那小子!”
趙天丟下一句話,身形一晃,像條瘋狗一樣朝著蕭銘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蕭銘!回來!”
墨靈萱大急,想要去追,卻被剩下的三個跟班死死纏住。
雖然少了一人,但這三人也是靈師修為,加上此地霧氣詭異,墨靈萱一時半會兒竟真脫不開身,隻能眼睜睜看著趙天的背影消失在迷霧深處。
……
密林深處,兩道身影在樹叢間飛速穿梭。
“師兄……呼……師兄慢點,我跑不動了……”
白酥雪被蕭銘拽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發髻都亂了,像隻逃命的小鵪鶉。
蕭銘看似慌不擇路,實則眼神清明得可怕。
他在“逃跑”。
或者說,他在遛狗。
這附近的霧氣流向、地形起伏,在他那雙能看穿妖氣的眼睛裏,簡直比自家後院還要清晰。
他專門挑那些看起來好走、實則全是死路的地方跑,而且始終保持著一個讓趙天既追不上、又跟不丟的距離。
“別說話,留著力氣跑。”蕭銘壓低聲音,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慌亂,反而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冷靜。
身後,趙天的咆哮聲越來越近。
“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小雜種,等我抓到你,我要把你全身骨頭一根根捏碎!”
聽著這充滿殺意的威脅,白酥雪嚇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卻咬著牙不敢哭出聲。
前方,地勢陡然升高。
樹木變得稀疏,裸露的岩石越來越多。
沒路了。
這是一處斷崖,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雲海,濃霧翻騰,不知通向何處。
蕭銘猛地刹住腳步,腳下的碎石滾落懸崖,半天聽不到回響。
“完了……”白酥雪絕望地看著前方,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後方,沉重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趙天提著刀,從林子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看著被逼到懸崖邊的兩人,臉上露出了變態般滿足的笑容。他並不急著動手,而是像欣賞獵物垂死掙紮的野獸一樣,一步步逼近。
“跑啊?怎麽不跑了?”
趙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刀尖在岩石上劃過,發出令人牙酸的滋啦聲。
“剛才在外門不是很威風嗎?不是身法詭異嗎?”
他停在十步之外,眼神戲謔地在蕭銘身上掃視,最後落在了他的腿上。
“既然不跑了,那我們就來算算賬。”
“我想想……先打斷左腿好呢,還是右腿好呢?或者,先把這小丫頭的臉劃花,讓你聽聽她的慘叫聲助助興?”
白酥雪嚇得渾身發抖,本能地躲到了蕭銘身後。
蕭銘站在懸崖邊,山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
趙天以為他在哭,笑得更猖狂了:“怕了?晚了!跪下磕一百個響頭,我也許可以考慮給你個痛快……”
“嗬。”
一聲輕笑,突兀地打斷了趙天的狂言。
蕭銘緩緩抬起頭。
臉上哪裏還有半點剛才的驚慌與恐懼?
那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深處竟隱隱泛起了一抹妖異的紫芒。他看著趙天,就像看著一個死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趙師兄,你真以為,我是慌不擇路才跑到這兒來的嗎?”
蕭銘鬆開一直護著白酥雪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道:“師妹,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別睜開。”
“師……師兄?”白酥雪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銘。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漠與霸道,讓她感到陌生,卻又莫名的心安。她下意識地聽從了蕭銘的話,蹲下身子,緊緊捂住了耳朵。
蕭銘轉過身,麵對著趙天,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
“這裏地勢偏僻,雲霧遮蔽,連鳥都飛不過來一隻。”
蕭銘攤開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趙師兄,你看,這裏的風水多好,多適合……埋人啊。”
趙天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獰笑道:“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裝神弄鬼,給我死!”
轟!
靈師後期的靈力全麵爆發,趙天不再廢話,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手中長刀裹挾著開山裂石之威,對著蕭銘當頭劈下!
這一刀,足以將一塊巨石劈成兩半。
然而,麵對這必殺的一擊,蕭銘沒有躲。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落下的刀鋒,右手緩緩抬起。
原本屬於人族的靈氣波動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古老、蒼涼、霸道至極的恐怖氣息,在他的右臂之中,轟然蘇醒!
“既然你這麽想斷腿……”
蕭銘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鑽進了趙天的耳朵裏。
“那我就成全你。”
蕭銘抬起的右手在半空中停滯了一瞬。
那股即將噴湧而出的妖帝氣息,被他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不能用。
這裏雖然偏僻,但身後蹲著個白酥雪。哪怕她捂著耳朵閉著眼,如此近距離的妖氣爆發,隻要不是個死人,都能感覺到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殺一個趙天容易,捏死隻螞蟻罷了。但要是暴露了身份,以後還怎麽在天玄宗混日子?還怎麽“低調”地搞資源?
況且,把人捏成肉泥,回頭宗門查起來,怎麽解釋?說他自己摔的?誰信啊,摔能摔成肉醬?
得換個法子。
一個更幹淨、更合理、更像“意外”的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