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一言驚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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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銘不置可否。
他沒再多言,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他將從拍賣會上換來的那幾百枚中品靈石,全部從儲物戒中取出,在房間裏擺下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
濃鬱的靈氣,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洛水城,已經不再安全。他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將這些資源,轉化成實實在在的修為!
然而,就在他盤膝坐下,準備運轉功法,開始衝擊境界的當天下午。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修煉。
蕭銘皺了皺眉,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身穿城主府衛兵服飾的軍士,神情嚴肅。
“蕭銘公子?”
“是我。”
“城主府緊急信函。”那軍士遞過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此信是給墨靈萱仙子的,但陳將軍特意囑咐,務必要請您一同過目。”
蕭銘心中一動,接過了信。
信封很薄,入手卻感覺有些沉重。
他沒有耽擱,立刻拿著信找到了正在院中散步的墨靈萱。
墨靈萱見是城主府的信函,也有些疑惑,她拆開火漆,取出了裏麵那張薄薄的信紙。
信紙上,沒有多餘的寒暄,也沒有繁複的辭藻。
隻有一行用靈力寫就,力透紙背的字。
“黑風林妖氣再起,死去的妖王,不止一個!”
那一行字,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從薄薄的信紙上滲透出來,瞬間凍結了院中的空氣。
墨靈萱握著信紙的手指,微微一顫。她那剛剛恢複了一絲血色的臉龐,再一次變得煞白。
死去的妖王,不止一個!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黑風林外,那獨角妖王僅僅憑借威壓就讓她毫無反抗之力的恐怖場景。一個妖王,就足以讓三位靈王束手無策,差一點就毀掉整座洛水城。
現在,信上說,不止一個?
這怎麽可能!妖族瘋了嗎?在人族腹地,一座小小的洛水城,竟然同時投入了兩位以上的妖王?
“師姐?”蕭銘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恰到好處的驚疑,將她從失神中喚醒。
墨靈萱猛地回過神,她看向蕭銘,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城主府的信……說……說黑風林裏,還有別的妖王。”
蕭銘的臉上適時地浮現出濃重的震驚與不解,他接過那張信紙,目光落在上麵,眉頭緊緊皺起,仿佛也被這個消息徹底打亂了心神。
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是一片冰冷的澄明。
當看到這行字時,他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第二個妖王,而是那塊被他親手捏碎的黑色令牌,以及那兩個代表著無盡混亂與墮落的名字。
幽冥魔宗!
獨角妖王果然隻是一枚被舍棄的棋子!
他以為自己抹殺妖王,毀掉祭壇,是終結了一場危機。現在看來,他所做的,或許僅僅是揭開了另一場更龐大、更詭譎陰謀的冰山一角。
那座血肉祭壇,根本不是全部。
“事態緊急,我們立刻去城主府!”墨靈萱強行壓下心頭的駭然,當機立斷。
她顧不上自己傷勢未愈,身上靈力運轉,便要禦劍而起。
“師姐,你的傷。”蕭銘一把拉住了她,“我們走過去,不差這點時間。”
墨靈萱看到蕭銘眼中的關切,心中一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急躁了。她點了點頭,兩人不再多言,快步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趕去。
一路行去,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歡慶與祥和。可走在人群中的蕭銘與墨靈萱,心頭卻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片祥和之下,正醞釀著一場足以將一切都徹底吞噬的風暴。
當他們抵達城主府時,府門前的衛兵早已接到命令,看到兩人立刻將他們引了進去。
一踏入議事大廳,一股壓抑到極點的凝重氣息便撲麵而來。
大廳內,站滿了身披甲胄的將領與氣息沉凝的修士。這些人,無一不是洛水城的中流砥柱,是跺一跺腳就能讓一方震動的大人物。
可此刻,他們所有人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眼神中充滿了驚疑與不安。
城主林嘯天站在主位之前,他那張素來威嚴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疲憊與焦慮,眼眶中甚至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
看到墨靈萱和蕭銘進來,他隻是沉重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城主大人,信上所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墨靈萱顧不上行禮,急切地問道。
林嘯天沒有說話,隻是對著身旁的一名副將示意了一下。
那名副將手中托著一枚留影石,他將靈力注入其中,一道光幕瞬間在大廳中央展開。
光幕中的畫麵劇烈地晃動著,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鏡頭所及之處,是黑風林深處那片熟悉的、被妖氣侵蝕得寸草不生的土地。
這是城主府的斥候小隊,用生命換回來的最後影像。
畫麵猛地一轉,一具龐大魁梧的屍體,出現在所有人眼前。那屍體同樣沒有頭顱,暗金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正是之前被墨靈萱等人圍攻的那位獨角妖王。
“這不是我們昨天見到的那具屍體嗎?”一名將領疑惑地開口。
然而,下一刻,隨著鏡頭的移動,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就在獨角妖王屍體不遠處,約莫百丈之外的另一片空地上,赫然躺著另一具妖王的屍體!
那是一頭通體覆蓋著青色鱗甲的狼形妖王,身軀同樣龐大,雖然已經死去,但身上殘留的凶戾之氣依舊讓人心悸。它的死狀更為淒慘,整個胸膛完全塌陷下去,仿佛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內部直接震碎了五髒六腑。
兩具妖王屍體!
大廳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而更讓眾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那頭青狼妖王屍體旁邊,一個巨大無比的血色陣法雛形,正在幽幽地發著光。
那個陣法的紋路與構造,與蕭銘在地下空洞中看到的那個血肉祭壇,幾乎同源而出,但規模卻要龐大數倍不止!無數複雜的符文交織在一起,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
留影石的畫麵到此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