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將沈業的認真盡收眼底，晃了晃眸子，嬌氣的噘起唇。
    “那我要是不答應做你女朋友，你就不對我好、不寵著我了嗎？”
    “我知道我的表白對你來說有點突然，所以你不必急著現在就給我答案，我也想你是經過深思熟慮在最理智的情況下才決定跟我在一起的，而不是一時衝動。”
    沈業揚眉，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狼狽得緊，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輕浮油滑。
    “不過我可以送你一張男朋友體驗卡，有效期截止到明年六月八號，你等那天再回答要不要接受我也不遲。”
    “等什麽等，不等，權衡利弊是大人的事，咱們小孩就該順從內心恣意妄為！”
    江窈笑靨明媚，當即抱住沈業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口帶響的。
    沈業綻開笑臉，手臂纏上少女腰肢，胸膛裏充斥著強烈的開心與滿足。
    他就知道，她也是喜歡他的。
    “窈窈，我現在心跳好快……”
    兩人雖確定了戀愛關係，不過有校規壓著，他們便約定好當前階段隻搞地下戀，在學校裏一切照常如初。
    話是這樣說，沈業卻實在按捺不住想要宣揚的心思，發了個暗戳戳秀恩愛的朋友圈。
    曰：【嗯，照片是她的】
    不止照片是江窈的，照片上的人也是她的。
    還有狗，在將來亦會是。
    沈業和江窈進班的時候另外兩人早就回來了，學生間也已經傳開不久前的那場矛盾，大家難免用異樣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打轉。
    沈業絲毫不覺得尷尬，麵不改色往座位那邊走，見坐在過道一邊的溫庭深不讓路，惡聲惡氣說了句起開。
    洪楠見江窈的頭發還半幹不濕著，難得沒有八卦，滿臉慈愛的朝她張開雙臂。
    “我滴小乖乖，你咋就這麽好看、啊不對，你咋就這麽可憐呢，來吧，投入姐姐溫暖又寬廣的懷抱，讓姐姐好好疼疼你。”
    江窈忍俊不禁，雙手捧住洪楠可可愛愛的娃娃臉搓扁揉圓。
    等晚自習放學，江窈的校服已經幹了，她換回自己的外套，出來後自然而然把衣服遞給在走廊等她的沈業。
    “走吧。”
    沈業勾著唇，行走間趁著人群熙攘時不時碰一下女朋友柔軟的小手，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
    來到單元樓下，沈業沒再像之前那樣與江窈告別後便目送她上樓，而是拉著江窈心心念念他饞了一晚上的事。
    “小公主，再親一下。”
    江窈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踮起腳正要親沈業的嘴巴，隱約聽見說話聲從入戶大廳傳出來。
    她聽出那是自家爸媽的聲音，下意識把身前人推得遠遠的，維護好自己乖寶寶的形象。
    沈業沒有防備，腳底被絆了下，一屁股坐進綠化帶裏。
    江窈見狀露出一個心疼哥哥的表情，然後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哥哥，跑向江爸江媽，擠進兩人中間挽住他們的手臂黏黏糊糊撒嬌。
    “親耐滴爸比媽咪，你們今天回來的好早呀，沒有加班嘛？”
    江爸彎著唇，“嗯，最近幾天清閑一點，可以正常時間下班了。”
    “你爸說咱們一家三口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我就跟部門請了天假，提前回來。”
    江媽氣質冷清，她並不是傳統意義上賢妻良母類型的溫柔母親，但對江窈顯然也非常疼愛。
    江窈晃了晃眸子，“那你們的工作還順利吧，有沒有人為難你們？”
    “一切都好……”
    三人說著話漸行漸遠，沈業齜牙咧嘴的從綠化帶爬出來。
    他看著被幸福包裹在中間的少女背影，磨磨後槽牙。
    自己就這麽拿不出手？
    就算不能以女婿的身份打招呼，他叫聲叔叔阿姨總行吧？
    沈業帶著滿腹的鬱悶回家，看到守在他家大門外的兩個人更是沒好臉色，撇撇嘴，將顧軟軟與溫庭深當成是空氣。
    顧軟軟攔住沈業去路，神色凝重。
    “沈業，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一個字都沒有撒謊，江窈真的不像你看到的那麽單純無害，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我不信。”
    沈業輕描淡寫吐出這幾個字，他眯了眯眼睛，將右手從褲袋裏拿出來，作勢要打人。
    溫庭深看到沈業的動作，立刻從顧軟軟身後衝出來握住他的手腕，不悅的壓低眉眼。
    “你要做什麽？”
    “顯而易見嘍。”
    沈業不以為意，偏頭看向大半個身子都被溫庭深擋住的顧軟軟，皮笑肉不笑。
    “你要是再在我麵前說我女朋友壞話，我的巴掌就會扇在你臉上。”
    顧軟軟聽到沈業口中“女朋友”這三個字，身體踉蹌了下，笑容慘白。
    “咱們十幾年的情分，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值一提嗎？”
    “不過就是住的近了一點而已，什麽情分。”
    沈業甩開溫庭深的手，冷峭的眉眼無情無義到極點。
    “顧軟軟，你能不能別喜歡我了，多看看你的舔狗不行嗎，你要讓我把話說的多難聽才會徹底死心？”
    顧軟軟自以為一直藏的很好的心事被戳破，臉色霎時間白的像鬼一樣。
    溫庭深錯愕的問出聲，“你知道軟軟喜歡你？”
    沈業半笑不笑，“要不然她怎麽會處處針對江窈，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是瞎還是傻？”
    “你知道你還這麽對軟軟！”
    溫庭深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一把攥住沈業的衣領，額頭因為爆出駭人的青筋。
    “你就沒想過她會傷心，會難過？”
    “不然呢，像你一樣借著青梅竹馬的名義天天跟她妹妹長妹妹短嗎。”
    沈業完全不在乎顧軟軟此刻的表情有多傷心欲絕，態度極其惡劣的把自己以後追妻火葬場的活路全部堵死。
    “我沒有義務為別人對我的喜歡負責，尤其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喜歡的女生，我現在隻恨不得她滾的越遠越好，永遠都別來煩我。”
    “你混蛋！”
    溫庭深從齒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雙眼赤紅要打人。
    顧軟軟死死抱住溫庭深的手臂不讓他傷害沈業，抬頭看著眼前一絲一縷溫柔和信任都吝嗇施舍給她的男人，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可一張口，便哽咽到話不成句。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們，祝你、祝你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