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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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成一行人從破敗的臨湖村再度啟程,這一走就是一坤天,一路上阮南葉嘰嘰喳喳的好奇詢問夜戰細節,畢竟那天她隻是齊晴的掛件罷了。
是夜,在墨守成等人距離安慶縣境內還有半日路程的時候,一日半路程外的安慶城裏,縣丞顧安之在家中書房裏麵色凝重的坐著,在他麵前的桌案上,放著一封拆開的信,上麵的火漆印著一柄刀,刀身上一個小小的‘暗’字印在那裏。
這火漆印章是北辛國暗刀印,揭開這火漆印之後,一刻鍾內需要使用暗文解讀信中秘令,隨後信件整體都會自行消弭於無形。
顧安之麵色凝重,心中有苦難言,曾經,他沒得選,做了北辛暗刀,來了楚陽十數年,終於做到了這楚陽雲州安慶縣的一方父母官。
本以為在這楚陽偏遠之地,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被啟用的那天,卻沒想到在即將升任安慶縣令前夕,卻等來了這封啟封暗刀的信件。
如今的他,有著美滿的家庭,有著體麵的工作,但是作為北辛暗刀的他,卻不得不聽命行事,他不做,照樣會失去一切,這是他躲不掉的催命符。
顧安之麵露淒苦,卻不得不做,隨即,他便出書房門而去,偌大的縣丞官邸裏在不久之後,傳出了足以驚動四鄰的爭吵打砸之聲。
書房內桌案上的信件,隨著愈演愈烈的爭吵打砸之聲,慢慢的就開始消弭於無形。
安慶城外,自北方來此地必經之村,聽風村內,一座小院裏,一個中年漢子手裏拿著一封火漆印著一個背著一座山的人,上麵沒有字。
這火漆印章是西山國負山印,這信到時間之後,會從火漆之中生出餓鬼之息,將一切信件痕跡吞噬殆盡。
中年漢子在雲州做遊商,今次正好回家,卻恰好趕上了這一遭,沒有看到這突然出現在換洗衣衫裏的信,他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從楚陽外,來到這裏的細作,西山的負山人。
快小二十年了,程遠愁在這楚陽平靜悠然的生活,已經讓他淡忘了他是帶著殘疾的娘親扮作流民,一同來楚陽按上級需求打探消息的密探了。
程遠愁煩悶的坐在院內用腦袋撞著牲口棚的立柱,思索著如何做。
突然,遠處屋裏傳來老娘的呼喊。
“遠愁,愁的睡不著那你就到為娘這邊來,為娘給你解解惑。”
程遠愁趕忙將信丟在地上,用腳踢土,將信件掩埋,隨後趕去娘親休息的屋子。
進了屋內,老娘已經拖著殘廢的雙腿靠坐在床頭。
“說吧,信裏說了些啥?”
程遠愁一愣,沒有料想到娘親會知道自己接到了密信,雖然娘親也確實知道自己做了西山國負山人。
“娘啊,你咋曉得了?”
床上的老婆子咳嗽了兩聲。
“咳咳~你這娃兒,一發愁就喜歡磕自己的腦闊,所以為娘才給你取大名遠愁,在楚陽這麽多年,日子好過起來了,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想來,也就隻有那件事,才能突然讓你這麽愁吧!”
程遠愁一時間五味雜陳,心中難過,卻又沒有表露出來,幹笑兩聲。
“哈哈,還是娘親了解兒子,也沒啥,就是讓我去陷害一個人,還有一天半的時間,我要害的人就在那個車隊裏,是個瞎子少年,要我給他背上人命,送他見官,讓他去死!”
靠在床頭的老婆子看了一眼自家兒子。
“你懂的怎麽害人嗎?你會殺人嗎?你知道殺誰嗎?你知道萬一出了紕漏怎麽將咱們家摘出去嗎?”
“你這些都要想好,謀定而後動,你有一個將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媳婦,三個聽話的兒女,大孫女如今也快生了,我的重孫兒,你的孫兒快要出世了,你想的清楚嗎?”
程遠愁麵色為難,難以言語。
老婆子歎了口氣。
“為娘歲數已高,就以我和村中那兩個潑皮的命來做吧,以我命,咱們家可以摘出去,用潑皮的命,可以是起因,我算是被誤殺,做成這樣,你去狀告,合情合理,等我死後,記得將重孫兒帶來我墳前,讓為娘好生看一看!”
程遠愁麵露震驚,嘴唇顫抖,眼睛發酸,如鯁在喉。
同樣的事情,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生在小小的安慶城附近數起。
甚至有從泰安城巡檢司來的人,已經快要到安慶城了,甚至有皇室宗親也要遊曆到這小小的安慶城了。
安慶城外,青竹山上,一個衣著低調卻又不失華貴,氣質昂揚卻又不張狂,豐神俊朗的少年浮誇大笑。
在他的身後,十幾道黑衣身影單膝跪地拱手行禮,剛剛每個人都匯報完了情況。
少年回過身來,抬手點了點跪地眾人。
“好好好,真是精彩奪目,你們這些烏雲使也是秀,合著我大楚陽看似被其他九國密探細作安插了個無孔不入,實際上就是,你們陪著人家密探給了人家一個我們被無孔不入的假象是吧?”
跪地眾烏雲使者齊齊回複。
“秦王世子過譽了,是老六親王教導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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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世子一巴掌拍在額頭之上。
“也就你們還稱我大……額六皇叔叫老六了,內人被長輩要求最多稱他為六,外人都叫鎮世王了,罷了罷了,我此次被我六皇叔送來此地,就辦三件事!”
“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哎,他們要殺人陷害,你們就給我放幻術,造假象,我六皇叔說了,隻誅大惡,苦命的,沒那麽壞的,回頭密探記憶洗一洗,換個地方,給個身份,都是良民,得感謝其他九國給咱們做貢獻。
“剩下的,就交給我,讓本世子親自會一會出現的什麽牛鬼蛇神!”
說完秦王世子大袖一揮,踏步而行,幾步就下了山去,不見了蹤影,隻留下餘音繚繞。
“你們就按我說的去做,之後各行其是,跳出來動手的,正好讓本世子,戰鬥,爽了!”
“桀桀桀桀~”
眾烏雲使者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吸了口涼氣,出聲詢問。
“上使說的,老六親王說過,他帶出來的人,但凡有人被批準桀桀桀這樣笑的,一般的一頓都能幹掉幾個魂宗長老,秦王世子,恐怖如斯!”
其他烏雲使者眨巴眨巴眼,好像,上使是有說過。
“這秦王世子從小就喜歡跟著老六親王跑,準確來說,皇室子弟,幾乎人人都被送到老六親王身邊受教去了,秦王世子跟的比較緊,至於文,有孔聖世家大儒來教,主要是跟著老六親王學武。”
“老六親王鎮世王,那可是啥都能教,包教包會,一教一個不吱聲。”
“喂喂,這不是啥好話吧?”
眾烏雲使者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下了山,下山之後,紛紛各施手段消失不見。
仿佛剛剛的那群八卦逗比隻是他們的偽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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