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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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一陣冷風吹進被窩,蘇墨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天色太晚又下著大雪,實在是太晚回不去家,便找了家客棧暫住一晚。
而這家客棧價格便宜,但設施就有些不好了。
被褥單薄且漏風,哪怕父子倆擠在一個被窩裏,到了後半夜,手腳依然凍得冰涼。
忽然,一隻溫熱的大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蘇墨,那雙凍得像冰棍一樣的腳。
蘇墨下意識渾身一僵。
蘇明哲沒有說話,隻是笨拙地將蘇墨的雙腳,緊緊地抱進了自己懷裏,用胸膛的體溫去焐著。
“爹?”
蘇墨輕喚了一聲。
“吵醒你了?”
蘇明哲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睡不著,看你一副寒冷的樣子,尋思著給你捂捂,這天太冷,別凍壞了身子。”
蘇墨的鼻頭有些發酸,輕聲問道。。
“爹,我們要跟丁家鬥到底了,您怕嗎?”
聽到這話,蘇明哲的手下意識頓了一下。
沉默了片刻,黑暗中傳來了他的聲音。
“怕,怎麽可能不怕。”
蘇明哲歎了口氣說道。
“那是丁家啊,高門大戶,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咱們。”
“別說咱們三房了,就是整個蘇氏一族填進去,怕是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換做是我,恐怕早就認輸投降了。”
蘇墨心中一沉。
可下一刻,蘇明哲又繼續說起來,聲音透著一股倔強。
“但是,墨兒,爹不攔著你,可你是讀書人,你有大主意。”
“你既然決定這麽做,那就肯定有你的道理。”
“爹沒本事,沒讀過書,也不懂什麽官場大道理。”
“爹幫不了你遮風擋雨,也鬥不過那些大老爺……”
“爹唯一性能做的,也就是相信你,支持你,給你加油鼓氣。”
下意識的,蘇墨感覺胸口處暖洋洋的。
前世,他在孤兒院裏長大,為了搶一個饅頭要跟人打架,生病了隻能自己扛。
從未有人問過他冷不冷,怕不怕。
如今穿越一遭,老天爺待他不薄。
陳易恩師,陳師娘,還有蘇明哲這個老實巴交,甚至有些窩囊的父親。
他們或許沒有通天的權勢,沒有過人的智慧。
但他們都在用自己最笨拙,最樸素的方式,拚了命地想要護住他。
這份沉甸甸的愛,是軟肋,更是鎧甲。
我不能輸。
蘇墨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眼底的寒芒比窗外的冰雪更甚。
我絕不能讓這些真心對我的人,再受半點傷害!
丁家,咱們走著瞧吧!!
次日天明,父子二人沒有再省錢坐牛車,而是花高價雇了一輛帶棚的騾車。
騾車腳程快,防風也好,也更加保暖,可能給蘇墨起到一定的保暖作用。
如此一路疾馳,回到蘇家村時已是晌午。
這還沒進門,溫氏便一臉焦急地迎了出來,眼圈紅腫,顯然是哭過了。
“當家的!墨兒!你們可算回來了!”
見到此景,溫氏一把拉住蘇墨,上下打量了一會,如今見他沒事,這才鬆了口氣,隨即,聲音發顫地說道。
“出事了!今天早上,有官差來了!”
“官差?”
蘇明哲嚇了一跳,連忙確認道。
“是!來了好幾個,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
“話裏話外都是說,墨兒是陳易的入室弟子,屬於……屬於什麽逆黨親眷,要一並帶走追責!”
“那他們人呢?!”
蘇明哲聽到後,急得要去拿鋤頭。
“走了。”
“幸虧墨兒不在家,族長帶著族老們出麵,好說歹說,又塞了不少銀子,才把那些官差給打發走了。但他們臨走時放了話,說還會再來……”
溫氏想了想,隨後繼續說道。
“這……這可怎麽辦啊!”
蘇明哲徹底慌了神,他在院子裏團團轉。
“這官差都上門了!墨兒,要不……要不你去你外祖家躲躲?隔壁縣,山高皇帝遠……”
“不行。”
蘇墨想都沒想,一口回絕道。
“無論如何都是躲不掉的。”
蘇墨連連搖頭,冷靜地分析道。
“而且爹你外祖家姓溫,是外姓。且不說他們敢不敢收留我。”
“就算敢,一旦官府或者丁家施壓,他們一族老小為了自保,絕不會冒著滅族的風險來保我這個外孫。”
這是人性可賭不得。
“那……那去深山裏?避一避風頭。”
蘇明哲略微沉思,隨後急道。
“不好,那可是下下策。”
蘇墨搖搖頭,繼續說道。
“若是成了逃犯,這輩子的科舉路就斷了,日後永無翻身之日。”
他站在院子中央來回踱步,忽然,目光投向了村口,那座巍峨的祠堂。
那裏,供奉著蘇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不,我不走。”
蘇墨的聲音擲地有聲。
“我就留在村裏,不但不躲,我還要大張旗鼓地留下來。”
“墨兒,你這是……”
溫氏一臉不解,疑惑問道。
“唯有留在族中,借宗族之力,才能獲得真正的庇護。”
蘇墨看向父母繼續說著。
“而且族長既然肯出麵幫我擋官差,就說明蘇族已經把寶押在了我身上。”
“若是這時候我真的跑了,就是棄族人於不顧,這可是自絕後路。”
“爹,娘,明天咱們家擺酒。”
“擺酒?”
“對!大擺筵席!”
蘇墨眼中精光閃爍,似乎是在想念什麽。
“請全族的老少爺們赴宴!去鎮上買最好的酒,殺豬宰羊,菜色要比之前的流水席更豐盛!酒水管夠!”
“可這要花很多錢……”
蘇明哲有些心疼錢。
“別省錢!”
蘇墨語氣嚴厲道。
“這是救命的酒!我要讓全族人都知道,我蘇墨回來了!”
“我沒跑!我還要告訴他們,隻要保住我,蘇家村日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躲,不如堂堂正正地麵對。”
“隻要把全族的人心攏住了,那幾百個蘇家青壯往村口一站,就算是縣太爺來了,也得掂量掂量!”
說完,蘇墨不再耽擱,轉身就往外走。
“爹,備禮。我現在就去族長家!”
與此同時,蘇德海家中。
老族長正愁眉苦臉地抽著旱煙,那一波官差雖然走了,但留下的威脅卻讓他心裏直打鼓。
保一個蘇墨,就要得罪官府,甚至得罪丁家。
這筆買賣,到底劃不劃算?
沈隨安已經從他的話中提取到重要信息,他架起薛方,把他扔到後座。
“老爺,咱們現在還要去林家村嗎?”一旁膽戰心驚的下人看著已經離去的張氏,冷汗直淌,久久不能回神。
坐在副駕駛的是弗蘭克,昨天晚上那個假扮成護士的大漢就是他。
一個天賦者從出生開始,便會依靠體質,被動地吸收空間中的逸散魔能。
顧清瑤一回到沙發,就被韓瀟拉了過去,隨後兩人就在那竊竊私語,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這也太像了吧,這隻是巧合嗎?吳言眉頭一皺,不由看向賽琳娜幾人,從賽琳娜幾人的眼神中能夠看出,他們與吳言都是一樣的想法,而吳言更能感受到賽琳娜心中的震驚與疑惑。
一旁有守城的士卒在維持秩序,發現有插隊的,往往上去便是一腳,如果有人悄悄塞點錢過去,便也就當作沒看到,漢子被一陣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便感覺到身後的同伴在捅自己的腰。
王野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地下審訊室裏隻留著克萊恩、張良、桑吉洛夫,還有門口負責看守的兩名特工。
在綠海與鋼筋水泥融合的蠻荒中,陸遠星憑借基本的野外生存知識辨認著方向。
“爹,林蕭是我相公,我不許你這樣說他!”秦曉曉突然暴怒,壯著膽子反駁。
成功的將正準備退出去的沐淺夏給叫住了腳步,不可置信的問道。
心情頓時好了很多,看他明天怎麽去集團,看他明天開會的時候不被下屬笑。
被這藍色火焰擊中,頓時讓她渾身發冷,冷到骨髓裏,疼痛不已,她恨不得往地上打滾,可是看著眼前的這怪物似乎沒有罷休的意思,繼續向她進攻,阿九急的不顧疼痛趕緊撒腿就跑。
他就不明白及時二人不在一起也回不到過去了嗎?確切的說就從暗夜發現喜歡他,喜歡上他這個男人之後便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榮振燁臉上掠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寒之色,他極力忍住了心頭的怒火,“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這話的同時,他直有種把她掐死的衝動。
在這其中,可還有不少人的契約獸也在這場戰爭中所死亡,不過好在與它們所簽訂契約的主人並未死亡。
雅思琦當然認為霍沫這是在撒謊找借口,也大致猜出來了她為什麽會撒這個謊,因此為了讓她愈發地難堪,於是雅思琦非但沒有當眾戳穿她,反而虛情假意地關心起來。
回到風寄燕然之後,月影她們幾個奴才也不管今天應該是誰值班的問題了,四個丫頭統統進了屋來,端茶倒水、卸妝淨麵、更衣鋪被,忙前忙後好不緊張,終於將冰凝服侍停當,還不待主子吩咐,月影反倒是搶先開了口。
戚素錦鬱悶的搖頭,哀歎一聲,再猜測下去她都覺得自己要瘋了。
阿九一聽說蒼幽等了半年,不禁有些吃驚,她不明白為什麽素錦半年沒回來,他也不出去找,反而在這裏悠閑的坐等著,但是她又不敢開口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