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我隻要他們倆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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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特助點下錄音鍵。
“不過我們沒有在一起。”
“我能看到她對我的喜歡,並不是情人之間的那種喜歡。也是她讓我明白,喜歡跟喜歡之間是有區別的。”
“她看她戀人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這些年沒有談戀愛,是因為我再也沒有看到那樣的眼神出現,不純粹的喜歡,我是不會接受的,至於我本人……似乎還沒有遇到能夠讓我一眼心動的對象。”
陳暮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沒有直視任何一個人,他隻是放空了自己視線所及,語氣裏就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憂傷。
陸時雨很少見到這樣的陳暮。
印象裏的學長溫文儒雅,似乎永遠都帶著清淺的笑意,她甚至沒見過他發脾氣的樣子,連麵無表情的時候都很少見。
至多便是在討論正事的時候,他能露出一份認真思索的模樣,會跟平時稍有不同。
但今天這副樣子,陸時雨從未見過。
別說陸時雨了,蘇眠這些年跟在陳暮身邊也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
一時飯桌陷入沉寂,沒有人開口說話。
隻有不遠處的林特助警鈴大作。
他看不見陳暮的表情,不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個什麽模樣,卻精準捕捉到了陳暮的用詞。
什麽樣的人,才會讓陳暮用“她”這個字來代替呢?
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個人真的已經成為他心裏不能提的禁忌,另一個,就是當事人就在眼前。
林特助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而且這個形容怎麽看怎麽像陸時雨好嗎!
陸時雨看陳暮也喜歡,但很明顯不是戀人的喜歡,至於那個看戀人的眼神,那不就是說的他們家盛總嗎!
陳暮是什麽意思?他是惦記陸時雨這個人還是惦記陸時雨喜歡的不是他?
沒有談戀愛的理由是陸時雨跟別人談了沒有辦法跟他談還是他隻是單純地找不到一個跟陸時雨喜歡盛勖安那樣喜歡他的人?
林特助想不明白,但他覺得很有必要將這個錄音發給盛總聽。
說幹就幹。
肉也不涮了,林特助捧著手機就開始打開軟件消除雜音,確認陳暮的聲音足夠清晰之後急忙將錄音文件給盛勖安發了過去。
盛勖安果然被刺激到了,他在一分鍾之後將電話打給了陸時雨,語氣生硬又蠻橫,“你為什麽還沒下班?八條才剛好你又要餓著它?”
能接到盛勖安的電話,陸時雨是很高興的。
本以為對方終於給她機會讓她解釋了,誰知道剛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陸時雨沉默了一瞬,決定先解釋眼前的問題,“我下班了,隻是跟學長在外麵吃晚飯,我一會就回家喂八條。”
盛勖安隻一味地重複同一句話,“八條才剛好,你就讓它餓著。”
陸時雨很想反問那不然我還能拋下學長不管現在回去喂狗嗎,這禮貌嗎,這合適嗎?
但陳暮在這,她不能這麽直白。
隻好捂著手機朝著陳暮抱歉笑笑,示意自己要到外頭接個電話。
走到店外,陸時雨也不跟盛勖安廢話了,直截了當,“我沒有勾引學長,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是以後,我都隻把他當成學長,一個很厲害值得我崇拜學習的對象,僅此而已,沒有其他感情。”
她不想跟盛勖安解釋這些有的沒有的了,盛勖安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她想一句話說清楚。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時間長得陸時雨幾乎以為盛勖安已經掛斷了電話,要不是沒有聽到提示音,她真的幾乎都要拿下手機看一眼了。
好在盛勖安終於開口了,“吃完飯早點回去,快降溫了,晚上冷。”
陸時雨甩出一絲笑來。
這個別扭的男人。
盛勖安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的笑聲,沒再說什麽便將電話掛斷。
壓在心頭多日的大石終於搬走,陸時雨心情甚好,折返回火鍋店。
陳暮略帶擔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是盛總?是我耽誤你正事了嗎?”
“沒有沒有。”陸時雨連連擺手,“隻是我以前經常加班,很晚才回去喂狗,剛好八條——哦,就是盛總養的狗叫八條——之前剛病了一段時間,盛總擔心他的狗沒吃飯,所以打電話過來追問一下。”
這解釋不僅沒讓陳暮放心,還讓他更加擔憂了,“那要不要先回去喂狗?我可以等你的。”
“不用!”陸時雨受驚,“我給八條買了自動喂食器,它每天都有定時定量的狗糧吃,我回去之後再給它加餐做點肉餅什麽的就行,餓不著的。”
陳暮這才放下心來。
蘇眠捧著臉做少女捧心狀,語氣感慨,“哇,好羨慕小狗,我也想躺平平每天有人投喂我。”
陳暮瞄了她一眼,笑著嗔怪,“喂不了兩天你就該嚷著沒有運動天天光吃飯要長胖了。”
蘇眠笑嘻嘻,“哎呀陳哥不要揭穿我,我就是想想,再說哪有人這麽好心投喂我啊。”
那個沉悶的話題似乎就這麽被揭開,飯桌上再度洋溢起歡聲笑語,沒有人再去提陳暮的過往。
無人在意的角落裏,隻有林特助一個人在糾結。
盛總到底跟陸時雨說了什麽啊,陸時雨出去又說了什麽,這事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樣,盛總到底會不會有危機啊,真是操碎了心,又找不到人問,好煩!
店外一輛車子裏,保外就醫的李副總陰森地盯著店裏的陸時雨,“你放心,我知道我一切都會告訴你,隻要你能除掉這個女人和盛勖安,你要做什麽我都配合。”
旁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很好,那麽現在你就可以把你手頭上關於他們的資料都交給我了。”
“但在那之前,你得讓我確認你真的有這個本事。”李副總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隻是沈小姐的一個保鏢,沈小姐都沒能鬥垮他們倆,你憑什麽覺得你可以?”
“我不需要鬥垮他們倆。”鴨舌帽下,露出了一張曾經出現在法院的臉,“我隻要他們倆死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