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上) 惜花朵荊俠戰情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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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上)
    惜花朵荊俠戰情袤
    且說陳得正要跌在水裏,忽然一道疾風襲來,迎胸推了一把,將他扶住。他驚喘一口氣,全神貫注,三蹦兩跳過了小溪。
    隻聽有個女人嬌語道:“好帥的功夫!”陳得聽到說話,四處察看,心想自己過橋踉踉蹌蹌,鞋已半濕,還差點落水,狼狽不堪,竟還有人誇讚?這時又一個男人的聲音:“小技而已。”陳得方明白那女人不是誇的自己,怪不得剛才有陣風及時把自己扶住,原來另有高人施以援手。
    陳得走上溪邊高處,四處尋找,不遠處站了一位年輕人,衣著淡素,麵向油菜花田,卓然而立。這時又聽女人的聲音道:“曝書三俠之首,果然名不虛傳!”陳得循聲望去,仔細辨認半天,從花海中浮出一女子,一身綠底黃花的衣裙,恰與菜花一色,不仔細看如何認得出?那女子正拈了菜花兒往頭上戴。陳得早已聽袁教授、錢俠等人說起過荊俠,其品貌武功,絕無僅有。今日始見,果然不凡,不禁暗暗讚佩。
    荊俠冷冷道:“你情袤也惡名昭著。既非正類,也配在此賞花麽?”陳得一聽這話,方知這女子是自己曾想打聽的情袤,便仔細觀看。女子聞言,並不著惱,低頭摘了一隻花兒嗅嗅,微笑道:“我來此並不為賞花兒,是來會會幾個風情男女。既然見到,少不得摘一朵戴了。”這二人一說一答,簡言少語。那陳得雖稱帥俊,二人都不曾看陳得一眼。
    原來荊俠武功已臻化境,再有寸進則極難,所以挑選各地風景絕佳處,妙養心性,精煉神感,以長拔功力,卻不料遇見情袤。早聽師父描述過,此雖為初見,但度其體貌、身形,不是她又是誰?而情袤自然也能猜得到獨一無二的荊俠,既然見麵,豈能錯過?遂道:“早聞江湖傳言,荊俠人品武功,世所罕見,今日一見,品貌倒是不錯,不知武功如何?”荊俠聞言,已知大戰不可避免,自己雖一心修煉不願多事,但此刻已由不得他了,隻是這美麗如畫的山穀恐遭劫難了,遂輕輕一歎。
    那情袤嫣然一笑:“我也可惜這花兒草兒呢。可是誰讓我們在此處相逢呀?”也歎息一聲,雙手托了花瓣,優雅地一旋身,道:“你我都是高雅之人,自然也要鬥得雅致些。若像別人那樣拚命,呲牙咧嘴,牛喘馬嘶的,豈不損了形象?”荊俠道:“願聞其詳,無不奉陪!”情袤道:“我看這裏花兒多,我們就鬥花,就像人們鬥詩鬥酒,屆時武功高下立判。”荊俠點頭:“也可。”
    原來,情袤見荊俠清拔古雅,竟生了愛慕之心,不由得斂起魔性,扭捏做作,故作淑倩起來。情袤走至一片全都盛開的油菜花前,雙掌發力,如清霜逼去,那些花兒寒涼難禁,瑟縮顫抖,竟慢慢閉合了花瓣。情袤笑道:“這一招叫:芳心猶卷怯春寒。”
    荊俠並不多言,挑了一片背陰處的花田,油菜花尚含苞待放,他暗暗運功,掌心向上,向著花田輕輕舒開五指。隻見一股淡淡的紫氣襲去,那些花蕾竟勃然張開,花蕊猶彎曲。似未醒之時,突然有光偷覷,隻得眯著眼睫遮擋。也吟出一句:“蓬山二月看花開。”
    那情袤見未占上風,似又被荊俠輕視,魔性突發,掌隨身旋,加大功力,隻見寒氣四布,要將花兒全部凍死。荊俠見狀,豈容其胡作非為?遂躍至空中,劃出暖光一道去阻攔。寒暖激撞,轟然爆開。情袤見荊俠武功精湛,恐損壞形神,不敢再鬥,一遁不見蹤影。荊俠見對方逃去,風景已煞,也縱身離開。等煙消霧散,陳得看時,不見了二人。驚魂甫定,再看那片花田,哪有異樣?剛才發生的,竟如夢中一般。走出山穀,猶回頭觀望。
    陳得離了油菜花穀,輾轉回到北方,去見尹老板。這時海天勝筵已過半,剩下的節目不過是一些產品展銷,尹老板無甚興趣,早已趕回在後土州的工廠。這後土州與碣石州相鄰,因有運河過境,水運發達,亦為富庶之地。見到尹老板,陳得先說了和汪鳩會麵的事情,說起禍害幼女,不禁義憤填膺。
    尹老板覺察陳得有疑忌自己的意思,忙道:“兄弟,咱兩個交往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我雖風流些,卻有底線,從不碰未成年女孩,因為咱家裏也有女孩。我真不知道老左和那汪鳩搞這些,我隻當是去簽合同,才讓你去。這些人良心都壞了,我再也不和他們來往。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他們怎麽能這樣做呢?毀了幼女,就毀了未來的母親;毀了未來的母親,就是毀了未來的孩子。以後咱這個民族還有什麽希望?這是破壞源頭的事,咱怎麽能去幹?”
    陳得點點頭:“尹哥,我沒看錯你。你是知道的,我雖為律師,但傷天害理的人,我不會幫他。”尹老板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最好的律師,我才用你。老弟,我用人都會用最好的。那裴巒怎麽樣了?”
    陳得歎道:“他的三個孩子都沒了。”尹老板問:“沒救過來?”陳得道:“不是沒救過來,是沒人知道。等鄰居們發現,都僵了兩天了。”尹老板痛惜地嗨了兩聲,又道:“難道沒人照顧?”陳得道:“裴巒的父母都沒了。他那婆娘雖然和他離婚,但住的村子離他家並不遠,不去看孩子,也不讓孩子去找她。當初離婚時,連最小的孩子才三歲也不要。想必是母親跟人跑了,孩子的心理大變,承受不了這種變故才自殺的。”
    尹老板道:“那熊娘們沒人性,怎麽有臉活下去?”又問:“裴巒呢?”陳得道:“我去他家勸慰一陣,給他留下三千元錢,把你的意思都表達給他了。他說打掃幹淨房子,兩三天就回來。”尹老板點點頭,問了此行的花費,就付錢給陳得。
    忽聽見有高跟鞋“咯咯”的聲音,一串足音沿走廊自弱而強,想是一襲嬌軀的碎步。那足音到了門口,緊疊兩聲止住。
    陳得舉目一望,果然是一年輕女子,身形窈窕,下巴尖尖,嘴角不笑亦翹,明眸望人欲語。陳得看她眼光漂浮,知道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女子或許走路有些熱了,扯下綠紗披風,露了雙肩,長發牽著低胸紅內衣。見陳得在,略略一驚,轉又對尹老板嬌嗔責怪:“也不去機場接我,哼!”
    尹老板嗬嗬笑道:“漂漂,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怎麽不在那裏多玩一天?”女子說:“你都走了,我和誰玩?”陳得衝那女子笑了笑,起身要走。尹老板虛留了一句:“要不吃了午飯再去?”陳得說:“不了,回去還有事。”尹老板就喊隔壁吳主任去送陳得,返身回房掩了門,一把就將漂漂抱住,從耳到項一陣狂吻,又撥開胸前的亂發,如豬一般亂拱。
    漂漂被弄得癢癢,嬌笑一聲,推開尹老板:“我走得一身汗,渾身膩膩的,還沒洗個澡呢。”尹老板說:“不用洗澡,這汗味正香。你真是汗香寶女。”又問:“三十萬收到了?”漂漂說:“沒收到我才不來呢。”
    尹老板道:“沒有比你這個價更高的了,真是個極品價。”漂漂似不悅,走開兩步,薄嗔道:“嫌價格貴嗎?汽車站那邊有便宜的大嫂,50塊錢睡一回,還找你兩盒大鴨的煙呢,你咋不去呀?”尹老板道:“那是那是,一分錢一分色嘛。漂漂仙女一般,三十萬也值!”說著過來摟漂漂。漂漂不迎不拒,隻款款地站著,道:“本來這次去海天勝筵,我是想去玩遊艇,吃美食的,是一個小姐妹要請我去。誰知道半路上被你截了去,害得人家也沒玩成!”尹老板笑道:“那一回你也害得我不輕。”漂漂斜視道:“誰害你了?”漂漂故作冷潔,尹老板激情似火,抱了漂漂往內間裏走。
    這漂漂屬於外圍一類,雖才二十來歲,但卻好風月。最擅長看男人習性,因人而宜,釣人胃口。若隻論遮遮掩掩,軟推弱就,嚶嚀**,乃至於蹙眉泣淚,做無奈憐惜狀,勾引得男人癲狂不已,不過是些尋常套路,倒也罷了;但其故作迎拒一態,卻是其他外圍女學不來的。
    原來這尹老板閱女無數,卻偏喜強迫,越是拒逃,他邪念愈盛,才有極度之感。一聞哀嚎慘泣,更是雄風呼嘯,如猛虎下山。漂漂與其初會之時,以常見的技法一一試他,便發現了他這癖好。故這次來打扮得如仙女一般,潔白的一襲緊衣裙,披了一件正綠的披肩,一直到項肩,裹得嚴嚴實實,又渾然一體,愈顯得曲線畢露,窈窕有致。更緊緊管住嘴巴,平時常說的髒話一個字兒也跑不出口,甚至說些雅致的詞兒,嗲聲嗲氣裝作什麽也不懂,仿佛初次來到這地球上。這恰合了尹老板的脾胃,不惜一次三十萬金,約她從帝都來一宿。
    那尹老板一試之後,便覺她婉孌萬態,種種好處難以言述,言語動作,恰合於心坎上。絕色女人也碰過不少,卻是大同小異,風味不足。隻在見到漂漂後,才得極樂。遂想事業、財運隻為何來?都不如一時之樂,遂不顧天價,又約了她來。實則尹老板在精神上與漂漂並不契合,也並無“來電”的感應。有時過度縱力,事畢之後有些虛茫。但不久又會想起她來,煩憂一泄而去,都傾瀉在她身上,她似乎成了汙水淨化池了。
    那葛漂漂不過是為了錢,這種價格即便大牌女星也極罕見,因此不斷改進手法,反省不足,惟恐尹老板煩膩。當下漂漂為了抓穩這樁生意,百般應承,精細操作,把握火候,全力調控,隻讓尹老板魂飛魄散,倍極舒暢。
    事畢二人整衣洗漱,坐於桌前喝茶。漂漂說:“尹哥這回感覺可與以往不同嗎?”尹老板道:“嗯,是有些異樣,隻是我說不出來哪裏好。就像我炒的草雞,隻覺得味美,但不知道用了什麽佐料,我當然不會告訴別人了,技術秘密嘛!”漂漂笑道:“瞧你說的。我倒沒嚐過你的手藝。”尹老板道:“這個不難,等我抽空炒一隻給你嚐嚐。”漂漂說:“那好,下周末我就想嚐嚐。”
    尹老板說:“下周你可嚐不到。” 漂漂一聽生氣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