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 章 徒兒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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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典過後,聖地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他們想要搗亂的目的沒有達到,幾位長老想要當場興師問罪,可惜西州的宗門沒一個買賬的。
    反正從聖地放出氣運天驕可以“補天”的消息之後,他們西州與聖地也算是將不和擺在明麵上了。
    這些年,他們西州不但當日為天災獸禍而忙碌,還得為保護天驕而費心。
    各宗門的天驕更是因為此事不敢出門曆練,生怕被那些老怪物抓去送給聖地獻祭。
    一些疼愛天驕的宗門和家族早就對聖地怨聲載道了。
    他們就不信,這個世界隻能通過天驕獻祭才能維持下去。
    定然還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真相。
    現如今,聖地派人過來參加天行宗為顧小祖的大典,不需要想,也知道是過來搗亂的。
    甚至可能是過來“勸說”顧小祖去獻出氣運的。
    畢竟論天賦、論氣運,哪個能比得上顧小祖。
    天行宗的修士們想到此處,看向聖地長老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
    墨老手掌一翻,掏出了九霄通天塔。一副“你們但凡敢說一個不中聽的字,我必讓你們命喪當場”的模樣。
    墨老的動作就像是一個信號,現場瞬間多了許多西州的渡劫期。就連魔修中的渡劫期,也跟著掏出了靈寶,目光不善地盯著幾位聖地殿主長老。
    聖地的長老們見狀有些躊躇,沒敢按照殿主的命令行事。
    隻留下了賀禮就匆忙地離開了。
    雖然他們沒有達成在大典上搗亂的目的,但還是在離開西州之前,還是按照殿主所言放出了話:
    顧葉溪乃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大氣運者,她一人便可抵得上千百位天驕,可使這個小世界再堅持千年不潰散。
    可能是害怕有人追殺他們,聖地的長老們放下狠話就離開了。
    這個消息還沒有完全傳播起來,就被西州的各宗門給按死了。
    因為他們西州,幾乎每個宗門都有如顧葉溪一般天賦異稟的修士,如果顧葉溪出事,那下一個可能就會輪到他們的天驕。
    在保護天驕的問題上,西州的各宗門,比以往還要團結。
    隻是架不住聖地使陰招,他們在知道這個消息在西州沒有傳播起來之後,竟然向整個世界傳播了。
    七天後,除了西州內部,整個世界都在討論聖地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顧葉溪知道,聖地又開始達起輿論戰了。
    她與墨老,還有各宗宗主商量了一下,也放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
    這個世界之所以加速潰散,是因為聖地擅自挪用了世界用來突破的力量。
    眼看事情鬧大,世界快要崩潰了。聖地才想出用天驕氣運補足世界能量的主意。
    這個消息一出,從西州內部,到其他各州,議論地熱火朝天。
    各種版本都出來了。
    什麽“聖地才是世界力量不夠的罪魁禍首。”
    什麽“聖地散播‘世界需要天驕氣運’的謠言,是為了削弱各州的後備力量,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什麽“聖地殿主修士需要天驕的氣運來補足自己的氣運,天道看不下去弄出天災給出警告,沒想到卻成了聖地做壞事的借口。”
    ……
    關於聖地的謠言甚囂塵上,各州以訛傳訛,最後把聖地傳成了一個堪比邪修的惡地。
    如此一來,各州對於天驕的關注反而少了許多。
    各州天驕也因此得到了喘息。
    就在聖地與各州之間你來我往打輿論戰的時候,顧葉溪正在為五條靈根融合而努力。
    時間轉眼間又過去了二十年,距離世界徹底崩潰的日子越來越近,而距離墨老的大限之日,也越來越近。
    眼看自己都將混沌訣的功法練至圓滿,體內的那縷白氣也被她融合進了靈根內。可是五根靈根還有完全融合,變成混沌靈根的跡象,顧葉溪有些焦躁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誰也給不了她確切的答案,隻能靠她自己摸索。
    可是時間不等人啊!師父就隻有十年的壽命了。
    顧葉溪心中焦急萬分,卻隻能看著融合了一半的五條靈根無濟於施。
    “徒弟。”
    洞府外有一道聲音傳來,顧葉溪心神一動:“師父?”
    顧葉溪連忙打開洞府,趕緊站起身迎了過去:“師父!”
    看著明顯比以前更顯老態的師父,顧葉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趕緊上前攙住了墨老:“師父,咱們進去說話。”
    墨老仍舊是那副笑嗬嗬的模樣,“你師父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就算年齡再大,也沒有到要人攙扶的地步吧?”
    “師父,我知道。這不是平時沒有孝順您的機會嘛。”
    顧葉溪將墨老攙到了石凳上,她在另外一個石凳上坐下來。
    一練好奇地問道:“師父來找我,是有事情還是想要聊天呀?”
    墨老沒有回答顧葉溪的話,隻是慈愛地盯著她看:“我徒弟一眨眼都長那麽大了,還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你才這麽高。”
    說著,墨老照著桌子的高度比劃了一下。
    不等顧葉溪說話,他自顧自地回憶道:
    “我在你們身上察覺到顧家遮天機氣息的時候,就起了想要看顧你們這群孩子的心思。
    但是那麽多孩子中,隻有你讓我看不透,我便覺著,顧伏天那老小子定然在你身上。
    後來見你在問天陣內表現不俗,一雙眼睛有時候像是孩子一樣清澈,有時候又像是大人一般,好像什麽都明白。
    我就知道,我收徒弟的機緣到了。”
    顧葉溪聽著墨老回憶以前,絲毫沒有跟著一起回憶的心思,隻覺得喉嚨堵得慌。
    “師父。”
    墨老撫著她的頭發,繼續說道:
    “我雖是因為顧家而關注你,卻也真是覺得你我有緣,才收你做徒弟。
    隻是可惜,往後,我不能如其他人的師父一般,一直護著你了。
    乖徒弟,以後,你要自己顧好自己。”
    顧葉溪眼中不自覺地蓄滿了淚水,“師父,您別再說了,徒兒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