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鑽進變電站的黑影裏，江麽還在工坊門口啃源晶糖。他剛把最後一塊糖渣咽下去，手腕上的鐵疙瘩猛地一震。
    綠屏閃出紅字：【警告！檢測到玄靈宗製式符爆炸，敵意值98】
    江麽眼神一沉，手裏的糖紙被捏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他翻身站起，量子劍“哢”地插回背後卡槽，腳下一蹬就衝進工坊。
    “啟動防禦模式！”他拍下牆角的金屬按鈕，頭頂的齒輪一陣亂轉，機甲從天花板降下，“三米高戰甲，給我展開！”
    “哐當”一聲，鐵疙瘩落地，關節哢哢作響，三米高的猙獰機甲瞬間成型，藍光在胸甲處一閃一滅。
    “係統！”江麽跳上駕駛位，“所有引力炮推到前院，充能70，別全開——先嚇人。”
    “得嘞。”鐵疙瘩聲音帶碴子味，“十門炮都給你擺好了，就等你點火。”
    江麽從工坊後門躥出，一腳踹開前院鐵柵欄。十門引力炮正從地下滑軌緩緩升起，炮口對準山門外的夜空。
    遠處天邊炸開一道紫光，接著是轟隆巨響。
    護山大陣的光膜劇烈晃動，裂開蛛網狀紋路。三道黑影踏空而來，領頭那人披著黑袍，胸口烙著暗影盟的骷髏印記。
    “風無痕？”江麽眯眼，“你這老東西不是被清虛追了三百裏嗎？咋還活著？”
    半空中，風無痕手持裂魂幡，冷笑傳音：“江家庇佑逆修，勾結邪器，今日血洗山門！”
    他身後數百弟子齊刷刷舉起長刀，玄力凝聚，空中浮現密密麻麻的刃雨。
    江麽咧嘴一笑，抬手按下遙控鍵。
    “叮——”十門引力炮齊齊上揚，藍光吞吐，炮口鎖定風無痕。
    “風長老。”他對著通訊器喊，“您這叛變的姿勢……不夠標準啊！”
    話音未落，第一輪齊射轟出！
    炮彈劃破夜空，精準炸斷裂魂幡旗角。氣浪掀翻前排十幾個黑袍弟子，有人直接滾下山坡。
    風無痕踉蹌後退，臉色鐵青：“區區機關術，也敢辱我玄門正統！”
    他揮袖結印，身後玄力湧動，一座九層符陣迅速成型。
    “九重雷獄陣，給我鎮！”
    天空電蛇狂舞，烏雲翻滾，九道粗如水桶的雷柱從天而降，直劈江麽頭頂。
    江麽沒動。
    他盯著雷柱落下的軌跡，手指在機甲控製麵板上快速滑動。
    “鐵疙瘩，量子護盾充能多少？”
    “65，再充一秒。”
    “夠了。”
    他猛踩地麵，機甲雙足噴出白煙，反衝力將他推上半空。
    雷柱劈下，正中機甲胸口。護盾泛起一圈漣漪，數值瞬間掉到12。
    但江麽已經躍至陣眼上方。
    他右手一甩，腰間布袋飛出一枚黑不溜秋的鐵球。
    “你說誰是廢物？”他低語。
    反物質手雷劃出弧線，墜入雷獄陣核心。
    時間仿佛停了一秒。
    接著——
    轟！！！
    空間扭曲，刺目白光炸開，九重雷獄陣像紙糊的一樣碎成渣。衝擊波橫掃百丈，風無痕被掀飛出去，一口血噴在半空。
    他摔在地上，裂魂幡斷成兩截，胸口黑袍炸開個大洞。
    江麽落地，機甲轟鳴逼近。十門引力炮調轉方向，炮口齊齊對準殘兵敗將。
    “下次叛變。”他一腳踩住風無痕的手腕，“記得挑個沒我的地方。”
    風無痕咬牙抬頭：“你……你以為這就完了？玄靈宗已經……”
    “我知道。”江麽打斷他，“你們勾結暗影盟，想裏應外合。可惜啊，我這兒有預警係統。”
    他彎腰撿起裂魂幡碎片，塞進褲兜。
    “回去告訴幽玄，他那點小動作，我全知道。”
    風無痕還想說話，江麽抬腳把他踹飛十幾米，撞在一棵樹上，當場昏死。
    剩餘黑袍弟子嚇得四散奔逃，有人連滾帶爬往山下跑，連兵器都扔了。
    江麽站在焦土上，機甲未收。前院一片狼藉，引力炮冒著熱氣，地上全是彈坑和燒焦的符紙。
    他抹了把臉，喘了口氣。
    “贏了。”他說。
    “算你命大。”鐵疙瘩嘀咕，“剛才護盾差0.3秒就崩了。”
    “閉嘴。”江麽拍了下控製麵板，“去把炮收回工坊，明天還得用。”
    “得了吧，你這人打完架還不忘撿破爛。”
    江麽沒理它，彎腰撿起一塊炸飛的電路板，塞進腰袋。
    這時，腕上鐵疙瘩突然震動。
    綠屏刷新：【偵測到玄靈宗主峰靈氣枯竭，波動異常，疑似遭圍攻】
    江麽動作一頓。
    他抬頭看向遠處山巔。玄靈宗的方向，原本常年繚繞的靈霧正在消散，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幹了氣息。
    “這麽快？”他低聲說。
    剛才風無痕臨倒下前那句話，不是威脅，是實話。
    玄靈宗內部早就被滲透了。這一波襲擊，隻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趁亂端掉宗門根基。
    他轉身走向工坊，腳步加快。
    “準備第二輪充能。”他下令，“把反物質手雷庫存清點一遍，再給我裝兩箱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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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要去？”鐵疙瘩問，“你現在過去，等於往火坑裏跳。”
    “我不去。”江麽拉開機甲儲物艙，“誰替他們收屍？”
    他把幾根銅管、廢電池塞進去，又順手抓了把螺絲釘扔進去。
    “清虛那老頭雖然古板，但沒壞到這份上。他要是死了，玄科流還沒傳出去呢。”
    “你就惦記這個？”
    “不是惦記。”江麽關上艙門，“是責任。”
    他重新坐進駕駛位，機甲關節發出低吼。
    “啟動造神模式預備程序，我要趕在天亮前到玄靈宗山門。”
    “警告，能量不足，需補充高純度玄晶。”
    “拿昨晚趙虎撿的廢鐵去熔，銅絲也能提純。”
    “那可是十斤廢鐵，你徒弟辛辛苦苦翻垃圾桶弄來的。”
    “現在是我的戰略物資。”江麽冷笑，“讓他再撿十斤，就當交學費了。”
    機甲引擎轟鳴，地麵震動。
    江麽最後看了眼江家前院。焦土冒煙，炮坑還在散熱，風無痕的黑袍掛在樹梢，像麵投降的旗。
    他抬起手臂，機甲炮口緩緩收起。
    “走。”他說。
    機甲邁步向前，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剛走到工坊門口，鐵疙瘩突然警報再響。
    【緊急提示：偵測到高空有未知飛行體接近，速度極快，攜帶高能反應】
    江麽抬頭。
    夜空中，一道黑影正以恐怖速度俯衝而來，尾部拖著赤紅火焰。
    那不是人。
    也不是鳥。
    更像是一塊燃燒的隕石，直奔江家工坊屋頂。
    江麽瞳孔一縮。
    他猛地拍下按鈕。
    “所有炮台，最大功率充能！目標鎖定——天上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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