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麽走下山道，雞腿還在腰帶上晃著，布袋裏的零件叮當響。鐵疙瘩在手腕上滋啦一聲，冒出一串綠字：【檢測到高純度廢鐵殘片，能量波動匹配插槽，建議立即激活】。
    他停下腳步，從布袋裏摸出那根發燙的金屬杆，蹲在地上摳了摳路邊石縫裏的鏽渣，“你催命呢？我這還沒到市集。”
    “你再磨蹭，別人連廢品都搶光了！”鐵疙瘩嗓門拔高，“三斤垃圾任務還沒完成，係統要鎖功能！”
    江麽翻個白眼，“急啥，等我擺攤，邊收邊造。”他把金屬杆往地上一插，哢的一聲卡進裂縫，地麵亮起一圈暗紅色回路。
    市集入口就在前頭，修士們拎著靈草、法器來回穿梭。有人瞥見江麽蹲在角落擺弄破鐵棍，嗤笑一聲：“這不是玄靈宗那個廢物嗎？真來賣破爛了？”
    旁邊人跟著起哄：“聽說他還當上宗主了？就靠撿瓶子？”
    江麽不搭理，掏出三個癟掉的源晶瓶扔進鐵疙瘩回收口。綠屏閃兩下：【兌換成功：便攜式反物質暖手寶x3】。
    他手裏多了三顆黑乎乎的小球，冒著熱氣。順手塞給旁邊凍得直跺腳的小孩，“拿著，試試。”
    小孩懵了，“這……能用？”
    “不僅能用，還能救命。”江麽咧嘴，“零下八十度不怕冷，摔了不炸，咬了沒毒。”
    小孩將信將疑捧著球貼胸口，三秒後猛地抬頭，“暖了！真暖了！”
    圍觀人群愣住。
    一個滿臉凍瘡的老農擠進來，哆嗦著手接過第四顆暖手寶。剛捂上，臉上的青紫褪了大半，老淚縱橫：“活了六十歲，頭回見這等神物！”
    消息像風一樣刮出去。
    不到半盞茶功夫，攤前圍滿了人。
    “這玩意兒賣不賣？”
    “怎麽換？靈石行不行？”
    “我拿五斤廢鐵換一顆！”
    江麽拍拍布袋，“隻收廢品，不收錢。三斤廢鐵換一顆，多交多得，先到先得。”
    立馬有人翻包袱掏破銅爛鐵。有個胖子直接脫了靴子，倒出兩塊生鏽鐵片，“這算不算？”
    “算！”江麽一把抓過，“鐵疙瘩，掃描一下純度。”
    【低級廢鐵，可熔煉，獎勵積分+0.5】
    江麽點點頭，“夠數，給你一顆。”他遞出暖手寶，順手把鐵片扔進回收口。
    交易瞬間打開。
    越來越多的人湧來，扛著斷劍、爛甲、碎盾片往這兒送。江麽忙得滿頭汗，一邊收料一邊造貨，五顆暖手寶眨眼清空。
    “沒了？”人群急了。
    “急啥。”江麽從布袋深處掏出一小包銀灰色粉末，“升級款來了——反物質糖豆，一顆拆山，兩顆拆城，買十顆送語音控製貼紙。”
    眾人嘩然。
    “吹牛吧？”
    江麽懶得廢話，抓起一顆糖豆甩向廢棄靶場。轟隆一聲巨響，半座石丘炸成齏粉，煙塵衝天。
    全場靜默三秒，然後瘋了。
    “我要十顆！”
    “五十斤廢鐵換三十顆！”
    “我出一百斤！”
    江麽坐在小板凳上數廢鐵，嘴裏念叨：“科學的力量，真賺錢啊。”
    這時，幾個穿金戴銀的管事模樣的人擠進來，身後跟著挑擔的仆從。
    “我們是青岩城商會的。”領頭那人拱手，“願以百枚高階源晶，換全套生產圖紙。”
    江麽搖頭，“圖紙不賣。”
    “那……我們訂一百套裝備，優先供貨如何？”
    “可以。”江麽伸手，“先交廢鐵。”
    對方臉色一僵，“不是……能不能先看樣品？”
    “樣品在這。”江麽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方塊，“迷你引力炮模型，居家防衛專用。語音喚醒詞自定義，比如‘媽，別進我屋’。”
    他按下按鈕，炮口輕震，遠處一隻偷吃肉幹的貓被彈飛十丈，落地時還保持著弓背姿勢。
    人群爆笑。
    “我要一個！”
    “給我也來一個！”
    訂單雪片般飛來。
    江麽又亮出量子劍原型機，通體漆黑，劍柄帶個usb接口。他隨手遞給一個世家公子，“砍兩下試試。”
    那人運足玄力劈向測試樁，劍刃過處，石柱齊刷刷斷成兩截。
    “我的天！”他瞪大眼，“這哪是劍？這是斬神利器！”
    “限量發售。”江麽收回劍，“一把換三百斤廢鐵，或者等值材料。”
    轉眼間，布袋鼓了起來。鐵疙瘩不斷提示：【收入累計：四千斤廢鐵】【解鎖新產品：神經增幅劑噴霧】
    江麽正忙著分揀材料，忽然感覺有人靠近。抬頭一看，是個戴鬥笠的瘦子，袖口露出半截灰袍。
    “三顆神經增幅劑。”對方低聲說，“我要。”
    江麽眯眼，“付款方式？”
    “這個。”灰衣人遞出一塊焦黑金屬片。
    江麽接過，鐵疙瘩立刻震動：【警告！含微量幽玄魂印！】
    他不動聲色，掃碼兌換，遞出三顆藥丸。
    灰衣人接過後低語：“幽玄大人問你好。”
    江麽咧嘴一笑，順手把空瓶子砸在他腳麵上，“替我問好——下次見麵，給他也來一箱。”
    那人愣住，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江麽哼著小曲繼續收攤，最後一筆交易做完，布袋沉得快拖地了。鐵疙瘩報數：【今日總收入：八千二百斤高階廢鐵，折合約兩萬枚高階源晶等價物】【可解鎖：空間壓縮倉模塊】
    “不急。”江麽摸出腰帶上的雞腿，啃了一口，“明天還得來。”
    他扛起布袋準備回山，手腕上的鐵疙瘩突然發燙。綠屏跳出新提示：【發現異常信號殘留，來源：灰袍客交付金屬片】【正在解析加密數據包】
    江麽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市集入口。
    那裏空蕩蕩的，隻有風吹起幾張廢紙，在地上打轉。
    他把手伸進布袋，指尖碰到一根冰冷的金屬杆，底部插槽微微震動。
    雞腿油滴落在地上，滲進一道不起眼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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