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開局破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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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我也覺得見鬼了,林藍什麽時候跟人客氣過?”白小玲撇嘴,還順便翻了個白眼。
周蘭花雙眼一瞪,“白小玲,大喜的日子裏,說什麽鬼不鬼的?
你這當嫂子的,也不盼著點小叔子好?
如今林藍主動給你示好,我勸你見好就收,要是再鬧下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娘,我不就那麽一說嗎?你呲噠我幹啥?”
“白小玲,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矛盾?但現在她既然進門兒了,那就是一家人。
你給我安分些,以前的事兒該放下就放下。要是再敢不依不饒的,仔細你的皮。”
周蘭花氣勢十足,這個二兒媳心眼子實在多,她要是不嚴厲些,怕是壓不住她。
“娘,你就知道說我?明明是林藍跋扈。”你咋不去罵她?還不是欺軟怕硬!
“人哪跋扈了?剛剛不好給我們道謝嗎!倒是你,懶驢上磨屎尿多,幹點活就嘰咕個沒完,你中午可沒少吃?”
白小玲讓她罵得脖子一縮。
許氏跟張曉雲對視一眼,沒出聲。
林藍端著熱水去了房裏,用帕子給徐永川擦洗了一番,等酒味淡了些,兩人才躺在了床上。
初始,林藍離他遠遠的,很不自在。
隻是,男人手臂一伸,就將她攬進了懷裏。
鼻翼間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龐周圍,激起她身子一陣陣戰栗。
陌生的男人氣息,林藍有些不習慣。
“徐永川,你放開我,現在還大白天呢,……”
“我也沒幹啥呀。”
林藍……
你要不要問問自己的手?
“徐永川,別鬧,先睡覺,我真的很困。”
“嗯,我也困。”徐永川的下巴擱在她頭頂,摟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林藍試圖跟他講道理,卻發現頭頂已經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林藍……
這一秒入睡的能力也是沒誰了?
實在掙脫不開,林藍也隻得隨了他,緩緩和上雙眼。
張家人收拾好,便拉上門,自行回了家,一點沒驚動他們。
太陽墜落在天邊,將落未落的,鳥兒撲朔著翅膀往巢穴飛,山間的風逐漸清涼,透過窗縫吹進來,林藍幽幽醒轉。
隻是,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一雙黝黑的眼睛,正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看,目光熾熱而露骨。
“你看啥呢?我臉上有花?”
“看你!”舔了舔嘴角,……,林藍一個激靈。
“你,把手拿開!”
“媳婦兒,它不聽我話,手有自己的想法!”徐永川麵上一本正經,手下的動作卻不含糊。
“徐永川,你真能裝!”林藍麵帶鄙夷,之前明明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
現在倒好,回了房,整個原形畢露。
“沒裝,我一直這樣,是你之前沒發現而已!”男人聲音帶著些沙啞,莫名性感,唇齒間噴出的熱氣灼熱了她的肌膚,熱度撩人。
“我之前又沒見過你,哪知道你什麽樣子?”她記得,這人剛從邊關回來不久,兩人之間沒什麽交集,也並不熟悉。
“也對!”男人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坦然承認,湊近她,臉龐放大。
屋頂一個碩大的窟窿,透著光亮,跟燈盞似的,照亮了屋裏的旖旎。
還真是開局破茅屋啊!
要是再來一陣風,不得刮得一根不剩?
想著哪天一覺醒來,屋頂隻餘幾根光禿禿的橫梁,她就沒了興致。
反扣住男人的手,“現在什麽時辰了?”
“餓了?”
林藍點頭,咬了咬唇。
“等會兒行不?”
“不能,等不了一點。餓!”
男人深吸一口涼氣,重重捶了下床板,“行,先吃飯,大喜之日肯定不能餓肚子。”
男人翻身下床,回頭看向她,“你等著,我去做飯。”
“一起吧。”
“不是說好今天不幹活的?”徐永川濃眉微微挑起,看向她。
“誰說我要幹活了?我睡久了,腰有些痛,想去院子裏鬆快鬆快。”林藍理直氣壯的,說不幹就不幹,該拿喬的時候就得拿喬。
她有一朋友,賢良淑德的那種。
剛結婚的時候,兩人很是甜蜜了一段時間。
女孩子性子溫婉,從進門開始,就體恤公婆,體貼丈夫。
剛開始,大家都笑著誇她勤快,公婆更是成日裏跟人說他們家娶了個好媳婦兒。
可後來,不過一年時間,家裏所有的家務活都堆在了她一個人頭上。
她既要上班,還得顧家,但凡回去晚了些,公婆就陰陽怪氣的,丈夫也一肚子牢騷,指責她不顧家。
林藍早看明白了,做人不能太老實,該偷懶的時候就得偷懶。
搶著幹活的人,就會有幹不完的活。
“好,你去院子裏鬆快,我去做飯。”徐永川汲踏著鞋子去了廚房。
林藍緊跟其後去了廚房,她不是去幫忙的,隻是有事問他。
“家裏還有剩菜嗎?”
“沒有!”徐永川搖頭,這個年月,誰家都不富裕。
吃席是為數不多的能打牙祭的時候。
往往菜一上桌,就光了盤,哪裏會有剩菜?
“沒有就好!”林藍放了心,現代生活條件好,又講究衛生,她本能的對多人食用過後的剩菜抵觸。
雖然心裏明白,這個時代生產力低下,不該那麽矯情的,可她暫時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晚上想吃什麽?”徐永川問。
“隨便做點就成,我中午吃得太飽,這會兒肚子還頂的慌,不是很餓。”
剛說完,林藍就後悔了!
果然,徐永川那雙眸子立馬變得深邃,似笑非笑。
不過,倒也沒說什麽,隻是深深的看了她好幾眼。
林藍落荒而逃,“你做飯吧,我去院子裏轉轉。”
“去吧!熟悉一下也好,也順便看看要怎麽修補?”
林藍忙跑出了廚房,來到了院子裏。
坐在磨盤上,打量著宅子。
這裏是徐永川外公在世時住的,後來倆老人過世,這座宅子就荒廢了下來。
一共三間房,呈一字型排開,兩邊是廂房,一間他們睡,一間空著,中間是堂屋,擺著張舊桌子,兩條長凳。
左邊是牲口棚,將踏未踏。
右邊是廚房,牆體有些破敗,有的更是生了手指粗細的裂縫,蜿蜒似蜈蚣。
屋頂茅草稀疏,露出一個個孔洞,一看就有些年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