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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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永川嘴角悄然咧開,微微半蹲下身子,由著她察。
    張曉雲……
    就覺得自己很多餘!
    她這麽大個人杵在這,表哥就仿佛沒看見她一樣。
    “先歇會兒吧!舅舅他們也是,幹嘛非這麽軸?大中午的幹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又鬧幺蛾子了呢!”
    “不會,舅舅早放出話,說是他們自己要幹的,而且,還說你舍得呢,中午做了老大一鍋肉給他們吃。”
    “徐永川,是一碗,不是一鍋。”林藍無語,是嫌她在村裏的名聲還不夠響亮嗎?
    “我說錯了,是一碗,舅舅說你舍得,做了一大碗紅燒肉給他們吃。”徐永川撓了撓後腦勺。
    “那也不必急於一時啊!你瞧這天多熱,太陽白花花的。”
    “急!舅舅他們主要是擔心,在你家住久了,你不肯搬了怎麽辦?那我不成倒插門的了?”
    林藍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睨了他一眼,玩笑般的說,“其實……倒插門也行。我們家現成的房子,還有地。
    以我哥的性子,隻要我撒撒嬌,這些東西都是我的。”
    “你可拉倒吧,老子才不倒插門呢。
    這房子咱們先住著,等我再去幾趟山,到時候咱們也蓋房子,也蓋青磚大瓦房。
    還有田地,慢慢來,我總會賺回來的。”徐永川的聲音擲地有聲,眼裏帶著亮光。
    “死要麵子活受罪,你說,吃吃軟飯有啥?能省多少事?”
    “老子天生硬骨頭,吃不了軟的。而且,有些事它就不能省,再折騰也得幹!”
    林藍撇嘴,不理解,但尊重!
    張曉雲……
    實在有些待不下去。
    她提高聲量說了句,“表哥表嫂,你們忙著,我去喊我爹娘來喝茶。”
    主要怕聲音小了,他們聽不見。
    “辛苦小蘭了哈。”
    林藍額前已經浸出了一層細汗,她拽了徐永川一下,“一直傻站在那裏幹啥?就不熱!”
    “我覺得還行。”
    “嘴硬吧你就!”林藍白了他一眼,那層蜜色肌膚都泛黑光了,還不熱呢。
    “去樹蔭底下待著,我也是傻了,陪你在太陽底下站著,而且,一站就是大半天。”林藍不理會她,直接往樹蔭底下走。
    “行,去樹蔭底下躲著。我喜歡你這身白皮子,又白又細膩,摸起來可舒服了。”徐永川伏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可我不喜歡黑皮子,能換不?”睨了他一眼,故意跟他唱反調。
    “你這娘們,皮癢癢了是吧,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徐永川咬牙,作勢揚起了巴掌。
    “你打?!”林藍昂起脖子,毫不怯弱的看向他。
    “我,誰要打你?我,我打自己呢!”
    “爹娘,大哥,二哥,快下來,表嫂給你們送茶水來了。”老屋前,響起了張曉蘭的聲音。
    “還是弟妹想得周到,我正好渴了。”張千山咚的一聲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走吧,喝茶去!”
    張大柱往樹蔭處一瞅,兩人正鬧著呢!
    “他娘,走吧!孩子想得周到,這姑娘是個會疼人的。”
    “是啊!其實這孩子也沒那麽差,尊敬長輩,對川子也不錯,也不知是啥人傳出那些話來,這不是敗壞姑娘家的名聲嗎?”
    張大柱,……
    “你之前不是不同意這門婚事嗎?而且,對她老有意見了。”
    “那咋的?還不興人改變啊!”
    “你改,你改!走!喝茶去。”
    等老兩口到的時候,張千山跟張千湖哥倆已經連幹兩碗了。
    “舅,舅母,喝茶!”林藍趕緊一人倒了一碗茶水。
    “好!”
    張家人動作很快,第二天早早的就收了工。
    林藍本來還想招待他們一頓的,可人家死活不去。
    屋頂蓋著厚實茅草,被竹片壓得死死的,就算刮風,也不一定刮得走。
    牆體之前破損的地方也已經修補好,牆麵被黃泥加稻草抹得平平整整的。
    茅屋後麵就是一片竹林,兩人進屋逛了逛,倒是挺涼快的,一點不輸瓦房。
    就是空蕩蕩的,看著很不爽。
    “等家具做好了,咱們再搬回來。”
    “都行。徐永川,你是不是要進山了?”
    “對呀,咱們家暫時沒活幹,我去山裏轉轉。”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不?”林藍眨了眨眼,一臉期盼。
    “想去啊?!”
    “嗯,我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進山裏也能陪陪你。”
    徐永川嘴角抽了抽,明明是自己想去山裏玩,還得扯他的名義。
    “那行吧,你跟我一起進山,但是,不能亂跑,山裏挺危險的。”
    “有老虎不?”
    徐永川……
    “你不怕?”
    村裏人聞虎色變,可不會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兒。
    “不是有你呢嘛!”
    徐永川……
    就挺會拍馬屁的!
    “走,回家,我烙餅給你吃!”
    徐永川啥話也沒說,等回了家,隻沉默的坐到了灶塘跟前,幫著燒火。
    林藍從櫥櫃裏拎出一小袋細麵,這時由於磨製技術粗糙,麵粉呈灰色。
    將麵粉全倒進了大木盆裏,再切了些蔥花,撒了幾粒鹽進去。
    看了徐永川一眼,“你能去地裏幫我拔幾顆蒜嗎?”
    徐永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他明明記得,屋後的屋梁上明明吊著一些老蒜的。
    也不知道她是忘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直等他身影消失,林藍才從空間取了些雞精加到麵粉裏去。
    空間的事,並非她有意隱瞞。
    為了利益,血脈親人喪能對她下手,誰又知道才認識幾天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空間是她最大的依仗跟秘密,自然得謹慎些。
    如果不能得到她全心的信任,那她絕對不會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徐永川揪著把老蒜,正要踏進廚房,就見她把一些白色粉末往麵粉裏麵撒。
    邊加白色粉末還邊往門外看,神情謹慎,生怕被人瞧見。
    這屋裏就他們兩人,所以,她是在防著他?!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在軍營時,聽同僚們吹牛時聽到的事兒。
    據說,某地有個姓武的醜漢子,娶了房如花似玉的媳婦兒。
    媳婦不僅漂亮,還賢惠呢,他忙著做生意,她則將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自從娶了媳婦兒,他身心舒暢,渾身透著得意勁,幹活都比之前更有勁。
    他自以為和美,不想最後卻落得個被媳婦毒殺的結局。
    毒婦!
    他的心裏驀然升起一股怒氣,指尖攥緊大蒜,幾乎快將老蒜捏爛。
    林藍察覺到門外的目光,嘴角的笑意當即就凝固了!
    他什麽時候來的?不是去地裏拔大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