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錢沒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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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永川將錢袋子往懷裏一揣,轉身就走,“你們太貴了,我請不起,畢竟,我就是一窮獵戶,可開不起員外老爺的價錢。”
    劉翠花噎住,居然拿她的話堵她?
    “徐永川,你站住!不是說給我們工錢嗎,你跑什麽?”
    圍觀群眾覺得好笑。
    “劉嬸子,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哪家開得起二十文一天的工錢?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扛大包一天才多少錢?”
    “而且,就那麽三畝地,兩個人還幹了十天,你這不是磨洋工嗎?”
    “準確的說,她這是訛詐!”
    “永川,要我說,你們就不應該搭理她。”
    ……
    劉翠花氣急,一把掀開大門,衝眾人呲牙,“怎麽哪都有你們,真是吃飽了撐的,一天天到處管人家的閑事。”
    “我們隻是看不過眼。”
    “那就把眼睛閉上,我們家的事兒跟你們有什麽關係,要你們嘰嘰喳喳的?”
    趁著說話的功夫,徐永川又回了家。
    林藍打著哈欠,往床裏邊移了移,“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錢沒送出去。”徐永川將錢掏了出來,放在了床頭櫃上。
    “怎麽回事?他們不要?還想要繼續糾纏?”
    “自然要!誰會嫌錢多呀!隻是,他們要的價格有點高,我給不起,所以,就隻能不給了。”
    “他們要多少啊?”
    “一人一天20文,而且,據說三畝地幹了十天。”
    林藍瞪大了眼睛,“他們窮瘋了吧?就他倆那速度,也值二十文一天?”
    “誰說不是呢?所以啊,他們要價太高,我給不起,就隻能不給了。”徐永川麵上帶著些無辜,心裏卻冷笑。
    想拿捏他,做夢!
    能給他們工錢,是他們兩口子講良心。
    可他們想要獅子大開口,那就等著吧,他讓他們一文錢都落不著。
    左右這事兒他們占理,怕啥?
    “行了,甭理他們,睡會吧,等睡醒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地裏。”林藍翻了個身就不再理會他。
    村東頭大鼻涕家。
    劉翠花本想拿喬,為難為難人家的,哪知人壓根不搭理她,直接轉身就走。
    又被村民們好一頓奚落,這會兒,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主要是被氣得移了位。
    “老頭子,你說這事咋辦呐?”
    “你不是能嗎?還問我幹啥?”老頭子瞥了她一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
    “你說你好好說不行啊,非陰陽怪氣的,現在好了,人家直接找借口不給了。”
    “還是讓老大兩口子回來吧,左右地都給人要回去了,再躲在娘家起什麽用?”
    沒錯,這就是一家子商量好的計策。
    謊稱大鼻涕媳婦娘家有事,兩口子著急忙慌的跑回了娘家,並借機在娘家住上幾天。
    老兩口以不知情為由,繼續耕種林家的土地。
    要是遇上了臉皮薄的,也就不提這茬兒了。
    又或者,找個時日再奉承林藍幾句,以她那腦子,這茬兒多半也就過去了。
    哪知道,林藍這回卻這麽強硬,非要收回地不可。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張家人在背後攛掇。
    老頭子點了頭,叫過小兒子,“你腿腳快,去,把你大哥他們叫回來,就說地給人搶走了,讓他回來想個對策。”
    小兒子點點頭,跑得飛快。
    等林藍一覺睡醒,徐永川早走了。
    她也不在意,想著他們幹了有一會兒了,這會兒怕是渴了。
    去廚房燒了一壺熱茶,還往裏麵加了把金銀花,這玩意清涼敗火最好。
    等茶水涼了,再將水壺放進籃子,帶上幾個碗,挽起籃子,施施然朝田裏走去。
    山坡其他人家的田地已經種上了小麥,目前,也就他們家的田地還沒有種上。
    地裏,徐永川跟張家人正揮舞著鋤頭,忙活著呢。
    “都歇會兒吧,過來喝壺茶,涼快涼快。”
    “好咧,正好渴了。”張曉雲第一個跑了過來。
    “這丫頭,幹活就不見她那麽積極。”周蘭花笑著搖了搖頭。
    “娘,你可不許說我,我幹活也很積極的,不像我二嫂,有好吃的,跑的比兔子都快,一旦要幹活,就各種找借口偷懶!”張曉雲端起茶碗,強嘴道。
    一說起白小玲,張家人的神色都淡了些。
    想跑去娘家躲懶,其實她不知道,他們根本不稀罕她幹活。
    沒有她這個攪屎棍在家,一家子不知道多和諧呢。
    “行了,喝你的茶,姑娘家家的,還學會強嘴了。”張大柱輕聲嗬斥道。
    要是再由著她說下去,一會兒,周蘭花那怨念,指責的眼神準保會落在他身上。
    喝了茶,眾人歇息了會兒,又繼續幹。
    林藍也在地裏幹了會兒活,看太陽快落山,就提早回了家,準備晚飯。
    順路拐去了菜地裏,鋤了草,澆了水,也施了肥,蔬菜長勢好了很多。
    豆角藤上結滿了大大小小的豆角,扯得藤蔓直往下墜。
    又摘了兩根黃瓜,幾根茄子,掐了把南瓜尖。
    回到家,先把豆角倒在地上,趁天色還亮堂,正好挑選豆角。
    把豆角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長蟲的部分不要。
    嫩豆角洗洗,晾幹水分放進泡菜壇子裏。
    把掐好的豆角泡在水裏,就開始收拾南瓜尖。
    這玩意好吃,炒出來一股清香味,略帶嚼勁,但難收拾,得把藤上那層皮跟尖上的根須撕幹淨,才能吃。
    弄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好。
    夕陽如熔岩般絢麗,懸掛在地平線上,天空被染成了橘紅色。鳥兒撲朔著翅膀歸巢,晚風徐徐,帶來一股飯菜的香氣。
    林藍端起洗好的蔬菜去了廚房。
    晚飯也簡單,上個集市買的豬肉還剩下一些,被她煎好和著油一起舀進了壇子裏。
    這會兒正好挖出來,用來燜豆角,做了滿滿一大盆。
    又涼拌了個黃瓜,炒了個茄子,老蒜南瓜尖。
    再煮了一鍋紅薯稀飯,晚飯就算好了。
    張家人是在他們家吃的,連續兩頓精米,他們已經免疫了。
    許氏看著碗裏的南瓜尖,問道,“弟妹,這是什麽菜,吃起來一股清香味,而且脆脆的,嫩嫩的,也是野菜嗎?”
    要真是野菜的話,她也想上山去挖一些了,還怪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