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為什麽沒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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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人……
這個沒臉沒皮的,都這會兒了,還惦記著吃?
她難道沒注意到氛圍嗎?吃飯用得了這種陣仗?
張千湖的腦袋幾乎垂在了胸口,就感到很……羞恥!
周蘭花拿起雞毛撣子,重重的抽在桌子上,“說,你剛剛去哪兒了?”
“我,我就隨便出去走走,大嫂跟小芸在廚房做飯,我插不上手,所以就想出來走走,走走。”白小玲訕訕的。
“白小玲,你真是越來越排場了哈。都學起大戶人家的做派來了,吃飽了飯還得出去散散步。我們張家廟小,倒是委屈了你這尊大佛。”周蘭花冷哼一聲。
“沒,沒委屈。我現在就去廚房幫忙。”白小玲心知遮掩不過去,就想溜。
“站住。”周蘭花拿起雞毛撣子就想抽她,她想這麽做很久了。
“娘,你別打我,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家裏好。”
“為家裏好?為了家裏好,你就能上門去逼永川他們?還說他欠我們家恩情,這話你怎麽有臉說的?
當年你父母怕千湖死在戰場上,死活不肯讓他去,永川不忍我們為難,頂替千湖的名額去了邊關。
一去就是三年,那裏可是戰場啊,刀劍無眼,多危險呐。
結果你倒好,一點不顧念他的情誼,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你還去算計他家的東西。
白小玲,你還是人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這麽硬?就一點不知道感恩?
永川不欠我們!反倒是你們,欠永川一條命!你得永遠記住這一點!”周蘭花邊抽白小玲,邊大聲喝罵。
“娘,你別打了,我也是為了家裏好,咱們又沒分家,我要賺著錢了,不也是貼補家用?”白小玲邊躲邊狡辯。
“我們可沒你那麽沒臉沒皮,那種錢就是賺了,我們花著心裏也不安。”
張家人集體點了頭,這話說得在理。
人家願意教,那是人家的情誼。要是不願意教,那也沒錯。
這年頭,誰手裏有點絕活,不是死死捂在手心裏。
況且,那配方是林藍的,就得算人家的嫁妝,就算是永川都不能圖謀。
你卻拿恩情去逼人家林藍,真是好大的臉!
“對,你們一家子都高尚,就我白小玲一個人沒臉沒皮?你以為我賺錢是為了我自己,我還不是為了……”
“住口,白小玲,你敢說出去,老子休了你。”突然,張天湖漲紅了臉,憤怒出聲。
“休我?好啊,那你倒是休了我,反正跟你這種窩囊廢過日子,我心裏也不痛快。”白小玲也不躲了,幹脆直起腰身,直直懟了回去。
“什麽意思?白小玲,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們老張家怎麽對不住你了?”周蘭花住了手,一臉不善的看著她。
這兩年,顧及著白家往日的恩情,張家一家子對白小玲多有忍讓。
她時常回娘家,張家人雖說心裏不痛快,但也沒說個什麽。
並且,每回都大包小包的提回娘家。
按理說,他們老張家對得住她了。
“你說呢?我嫁進你們家三年了,都沒孩子,你們就不問問為什麽嗎?”白小玲揉了揉被雞毛撣子打著的地方,一臉怨毒。
死老太婆,下手夠狠的,疼死她了。
張千湖一張臉白了紅,紅了黑,而後一臉痛苦的捂著臉,淚水從指縫流出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不,我今天偏要說。”
“說,我倒要聽聽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老張家怎麽對不住你了?”
“爹,娘,我求你們了,別問了。”張千福臉上帶著些痛苦,還有難堪。
屋裏還有兄弟姐妹在呢,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他日後還怎麽見人?
周蘭花衝老大,老三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我們談點事。”
張家兄弟順從的退了出去。
張老大是成過親的人,結合老二兩口子的神情,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等哥倆走了,屋裏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周蘭花才問,“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也想知道,為什麽白小玲嫁進來這麽久卻沒孩子?
白小玲也不裝了,幹脆一屁股坐了下來,反正,這事她覺得自己占理。
斜了張千福一眼,直接說道,“我們之所以沒孩子,都是因為……他不行!”
“啥?”周蘭花瞪圓了眼睛,在張千湖身上下打量著。
張大柱也收了煙槍,連煙都不抽了。
按理說不應該呀。
他兒子長得塊實,這身板子,在村子裏可不輸任何人。
怎麽會……不行呢?
聽了這話,張千湖心如死灰,卻也沒反駁。
丟人就丟人吧!
要是白小玲因此跟他和離,他反正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千湖,你倒是說句話呀,他說的……是真的?”周蘭花問道,眼裏隱有淚花閃爍。
主要是心疼,就白小玲今日囂張的態度來看,背地裏不定怎麽欺負她兒子呢。
張千湖木然的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自然也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你是……一開始就不行的?還是後來……才不行的?”周蘭花有些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
到底是孩子的房事,她一個做人母親的,多少有些羞恥。
“剛開始,行的,後來就……”張千湖低垂著腦袋,聲如蚊呐。
剛開始其實還好,兩人也和諧。
後來白小玲肚子一直沒動靜,也不知她怎麽想的,居然把這事推到了他頭上。
後來,……
白小玲穩穩坐著,連屁股都沒挪一下。
出了這種事,看老太婆還怎麽欺負她。
以後,她再提出什麽要求,他們一家子敢不答應?
“你咋不早說?你這死孩子,瞞著我們幹啥?有病咱們就治!”
“爹,娘,讓我跟她和離吧!我不想耽誤了人家?”
白小玲……
不,她沒想和離的!她隻想借這事拿捏張家。
她心知肚明,再嫁,不一定能嫁這麽好的人家!
張家日子過得殷實,她每月都能往娘家順好些東西,她那幫堂姐妹,就沒有不羨慕她的,她很享受那種目光。
她之所以揭穿這事,目的是為了讓他們愧疚,覺得對不住她,以後任她予取予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