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風停了,林白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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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女人去了房裏試衣服。
    徐永川則拿起掃把,打掃院子。
    連日不在家,家裏又養了雞,有些埋汰。
    等掃完,就鏟起院裏的髒物去了後院。
    先將雞糞埋到了菜園子裏,再給蔬菜鬆了土,澆了水,順手把雜草也薅了。
    等他忙完,兩個女人還坐在房裏嘀咕呢。
    徐永川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怎麽有那麽多話說?
    他高聲衝屋裏喊,“我去地裏看看。”
    “去吧,中午的時候記得早點回來。”
    徐永川扛著鋤頭就走,還順手帶上了門。
    剛走到坡地,就見老梁家一家子都在地裏忙活著。
    尤其是他們家那瘸腿上門女婿,雖然這些日子黑瘦了些,但臉還是很好看的。
    此刻,他鬢角處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那張俊臉一串串滴下來,砸進土裏。
    雙手握緊鋤把,一個用力,鋤頭就深陷進了地裏。
    等挖完,就用鋤把支撐著身體,一條腿蹦跳著往前。
    “你能不能注意點?剛鬆的地讓你一蹦,又踩得跟夯土似的。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我,我很注意的,我都是輕輕踩的,沒把地踩踏實!”
    “人家跨一步,你得蹦三下。趕明兒個誰家要砌土牆,送你去正好。一蹦一蹦地就把泥土踩結實了,都省了搗杵的功夫。”
    地裏的村民哈哈大笑,男人臊得滿臉通紅。
    “我……腿腳不方便,沒法子!”
    梁家人都鄙夷的看向他,“我們家真是倒了血黴,居然招了你這麽個女婿進門?”
    上門女婿低下頭,一聲不吭,由著他們數落。
    麥地裏的人見到這一幕,都小聲議論。
    “打死也別去當上門女婿,你瞧那位,嘖嘖,造孽哦!”
    “你知道個屁?那小子也不是個啥好東西,沒瘸的時候,招貓遛狗,眠花宿柳,哪樣不幹?說起來,瘸了還有女人肯要,他也是撞了大運。”
    “看來這人啊,還是得積德。一個他,一個林白,都是遭了報應的人。”
    “說起林白,倒是很久沒見了,也不知他跑哪兒去了?”
    “咋地,你想他呀?”
    “我也就那麽一說!話說,沒了林白撐腰,林藍都不知道安份了多少。”
    “也是哈!”
    此刻,鎮東頭最顯赫的一棟宅子裏,寂靜得過分。
    劉宅之人正手忙腳亂收拾東西呢,宅子裏靜默得可怕,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下人們都輕手輕腳的,生怕打破了這種氣氛。
    “主家這是怎麽了?”有那剛進宅子的不懂規矩,悄咪咪的打探。
    “聽說,是咱劉府的後台倒了!咱主子得罪的人多,就想出去避避風頭。”
    “啥?後台倒了!”
    “是啊,之前為非……,現在後台倒了,可不就得跑路。”
    “他們走了,那咱們怎麽辦?”
    “聽天由命!!!”
    很快,劉府之人就換上了樸素的衣衫,帶著大包金銀細軟,鑽進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裏。
    車輪碾在青石板上,嘎吱聲遠去。
    等馬車駛進官道,劉府之人才鬆了口氣。
    隻是半道上,卻憑空降下一堆炮仗。
    青煙升騰,火花四濺,劈哩叭啦之聲不絕於耳。
    馬兒驟然受驚,嘶吼一聲,揚起前蹄,而後狂奔而去。
    前後都有炮仗,馬兒慌不擇路之下,扯著馬車一起摔下了旁邊的懸崖。
    第二日,林藍跟徐永川照舊上山。
    毛栗正是成熟的季節,每天都有成熟的毛栗從樹上掉下來。
    又撿了大半筐,兩人才從小路下了山。
    這段時間,他們撿的毛栗頗多,加上空間裏存放的,足足有兩百多斤。
    這麽多也吃不完,幹脆拿去鎮上賣掉。
    隻是,剛進鎮子,就聽人交頭接耳的。
    “聽說了沒,劉家那位死了!”
    “聽說了,聽說那位死得可慘了!”
    “怎麽個慘法,說說唄!”
    “據說那位被馬帶下了懸崖,摔得麵目全非,全身的骨頭沒一處好的,就這還沒死,又足足疼了好幾個時辰,才咽了氣。”
    “嘖嘖,真慘!不過,你咋知道得這麽清楚呢?”
    那人有些得意,“我有一親戚在衙門當差。”
    圍觀群眾秒懂!
    “隻是,好端端的,馬兒怎麽就受驚了呢!”
    “聽說有人往馬車跟前扔炮仗。”
    “這招可真夠損的!馬兒受驚,可不就得亂跑嗎?”
    “話也不能這麽說,那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些年禍害了多少人?”
    “也是,指不定是誰為親人報仇呢!”
    林藍一聽,一把將臉上的麵巾扯了下來。
    然後,遙望著府城的方向,風停了,林白該回來了!
    “走吧,先去賣板栗。”徐永川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來到糧油店,以五文錢一斤的價格,將兩大筐子板栗賣了出去。
    捏著手裏的銀錢,林藍心情大好。
    “徐永川,咱們今天也去酒樓長長見識!”
    徐永川微笑,“好啊,咱們今天就坐大廳。”
    林藍正有此意,“這段時間辛苦了,我今天非得多點幾道菜不可。”
    來到酒樓,唱曲的男人依舊,不同於之前的哀樂,今天唱的曲很歡快。
    林藍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毫不客氣的點了四個菜,倆葷倆素。
    等小二下去了,林藍指尖輕扣桌麵,跟著唱曲的打拍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覺得今天的曲子格外婉轉動聽。
    “徐永川,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曲子很好聽!”
    “自然!心情好了,看什麽都美好。”
    “大概是這個原因吧!”
    一曲罷,唱曲的男子拿了個托盤,挨個求賞錢。
    徐永川從懷裏摸出一把銅錢,扔在了托盤裏。
    唱曲的男人忙向他們道謝。
    這時,幾位臉上帶著痞氣的青年,從門外走進來。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廳裏的林藍,都愣了愣。
    還真是……好久不見!
    林藍遙望眾人,這幾人就是在鎮上蛐蛐之人。
    她端起杯子,衝幾人露出一抹笑,淡然而自信。
    眾人……
    還真是狗仗人勢!
    等吃了飯,兩人不慌不忙往家走。
    “徐永川,咱們真得去謝謝人家。”要不是劉家的靠山倒了,想動那位可沒那麽容易。
    “不用!他們欠我一個人情,辦了這事,正好兩清!以後不必來往!”
    “什麽人情?我能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