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從櫃子裏翻出新棉衣，兩人各自穿上，才去了廚房，林藍打算做一鍋黃豆燜豬腳。
    先把豬腿收拾好，切塊焯水，等燉得差不多，再加入黃豆。
    至於蹄髈，比較費時間，就扔進了空間慢慢燉。
    直到黃豆燉得爛爛的，才出了鍋。
    等吃了飯，兩人又上了山。
    “徐永川，咱們去山裏看看，看有冬筍了沒？”
    徐永川正有此意，“好啊，待在家裏還怪冷的，出去轉轉也暖和些。”
    吳倩雲直撅嘴，“你倆屁股長釘子了，就那麽坐不住。”
    “主要是無聊！”
    “我……”也無聊，天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盼著他們回來，結果還沒說上兩句話，又要走。
    “走了啊，幫我看著點家裏，等回來了給你帶好吃的。”
    “就知道使喚我！”吳倩雲嘟囔著。
    林藍隻當沒聽見。
    “林藍，上山呢！”
    “你說說你們兩口子，咋總不見閑的時候。”
    “再這麽整下去，那山都得讓你們薅空了。”
    村尾的榕樹下，嬸子們正紮堆納鞋底呢，一見他們，就調笑道。
    林藍現在不跟嬸子們紮堆，她們還挺無聊的。
    “習慣了！”林藍笑了笑。
    等他們一走，嬸子們又蛐蛐開了。
    “林藍是真拚命哈！都一天天淨往山裏紮，都好些日子沒見他們了。”
    “可不，按他們的家底，不至於呀。”
    “誰說不是呢？不過，估計是沒田地，心裏不踏實吧。”
    兩人一路上的山，冬天裏山林沒那麽茂盛了。
    雖不至於光禿禿，但能見度高了許多。
    山裏新冒出許多野菜，有野海椒，野芝麻，還有薺菜，剛出土的野蔥，鮮嫩得不得了。
    整個林子都是野菜的香氣。
    林藍見了野菜就有些走不動道。
    忙蹲下，拿起小鋤頭，一點一點挖起來。
    徐永川也幫著她薅。
    直到……框滿！
    可林藍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徐永川笑，“采這麽多吃得完嗎？要不，也留些下次再采？”
    “吃不完就拿去各家分分，多好！”林藍頭也不抬，“過幾天，咱們的火鍋做好了，用這些東西涮火鍋別提多香了。”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期待上了。”
    “那必須的，我啥時候讓你失望過？”
    “這倒是真的。”
    徐永川問，“還摘呀？”
    “摘！！！”這麽鮮嫩的野菜不摘，她怕自己會睡不著覺。
    “行，那你摘吧，我去幫你摘幾顆野果子吃吃。”
    “啥野果子？”
    “野柿子！”徐永川指給她看。
    林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山上看。
    崖壁上，長著一棵碗口粗細的柿子樹，上麵的葉片已經落光，隻剩下紅彤彤的柿子。
    很是醒目！
    “這麽高，摘得著嗎？”
    “試試看吧。”
    “那你小心點啊！”
    “放心，下麵都是雜草，就是掉下來也沒事。”徐永川不以為然，咻的一下就上了樹。
    樹幹微微晃動著，但看得出來，還算穩當。
    林藍這才放了心。
    他從樹上扔下幾顆柿子來，“嚐嚐看，好吃不？”
    柿子徑直滾進了枯草堆裏，不見蹤影。
    林藍拔開草堆，柿子倒是不見一點損傷。
    忙剝開柿子的外皮，露出裏麵金黃的果瓤，香甜味撲鼻而來。
    林藍咬了一大口，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好甜呐。”
    “好吃啊？那我多摘些！”
    林藍忙喊道，“也幫我摘幾個青點的下來。”
    “要青的幹啥？澀得很，吃了夾嘴巴。”
    “肯定不能直接吃！青柿子可以用來做脆柿，曬柿餅，加工好了，又是另外的味道。”
    “行，那我就青的紅的都摘些。”
    林藍大笑，“徐永川，你不覺得咱倆跟蝗蟲過境似的，見啥要啥。”
    “見到喜歡的東西，不要才是傻瓜。”
    “你小心點啊！”
    於是，一個在山坡上挖野菜，不時望望樹幹上的人；一個在樹上摘柿子，不時扔一顆下來投喂下麵的人。
    等徐永川摘完柿子，林藍已經快吃飽了。
    “徐永川，你要是再晚下來一會兒，我就吃不下晚飯了。”
    “多走走就餓了，不吃晚飯可不行，晚上可吃蹄髈呢。”
    把柿子扔進空間，林藍背著空背簍前行。
    路過水潭，又收了些小魚小蝦，沿途順手打了兩隻野兔。
    忙活了好半天，才尋到一處竹林。
    兩人順著竹鞭的方向找，地上不時有裂開的縫隙。
    徐永川順著縫隙往下挖，挖出老大一個坑，還真挖出了竹筍。
    他撿起竹筍，往林藍腳邊一扔，“接著！”
    林藍撿起竹筍放進背簍。
    剛進入冬季，竹筍還不多，隻挖了十幾隻，就再也沒有了。
    “行了，甭挖了，過些日子再來吧！有這幾隻，夠咱們嚐鮮的了。”
    林子已經暗了下來，下山是來不及了，兩人便去了小斕的領地過夜。
    找了塊大石頭，席地而坐。
    林藍，“你先歇會兒，我去看看蹄髈好了沒？”
    徐永川閑著無事，剝了幾顆竹筍。
    等林藍再次出來的時候，拿著竹筍跟野菜進了空間。
    剛出土的竹筍很是鮮嫩，隻清炒就很香。
    又用燉蹄髈的湯汁燙了野菜。
    林子將暗未暗之時，兩人吃上了晚飯。
    一盤燉得香氣四溢的蹄髈，一盤炒冬筍，一碗燙野菜。
    “吃吧，看入味了沒？”
    “嗯，好吃，你也吃！”
    老虎領著兩隻虎崽子，齊齊出現在林子裏。
    林藍扔了兩隻野兔在它們跟前，不一會，就被虎崽子分食得幹幹淨淨。
    老虎一家三口圍著他們趴下，溫順得跟大貓似的。
    直等天色徹底暗下來，老虎才領著一家子離開。
    第二日，兩人又去深山裏轉悠了半天，直到下午才下了山。
    這次打的獵物沒賣，都留著熏辣味。
    林藍拿出些熟柿子，交代徐永川拿去給老張家嚐嚐。
    又親自給吳倩雲送了幾個去。
    冬天沒什麽吃的，見了這些野果子，吳倩雲高興得不得了。
    “難怪你們天天往山裏跑，原來山裏有這麽多好東西！”
    “好東西是不少，就是得有從虎口奪食的勇氣，還得具備保命的本事。”林藍說得很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