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去，張曉雲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許氏跟張千山。
    “哥，嫂子，蕎生還跟著妞妞學字呢，你們是沒看到，他練得可用心了。”
    “是嗎？蕎生，你喜歡識字啊？”許氏有點驚喜，就她這笨腦子，也能生個聰明孩子出來！
    蕎生歪著腦袋，“二胖說，會認字以後就可以去鎮上找一份工錢高的活幹。有了工錢，就可以買好多好吃的。更重要的是，能娶個漂亮媳婦兒。”
    張千山被逗得哈哈大笑，“咋就知道吃？而且，你才多大，就知道娶媳婦兒了？”
    “可二胖是這麽說的。”蕎生不懂有什麽好笑的。
    “笑啥？那是我兒子有誌氣呢。”
    “行行行，有誌氣。不過，不管怎麽說，想識字是好事。你看村裏有些孩子，全家勒緊褲腰帶送去學堂，人還不願意念。”張千山笑道。
    “可咱們現在也送不起呀。”對許氏來說，還清家裏的欠款，才是第一要務。
    要不，總感覺睡覺都不踏實。
    “慢慢來吧！”張千山也是這個意思，先還賬再說。
    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一直拖著像個啥？
    “不如讓他跟著二牛學一段時間？等你們有錢了再送去學堂。”張曉雲建議道，“有人給啟蒙總歸是好的。”
    “那我得去問問二牛，看人家方不方便？”
    許氏是個性急的，當即就去問了。
    “二牛，我想讓蕎生跟著你識字，你看方便不？”
    “嫂子，沒什麽不方便的，就是我會的也不多，怕教不好。”
    “能些許認幾個字就行，就當磨磨他的性子。”
    “行吧，你要是放心的話，可以讓他跟妞妞一起學。”
    “那我是不得準備拜師禮？”許氏一本正經。
    唐二牛趕緊擺手，“嫂子，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這水平收什麽拜師禮啊，這不是折煞我嗎？”
    “那嫂子請你吃飯。先說好，你可不能推辭。”
    這事兒，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下來。
    此後，蕎生天天下午都跟著唐二牛識字，倒是不怎麽出去玩了。
    許氏暗自點頭。
    張曉雲時不時的也去林家宅院。
    說移苗就移苗，第二日，徐永川跟林藍就去了山上挖果苗。
    選了些山棗小樹苗，和泥土一起挖了，林藍扔進了空間裏。
    從一座山到另一座山，等到了莊子所在的後山時，林藍才把樹苗放了出來。
    徐永川挑著樹苗下了山。
    錢老二夫妻看到了，立馬跑來幫忙。
    “東家，這是又準備……”
    “我看果園還有空地方，就從山上挖了些果苗來補上。”
    李氏笑著說，“還有些枯樹，蟲樹也該清理了，等騰出來，又有一大片地方。”
    “還得是你仔細，我們就沒注意到這點。”
    “你們忙，我們成日在莊子上轉悠，多看了幾眼。”
    “你們先隨我上山去挑樹苗，離這兒不遠，沒什麽好怕的？”
    “好！”錢老二夫妻挑著籮筐跟徐永川走了。
    山坡上，放著一大堆果苗。
    “東家，尋了這麽多啊！”
    “不多，我瞧了，果園子裏還有剩餘的地方，這點樹苗估計還不夠。”
    李氏忙問，“東家，那你們還上山挖嗎？”
    “還要挖些。地空著也是空著，種點果樹多少有些收成。”
    “那，要不讓老二跟你一起上山去吧。”
    錢老二……
    他媳婦兒想把他送走嗎？
    他可是聽村裏人說過，山上有老虎的。
    不過，既然她都說出口了，自己肯定不好打斷。
    “不用，我力氣大，不費什麽功夫。”都是用空間搬運的，他的確不費什麽力氣。
    “東家，你可真是天生神力。”錢老二忙誇道。
    惹得李氏對著他翻了好幾個白眼。
    “哪裏哪裏。”徐永川汗顏，都是媳婦兒幫襯得好。
    林藍輕笑，“行了，搬吧，搬下去就種上。”
    錢家夫妻都是幹活的好手，刨坑，放苗，培土，澆水，一氣嗬成。
    “待會兒我再澆點肥上去，保證果苗長得好好的。”
    “好，辛苦你們了。”
    徐永川跟著他們種樹，林藍在園子裏閑逛。
    鋪子裏生意好，不論果子還是果汁都不愁銷路。
    如今，其他果子已經摘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小片橘子林。
    林藍摘了一顆，剝開嚐了嚐。
    咦，好酸！
    徐永川直起腰身，手杵鋤頭，逆光而立，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還不到吃橘子的時候，也不怕酸倒了牙。”
    “別說風涼話了，幫我摘幾顆吧。”樹挺高的，她有點夠不著。
    “酸不拉幾的，摘它幹嘛？”
    “我有用。”
    “行吧，要多少？”徐永川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踩著大步朝她走來。
    “三五顆就夠。”
    徐永川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摘這玩意幹啥？真不能吃。”
    “不吃，我用來做菜。”
    “還能做菜？”不理解，但尊重，伸長胳膊，挑了幾顆最大的橘子摘下來，“諾，收好。夠不？”
    “夠了！”
    李氏笑了笑，埋頭繼續幹活。
    種完樹苗，錢家夫妻挑著糞桶挨個給果樹施肥。
    兩人點點頭，又原路上了山。
    等人走了，錢老二不滿道，“她娘，你以後說話也注意些。”
    “我要注意啥？”
    “你讓我跟他們上山！”
    “上山咋啦？幫著搬搬樹苗有啥？又不是外人。”
    “你沒聽村裏人說，山上有老虎？”
    李氏一怔，“有徐永川在呢，他能不護著你？再說，林藍一姑娘家都去得，你怎麽就去不得？”
    “話是這麽說，可我還是害怕。以後這種餿主意別出了，要去你自己去。”錢老二挑著糞桶，不滿地走了。
    他覺得媳婦兒變了，不再跟之前似的，理解體貼他。
    “我要真上了山，你好意思？”
    錢老二腳步一頓，要是媳婦兒真跟林藍他們上了山，他確實沒臉！
    林藍邊走邊說，“李氏說得對，哪天有空，咱們還得清理一下院子。把那些個枯了的，長蟲的樹砍掉，又可以省出許多空間來。”
    “明天吧，明天我帶上斧頭和鋸子來，也順便修修枝，這樣果樹明年才會結的更好。”
    “嗯，好，走，咱再去挖些果苗。”
    又去山上挖了些無花果樹，還有獼猴桃樹扔到空間裏去。
    “今天咱們走遠點吧。”林藍躍躍欲試。
    “好，今晚上就在山上過夜。”
    唐二牛答應教蕎生識字，許氏想著，筆跟墨暫時不買，但總得買本書吧。
    買書又不會浪費，等蕎生上了學，一樣可以用。
    於是，收了工便去了趟書齋。
    掌櫃的問清楚情況，給推薦了兩本啟蒙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