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爹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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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墨自小身子便不怎麽好,他娘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盯得又緊,這不許幹,那不許幹的,他渴望跟蕎生一樣自在。
    簡家大爺看著兒子期盼的眼神,目露不忍,“行了,你就答應他吧,哪有孩子不頑皮的?咱墨兒算好的了。”
    藺氏嗔了他一眼,“就你是好人。”
    “都那麽嚴厲,孩子連點靠山都沒,以後怎麽會跟我們親近?”
    藺氏不說話了,她哪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娘,……”
    “這次就算了。”
    這會兒,被簡墨羨慕的蕎生正蹲在樹上。
    張千山拿著棍子,仰頭衝樹上喊,“你給我下來,居然帶著人家去玩水,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是吧。”
    “不下,我是看阿墨無聊,才帶他去玩水。”
    “人大人都交代過,說不能玩水,你倒好,還教人家糊弄人。”這要出了啥事兒,到時候怎麽跟人交代呀?
    他老實了一輩子,就盼家裏平平安安的。
    要是真出了啥事兒,想想就覺得窒息。
    “大不了以後我問過阿墨娘再帶他去。”
    “人家什麽身份,你什麽身份,還下次,你想啥美事兒呢?”
    “阿墨沒說他什麽身份啊?”
    “你給我下來,揚得我脖子疼!”
    “大哥,你們在幹啥?大中午的,也不說歇會兒。”徐永川從屋裏走出來,看著父子倆。
    “吵著你們了?”
    “我們還沒睡呢。蕎生,爬那麽高幹啥,快下來。”
    “我不,我爹要打我。”
    “大哥,好端端的你打他幹啥?”
    張千山把事情說了一遍,“永川,你說他氣人不?”
    “爹,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張千山瞥了兒子一眼,“你那褲衩是濕的,還能瞞過我?”
    “可我明明記得幹了的!”他在陽光下站了好一會兒,才穿的褲子。
    “還學會敢糊弄我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張千山揚起棍子往樹上敲。
    蕎生又呼哧呼哧抱著樹幹往上爬。
    “行了,大哥,你讓他下來,爬這麽高,摔著怎麽辦?蕎生,下來,跟你爹道歉。”
    好一通勸,父子倆才達成共識。
    張千山不準打蕎生。
    而蕎生呢,以後不得去水邊,除非告知大人。
    莊子上重新安靜了下來,眾人午休。
    李氏小聲說話,“她爹,以後你得有眼色點。”
    “我又怎麽了?”錢老二隻當她又要指使他,忙說,“你又想給我幹上山去?我都說了,我不敢上山,你咋就非得讓我上山?不把我送走不甘心是吧?”
    “我什麽時候讓你上山了。”
    “那你要說什麽?”
    “今天藺夫人跟東家說,買下人打理莊子更合算。”
    錢老二瞳孔猛的一縮,“你的意思是……”
    “咱以後可得好好表現,要是惹了東家不痛快,說不定她就不讓咱管莊子了。”
    錢老二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能過上現在這樣衣食無憂的好日子,都是托了徐永川兩口子的福氣。
    沒看這些日子,連老娘都對他客氣了不少。
    “這怎麽行呢!”
    李氏白了他一眼,“怎麽不行?莊子是人家的,人家想請誰請誰。是我們無家可歸,離不了這份活計。
    你信不信,但凡他們放出一絲要重新找人看莊子的風聲,立馬就會有不少人來東家跟前表現?”
    錢老二自然信這話,村裏多少人眼饞他們這份差事。
    “東家怎麽說?”
    “她啥也沒說。”
    不表態,才是最危險的。
    錢老二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娘,我以後肯定好好幹。”
    “以後萬不可拎不清,這份活計是東家看在鄉鄰的份上,才接濟我們的,你要記住,她不是非我們不可。”
    “我知道了。”錢老二腦子突然清醒了。
    暗自懊惱,他這些日子的確飄了。
    “以後要是老三再來搗亂,……”李氏趁機離間他。
    “我把他打出去。”錢老二心裏明白,要是離了莊子,怕是全家都得餓死。
    指望家裏人接濟,純屬做夢!
    “行了,睡會兒吧,下午還幹活呢!”
    “睡啥睡呀,我去園子裏轉轉。”
    “你這人咋聽風就是雨的,東家說了,讓咱休息一會兒再幹。”
    “我睡不著。”錢老二悶悶的。
    李氏翻了個白眼,他哪回睡不著?
    自來到莊子,他就養成了午睡的習慣,睡得可香了。
    之所以今天不睡,無非是被嚇到了。可她覺得,給他醒醒神一點錯沒有。
    等徐永川哥倆去地裏的時候,地上已經堆了一大堆樹枝。
    “老二,你咋這麽早呢,也不說休息會兒。”
    錢老二摸了把汗水,“我睡不著,索性就來園子裏轉轉。”
    “你這也太勤快了。”
    “拿了工錢就得辦事,應該的。”錢老二臉上帶著抹討好。
    徐永川深深看了他兩眼。
    錢老二渾身一僵,隻覺得被看穿了,隻得低下頭掩飾。
    “李嫂子,錢二哥,過來喝口茶吧。”林藍提著一壺茶水來到地裏。
    “我們不渴。”錢家夫妻異口同聲。
    “行了,老二,歇會兒吧,也得勞逸結合不是?”
    徐永川發了話,夫妻倆才放下工具,來到地邊飲了些茶水。
    直到太陽落山,眾人才收了工。
    “走吧,咱回。”徐永川套上牛車,林藍帶著兩孩子坐牛車,徐永川跟張千山走路。
    車上還放著一捆捆柴火。
    “永川啊,明天我還來。”迎著夕陽,張千山露出一口牙齒。
    “那我們給你開工錢。”
    “這不是打我臉嗎?自己兄弟幹這點活哪用什麽工錢?要是你大嫂知道了,指定又要罵我的。”
    “好,那我們就不給錢了哈。”
    “就該這樣。”
    晚上,老兩口跑來家裏,“永川,快打禾了,你們工具準備好了沒?”
    “還沒呢,這幾天忙,沒空去鎮上。”
    “得早預備上,用的時候才不會慌。”
    “好,我明天就去鎮上定。”
    “席子就別定了,我正編著呢,打禾的時候,你們來拿就是。”
    “好。”徐永川也不跟老兩口客氣。
    周蘭花,“明天讓你舅也去吧。”
    “不用,我們忙得過來。”
    “讓他去,就這麽說定了。”一天天嘮叨死,比女人話都多,周蘭花就想耳根子清淨清淨。
    關鍵吧,他隻在她一個人跟前嘮叨。
    在孩子們麵前,端著呢,多一個字都不肯說,就該趕去莊子上幹活才好。
    晚上,早早吃了飯,洗漱一番便進了房。
    燈火跳躍,月光如紗,男人打著赤膊,寬肩勁腰,肌肉一塊塊隆起,充滿力量感。
    就是肩頭的位置,多了兩道紅痕,下午搬柴火的時候勒的。
    “過來,我拿藥酒幫你推推。”
    男人渾不在意,“沒事,小傷而已。”
    “少廢話,快點。”
    “不揉,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