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雲彎腰扶著肚子，表情痛苦，“哎呦，……”
    林藍有點慌，“吳倩雲，你怎麽了？你別告訴我，你要生了。”
    “估計……是，哎呦，疼死我了。”
    林藍忙扶住她，“走，我先送你回家。”
    又揚聲衝田埂那頭喊，“舅母，你快來呀，吳倩雲要生了，我不知道怎麽弄。”
    周蘭花一聽，忙扔下馬瓢，跟陣風似的，順著田埂就跑了過來。
    邊跑還邊喊，“永川呐，快去村裏接吳大娘來。”
    吳大娘是村裏的接生婆，附近幾個村裏的婦人都是她接的生。
    “好，我馬上去。”徐永川沒有遲疑，邁開腳步就要走。
    想了想，又回頭叮囑林藍，“你就別去了，免得被嚇著。”
    “我知道，我就待在家裏，哪都不去。”
    林藍坐在屋子裏，聽見對門傳來的哀嚎聲，坐立難安。
    最後，幹脆把門一鎖，進了空間。
    曬的大料幹了，正好可以做調料。有了事情做，也免得胡思亂想。
    周蘭花著急忙慌的從屋裏跑出來，大喊，“老頭子，你還在家裏磨蹭個什麽勁兒？還不快過來。”
    “我去了也幫不上忙啊。再說，豬還沒喂呢。”
    “都火燒眉毛了，還喂什麽豬啊？死老頭子，眼裏沒一點活。誰說你幫不上忙，你去叫親家母他們來一趟也好。”
    張大柱不敢耽擱，“好，我馬上去。”
    吩咐完，周蘭花又進去陪著吳倩雲。
    “倩雲啊，你忍忍啊，女人生孩子都這樣，隻要生出來就好了。”
    吳大娘跟村長夫婦幾乎同時趕到。
    吳大娘進去查看了一番，就說，“沒事，她這是第一胎，還早著呢。”
    “吳嫂子，她這沒什麽吧？”
    “沒問題，我瞧過了，好著呢。”
    兩位母親去了房裏陪同。
    張大柱記掛著家裏的豬，又幫不上忙，就打算先回去。
    “她娘，親家，你們先照應著，有需要跑腿的地方喊一聲就成。”
    周蘭花沒好氣道，“去吧，去吧，一點不惦記大孫子，就知道惦記你那豬。回頭啊，你可千萬別抱孫子，抱你那頭豬吧！”
    張大柱暗自覷了村長一眼，老婆子也太不給麵子，這不是讓他在親家麵前挨一頭嗎？
    村長四平八穩的坐著，像是沒聽見一樣。
    “那我不回去了，你給我派點活吧。”
    “燒熱水啊，還要我吩咐？”
    “好！”
    文氏忙說，“我來我來。親家母，你就讓他先回去吧，豬確實餓不得，不然，一會兒跑出了圈，不得滿村子追豬去？”
    張大柱……
    他也是擔心這點才著急回去的。
    周蘭花急糊塗了，聽人一勸，也冷靜了下來。
    想想，確實如此，“行吧，你先回去喂豬。”
    張大柱走了。
    文氏去了廚房燒水，瞥了村長一眼，“你也走吧，別杵在這兒擋我們的眼睛。”
    “你看你這人，我坐堂屋裏，離你遠著呢。”
    “你在那兒幹坐著管什麽用？”
    “那我應該在哪？”
    “回去吧，讓老大媳婦殺隻雞燉上，等倩雲生了好吃。”
    “好！”
    村長站起來要走，文氏又喊住了他，“等一下，你先送點吃食來，給倩雲墊墊肚子，她喊得都沒力氣了。”
    “好，我馬上回去。”
    村長剛站起來，林藍就端著碗進了門，碗裏盛著兩個雞蛋，半碗紅糖水，烏黑香甜。
    碗裏晃蕩，甜膩氣味傳出。
    “村長叔，你別忙活了，我已經做好了，你們給吳倩雲喂了吧。”
    村長媳婦兒一臉驚喜，“呀，紅糖雞蛋，這怎麽好意思的。”
    “沒啥，孩子出來不也叫我一聲嬸嬸嗎？”
    “你這孩子，想的就是周到。”村長媳婦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
    “嬸子，你端去喂給吳倩雲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周蘭花也一臉讚賞的看向她。
    徐永川接來吳大娘後，就挑著木桶出了門。
    他就是見他們家水缸空了，想著用水或許不方便。
    村裏人看張家人慌裏慌張的，就猜到了。
    紛紛問道，“是千水媳婦兒要生了嗎？”
    “嗯。”
    “千水回來了沒？”
    “會回來的。”
    “有你們幫襯著，他不回來也沒啥。”
    徐永川笑了笑，挑起滿滿一擔水回了家。
    村長媳婦兒瞪了村長一眼，“你看看，你這麽大歲數了，還不如永川眼裏有活，就知道幹坐著。”
    村長嘴角抽了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說給他留麵子。
    他不是心裏著急，一時沒想到嗎？
    她才不理會他怎麽想的，麵對徐永川的時候，又換上了副笑臉，“永川啊，辛苦你了。”
    “嬸子，無需客氣，千水不在家，我這當哥哥的，理應照應著。”
    “你們都是好孩子。”她閨女是個有福氣的，婆家人都很不錯。
    村長媳婦兒端著糖水雞蛋去了房裏。“倩雲，來，先吃點東西，你表嫂做的紅糖雞蛋。”
    “娘，我不想吃。”
    “得吃，不然一會兒沒勁兒。”
    文氏扶著吳倩雲，周蘭花幫著喂雞蛋。
    突然，周蘭花一拍腦門，“永川啊，你腳程快，你去碼頭通知千水一聲，讓他趕緊回來。”
    “好，我馬上去。”
    “親家，這會不會耽誤他的事兒？要不……”
    “耽誤也得回來，生孩子可是大事，他必須得在場。”周蘭花也怕親家有意見，必須得表明立場。
    徐永川三步並作兩步出了門，趕去了碼頭。
    張千水一聽媳婦兒要生了，急得跟什麽似的。
    “表哥，什麽時候發動的？”
    “今天一大早。”
    張千水忙去找人頂班，之前就說好了的。
    “吳大哥，麻煩你幫我頂幾天。”
    “媳婦兒要生了？”
    “是，已經發動了，我得回去照顧著。”
    “那快去吧，這個時候可不能離人，是該回去盯著。”
    “謝了啊，等孩子生了，我請你吃紅雞蛋。”
    “好！”
    交接完，兄弟倆急忙往家趕。
    林藍送完雞蛋，就回家做起了調料。
    先把八角桂皮花椒等大料擱鍋裏炒香，等炒熟了，再扔破壁機裏麵打。
    打得碎碎的，聞著就很香。
    把調料拌好，就全部裝在罐子裏，等許氏回來，再拿給她就好。
    左右無事，林藍想試試調料。
    又給自己煎了點烤肉，撒上點香料。咬了一口，確實不賴！
    徐永川回到家的時候，她正吃著呢，整個屋子香香的。
    “吃啥呢？這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