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身世驚雷第二章冷家內變,兩派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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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冷家老宅的紅木會議室裏,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雕花穹頂下,水晶吊燈的光芒冰冷刺眼,映得滿室西裝革履的身影都帶著幾分肅殺。長條形的會議桌兩端,涇渭分明地坐著兩撥人,冷氏集團的元老與核心股東們麵色各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眼神裏藏著算計與焦灼。
冷冽斜倚在主位左側的真皮座椅上,定製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可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得意,卻破壞了整體的沉穩。他指尖輕點桌麵,發出規律的“篤篤”聲,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敲打著節拍。他身邊的幾位冷家元老,皆是頭發花白、麵色嚴肅的保守派,看向主位的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輕視——那是冷天南的位置。
“各位元老,各位股東,今天召開這場緊急董事會,無關私人恩怨,隻為冷氏集團的未來。”冷冽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放大,清晰地傳遍整個會議室,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冷天南董事長近年來的決策頻頻失誤,盲目擴張海外市場,導致集團業績持續下滑,股價連連受挫!更可笑的是,他竟然隱瞞了私生子謝晏辰的存在,讓冷家淪為商界笑柄,顏麵盡失!”
他話鋒一轉,眼神驟然變得淩厲:“更重要的是,他與江秋那個‘叛徒’藕斷絲連,日夜往來。江秋當年出賣摯友薑雪的罪名昭然若揭,誰能保證,冷天南沒有被她蠱惑,泄露了冷氏的商業機密?這樣公私不分、罔顧家族榮譽的人,已經不適合再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了!”
“我反對!”話音剛落,一道清亮的反駁聲便響起。冷南風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年輕的臉上滿是憤慨,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冷氏業績下滑,是整個行業的大環境所致,並非父親決策失誤!相反,正是父親力排眾議推進的新能源項目,才讓集團穩住了基本盤!”
他攥緊拳頭,語氣堅定:“而且,謝晏辰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這有權威醫學機構的親子鑒定報告,還有當年冷家老管家的證詞為證,他是冷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江秋阿姨的‘叛徒’罪名,更是無稽之談,那是有人刻意汙蔑,真相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
“哼,冷南風,你還是太年輕,被謝晏辰的花言巧語迷惑了!”坐在冷冽身邊的三伯公冷洪拍案而起,花白的胡須氣得發抖,“謝晏辰不過是個在鄉下長大的私生子,身世不明,毫無豪門教養,他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冷家的產業!更何況,他創辦的辰夏集團,這些年處處與冷氏作對,搶占市場份額,冷天南卻還在暗中給他們輸送資源,這分明是在損害冷家的根本利益!”
“說得對!”另一位元老冷建業立刻附和,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眼神陰鷙,“我們不能讓冷家的基業毀在冷天南手裏!我提議,即刻罷免冷天南的董事長職務,由冷冽擔任新的董事長,帶領冷氏集團走出困境!”
“我同意!”“支持冷冽!”“罷免冷天南!”
支持冷冽的保守派們紛紛附和,聲音此起彼伏。而支持冷天南和謝晏辰的股東與元老們也不甘示弱,立刻展開反駁,會議室裏頓時陷入一片激烈的爭吵。雙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唾沫星子隨著爭執聲飛濺,氣氛劍拔弩張,仿佛隨時都會爆發肢體衝突。
冷天南站在主位上,神色平靜得不像話。他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發絲梳理得一絲不苟,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卻更顯沉穩威嚴。他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深邃如潭,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這場權力鬥爭,他早就預料到了,冷冽的野心,保守派的不滿,這些年來他一直看在眼裏,隻是時機未到,才沒有徹底清算。
就在爭吵聲達到頂峰時,“砰”的一聲巨響,會議室厚重的實木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謝晏辰率先走了進來,黑色風衣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雨水打濕了他的發梢,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卻絲毫不減他身上的冷冽氣場。他眼神冰冷如霜,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射向冷冽,身後跟著江秋、薑震天和薑陽,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色。
“冷冽,你想奪權,問過我了嗎?”謝晏辰的聲音低沉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如同寒冬的北風,瞬間壓下了會議室裏的嘈雜。
冷冽看到謝晏辰,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憤怒取代:“謝晏辰,這裏是冷氏集團的董事會,都是冷家的核心成員,沒有你的位置!你一個私生子,也配出現在這裏?給我出去!”
“私生子?”謝晏辰嗤笑一聲,一步步走到冷天南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我是冷天南的親生兒子,是冷家的合法繼承人,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他轉頭看向在場的眾人,聲音洪亮,“而且,我母親江秋阿姨背負了二十年的冤屈,今天,也該徹底洗刷了!”
江秋深吸一口氣,從隨身的手提包裏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走到會議室中央。她穿著一身得體的米白色套裝,頭發梳得整齊,臉上帶著一種曆經風雨後的平靜與堅定:“各位元老,各位股東,這是‘影子’組織當年的犯罪證據,裏麵包括他們與冷家保守派的通信記錄、策劃陷害我的詳細方案,還有已經落網的王猛的親筆供詞。”
她將文件一份份分發給在場的人,聲音清晰而有力:“當年,是‘影子’組織發現了薑雪妹妹的調查行蹤,將消息泄露給了急於攀附他們的王猛,才導致薑雪妹妹被擄走,生死不明。而我,被他們汙蔑為出賣摯友的叛徒,就是為了挑撥冷、薑兩家的關係,讓冷天南董事長孤立無援,好趁機奪取冷氏集團的控製權!”
她的目光落在冷冽身上,帶著一絲冰冷的質問:“這些年來,冷天南董事長從未放棄過調查‘影子’組織,就是為了找出真相,為薑雪妹妹報仇,也為我洗刷冤屈。而你,冷冽,為了奪取冷家的控製權,竟然與‘影子’組織的殘餘勢力勾結,還聯合王雲海多次陷害晏辰,企圖置他於死地!這樣心狠手辣、通敵叛國的人,有什麽資格擔任冷氏集團的董事長?”
“你胡說!”冷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猛地站起身,指著江秋怒吼,“你這是汙蔑!我根本沒有勾結‘影子’組織,這都是你編造的謊言!”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閃爍,顯然是心虛了。
“是不是汙蔑,大家一看便知。”薑震天緩緩站起身,身形挺拔,氣場威嚴,“我以薑家老爺子的名義作證,江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薑家已經掌握了冷冽與王雲海勾結的鐵證,他們不僅多次陷害謝晏辰,還暗中操控冷氏集團的股價,轉移公司資產,嚴重損害了各位股東的利益!”
薑陽立刻上前一步,將一份打印好的資金流向報告分發給各位股東和元老:“這是冷冽通過多個海外空殼公司,向王雲海轉移資金的銀行記錄,還有他們聯合股市操盤手,惡意操控冷氏股價的交易明細。這些證據,都經過了專業機構的核實,足以證明冷冽的罪行!”
會議室裏瞬間一片嘩然。股東們低頭翻閱著手中的證據,臉上露出震驚和憤怒的神色。支持冷冽的幾位元老,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沒想到,冷冽竟然真的與“影子”組織殘餘勢力和王雲海勾結,做出了如此損害冷家利益的事情。冷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最終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冷天南站起身,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沉穩而有力:“各位元老,各位股東,我知道,這些年來,大家對我的一些決策有很多不滿,對江秋的身份、對晏辰的存在也心存疑慮。但今天,所有的真相都已經大白——江秋是無辜的,她背負了二十年的罵名,受盡了委屈;晏辰是我的親生兒子,是冷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的能力和品行,大家這些年也有目共睹。”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淩厲起來:“而冷冽,身為冷家子孫,卻勾結外敵,陷害家人,企圖奪取冷家的控製權,其心可誅!這樣的行為,已經嚴重違背了冷家的祖訓,也損害了各位股東的切身利益。我提議,即刻罷免冷冽在冷氏集團的一切職務,將其逐出冷家,永不錄用!同時,由謝晏辰擔任冷氏集團的副董事長,協助我處理公司的各項事務,大家意下如何?”
在場的股東和元老們經過短暫的低聲討論,紛紛舉手表示支持。“我同意!”“支持冷董的提議!”“把冷冽逐出冷家!”支持冷冽的幾位元老見大勢已去,也不敢再堅持,隻能默認了這個結果。
冷冽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血色盡失,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死死地盯著謝晏辰,眼神怨毒,像是要噴出火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敗了,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冷天南,謝晏辰,你們給我等著!”冷冽怒吼一聲,猛地一揮手臂,將麵前的文件掃落在地,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會議室,厚重的大門在他身後“砰”地一聲關上。
冷家的內鬥,以冷天南和謝晏辰的勝利暫時告一段落。但謝晏辰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他知道,這僅僅隻是開始。冷冽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聯合“影子”組織的殘餘勢力和王雲海,發起更猛烈的反撲。
當天晚上,冷天南在冷家老宅設宴,招待薑震天、薑陽、謝晏辰和江秋。餐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滿目,紅酒的醇香彌漫在空氣中。酒過三巡,冷天南端起酒杯,目光落在謝晏辰身上,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愧疚:“晏辰,對不起。當年,我沒能保護好你和你母親,讓你們母子分離二十年,受了這麽多苦,都是我的錯。”
謝晏辰也端起酒杯,與冷天南輕輕一碰,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父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他的語氣平靜,眼中卻帶著一絲釋然,“現在,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我們要聯手對付‘影子’組織和冷冽、王雲海,保護好冷家,保護好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
冷天南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好!‘影子’組織作惡多端,不僅害死了薑雪,還操控著不少地下產業,危害極大。我們必須盡快找出他們的老巢,將這個犯罪集團一網打盡,為薑雪報仇,也為社會除害!”
薑震天也舉起酒杯,臉上帶著決絕:“冷天南,江秋,晏辰,薑家會一直站在你們這邊。無論是商業上的對抗,還是尋找‘影子’組織的證據,薑家都會全力以赴,絕不退縮!”
就在這時,莊叔急匆匆地走進餐廳,臉色凝重得嚇人,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董事長,謝總,不好了!出大事了!”
冷天南眉頭一皺:“慌什麽?慢慢說。”
“王雲海……王雲海帶著一批不明身份的人,手持凶器,襲擊了辰夏集團京都分公司!”莊叔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剛子哥為了保護公司員工和重要文件,和他們展開了搏鬥,現在已經壯烈負傷,正在醫院搶救,情況非常危急!”
“什麽?!”謝晏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紅酒濺濕了他的褲腿,他卻渾然不覺,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剛子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是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他,替他擋了不少風雨。他沒想到,王雲海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敢在京都的地界上公然動用暴力,襲擊辰夏集團的分公司!
“立刻備車,去醫院!”謝晏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幾道血痕。
冷天南也立刻站起身,臉上滿是怒火:“我和你一起去。王雲海這個瘋子,竟然敢在京都鬧事,真當我們冷家是好欺負的?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眾人不敢耽擱,立刻驅車趕往醫院。手術室的燈亮得刺眼,“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醫生匆匆走出來,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說道:“病人傷勢非常嚴重,腹部中了三刀,傷及內髒,頭部還被鈍器擊中,造成了顱內出血。我們已經在全力搶救了,但能不能挺過來,還要看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謝晏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裏,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目光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他的拳頭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王雲海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也徹底打破了他最後的底線。
“晏辰,你冷靜一點。”溫知夏的電話及時打了過來,她的聲音帶著擔憂,卻依舊保持著冷靜,“我已經得知了剛子哥的消息,也聯係了最好的外科專家趕過去支援。剛子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王雲海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我們已經報警,警方已經展開了全麵抓捕。而且我已經聯係了白雨,讓她調動白家在京都的所有力量,協助警方追查王雲海的下落,一定不會讓他跑掉的。”
“我知道了。”謝晏辰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但這還不夠。”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要讓王雲海身敗名裂,要讓王家的產業徹底破產,要讓他們一家人,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我要讓王家,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掛了電話,謝晏辰轉頭看向冷天南和薑震天,眼神堅定,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父親,薑爺爺,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聯合各方力量,全麵清剿王家的殘餘勢力。王猛、李湘、王雲海,還有他們背後的所有幫凶,一個都不能放過!”
冷天南重重地點頭,眼中滿是支持:“好!冷氏集團會全力支持你。我已經讓冷南風調動了冷氏所有的安保力量,協助警方抓捕王雲海的手下,同時凍結王家在全國各地的合作項目。”
薑震天也說道:“薑家也會立刻行動。我已經讓人封鎖了王家在川西的所有產業,凍結了他們的銀行賬戶,切斷了他們所有的資金來源。我要讓王家無路可逃,插翅難飛!”
一場針對王家的全麵清剿,已然拉開了序幕。謝晏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救活剛子,都要讓王雲海和他背後的勢力血債血償。這不僅是為了剛子,更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為了維護商業秩序和社會安寧。他知道,接下來,他將要麵對一場前所未有的生死較量,但他沒有退路,也絕不會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