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學校給俄羅斯學生們安排的宿舍樓下。
    夜色掩映下，顧塵像做賊一樣，探頭探腦，環顧左右。
    他身後，伊萬、謝爾蓋等十幾個俄羅斯學生，也學著樣子，躡手躡腳地跟溜了出來，臉上混合著緊張和興奮。
    一個個的呼吸都放輕了。
    “快，車來了！”一輛他提前租好的豪華大巴車悄無聲息地停到路邊。
    學生們蜂擁而上，顧塵最後一個上車，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去‘碧水雲天水匯’。”
    車子發動，駛離了校園區，窗外的燈光逐漸變得絢麗多彩。
    俄羅斯學生們扒著窗戶，好奇地看著首都的夜景。
    顧塵則在柔軟的座椅裏，閉目養神，心想：“為了國際友誼，可累死我了。”
    大巴車最終停在了一個裝修得如同宮殿的建築前。
    巨大的“碧水雲天”招牌在夜色中閃爍，門口站著身穿製服的門童。
    俄羅斯學生們下了車，看著這氣派的場麵，有點懵。
    “顧……這是？”伊萬遲疑地問，“酒店？？”
    “NO， nO， nO，”顧塵搖著手指，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這是專門洗滌靈魂與肉體的疲憊的地方。”
    他大手一揮：“兄弟們，今晚帶你們體驗的項目是：先泡，後蒸，再按，最後躺著吃無限量供應的水果飲料和烤肉！這就是我們中國年輕人最新的…呃…社科研究方式！”
    一群毛熊國的青年，帶著對東方神秘文化的敬畏，暈乎乎地跟著顧塵走了進去。
    門童看著這群異常高大的外國年輕人，以及領頭那個穿著大花褲衩人字拖、卻氣定神閑像是回家一樣的中國青年，微笑都僵了一下。
    這是在拍電影嗎？也沒得到通知啊？再說也沒有攝像機啊？
    顧塵這邊才懶得管別人怎麽看，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趕緊泡上，癱上…這折騰的一天可累了…”
    顧塵領著一群嗚嗚泱泱的毛熊國青年，湧進了“碧水雲天”金碧輝煌的大堂。
    前台幾位穿著製服的接待小妹哪見過這陣仗，看著這群高大帥氣但明顯有些懵懂的外國麵孔，以及領頭那個穿著大花褲衩人字拖的中國青年，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一個看起來是領班的姑娘強自鎮定，擠出職業微笑：“先…先生晚上好，請問…您們這是……？”
    顧塵打了個哈欠，用大拇指隨意地往後指了指那幫正好奇打量四周環境、嘰裏咕嚕用俄語交流的壯漢們：
    “看不出來嗎？來泡澡的！數人頭吧，一共…嗯…”
    他快速點了一下，“算上我，八個男的，還有幾個女同學，都按最高規格的全套來：洗、蒸、搓、按，完了吃飯、住宿，嗯…都算上。”
    他掏出手機，點開支付軟件，懶得多廢話：
    “算了，我給你先轉20萬押金，多退少補，省得算麻煩。”
    說完，根本沒給對方反應時間，掃碼、輸入金額、指紋支付，一氣嗬成。
    前台小妹看著係統上瞬間到賬的巨額數字，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旁邊的其他服務員也偷偷吸了口冷氣，看顧塵的眼神瞬間從驚訝變成了看神仙——這是哪家少爺出來玩了？
    “好…好的先生！馬上為您辦理！”領班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恭敬和激動，“小張，小李，快！帶貴客去換鞋區！”
    立刻就有幾個服務生殷勤地小跑過來。
    顧塵擺擺手，對伊萬他們用俄語說：“跟著他們，脫鞋，換他們的拖鞋，他們會給你們一個手環，保管好。”
    服務生們引導著大家去寄存鞋襪，每人發了一個智能手環。
    前台小妹恭敬地對顧塵說：“先生，您的房間也預留好了，吃喝玩樂任何消費，直接刷手環即可，最後統一結算。”
    這時，幾位俄羅斯女學生在另一側換好鞋之後，好奇又緊張地看著這豪華的場麵。
    顧塵一看，拍了拍額頭：“哦對，還有她們。”
    他環顧一下，看到旁邊一個機靈的前台服務員，招招手，從手機裏又掃出1000塊給她：
    “小姐姐，幫個忙，給你一千辛苦費。你帶這幾位外國女同學去女賓部，全程陪著，簡單帶一下他們，洗完後，帶她們到二樓的汗蒸休息區和我們匯合。”
    “主要我怕她們找不到地方，語言也不通。”
    那服務員驚喜地看著小費，臉上笑開了花：
    “沒問題先生！您放心！保證照顧好！”
    她立刻用盡量簡單的英語和手勢招呼那幾個俄羅斯姑娘：“HellO! GirlS！FOllOW&ne！”
    顧塵又用俄語對女學生們說：“你們跟著這位女士去另一邊，流程和我們男生一樣，先洗澡，可以試試搓澡，很特別的體驗！然後她會帶你們到休息區，我們都在那裏集合。”
    女孩子們聽懂後，安心了不少，感激地對顧塵點點頭，跟著那個熱情的服務員走了。
    “好了，哥幾個，”顧塵一揮手，招呼伊萬等男生，“咱們這邊走，男賓部，開始享受吧！”
    顧塵領著幾個毛熊國壯漢，浩浩蕩蕩地走進男賓部。
    水汽氤氳，空氣中彌漫著沐浴露和熱水的味道。
    更衣室裏，顧塵三下五除二先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打了個哈欠：“哥幾個麻利點，都是大老爺們，害什麽羞？早點泡上早點舒坦。”
    伊萬等人見狀，也放開了，很快一排白花花的高大身軀立在更衣室，引得偶爾路過的幾個大爺頻頻側目，小聲嘀咕：“好家夥，這一個個跟小山似的……”
    “顧，這看起來就是……很大的澡堂？”伊萬看著淋浴區和遠處若隱若現的幾個大池子，有些不確定地問。
    他們國家也有澡堂文化，但規模通常沒這麽誇張。
    “格局打開，伊萬同學。”顧塵懶洋洋地揮揮手，率先走到淋浴區，“這叫預熱。先衝一下，身上打遍浴液，衝幹淨再下池子泡，這是規矩。”
    幾人學著他的樣子衝完，跟著他走向浴池區。
    不同溫度的水池冒著絲絲熱氣，顧塵眼皮都沒抬，直接把自己沉進了那個標注著“43°C”的池子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嘖，得勁……”
    伊萬試探著伸腳進去，立刻縮了回來：“嘶……顧，這太燙了！”
    謝爾蓋倒是猛，學著顧塵直接坐進去，瞬間臉憋得通紅，額頭青筋直跳，咬著牙硬撐：“還…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