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隊！
    審訊室裏的張二狗有點緊張。
    他手指無意識摳著桌角，耳邊是李剛的聲音，像塊石頭砸在心上：“別硬撐了，跟你一夥的二愣子他們，在另一隊已經招了。”
    張二狗眼神裏還剩點僥幸：“他們招啥了？我啥也沒幹！”
    “招啥？”
    李剛用手指點了點桌麵：“招了是你讓他們去明月科技樓下扔雞蛋、造謠的，說是你張二狗帶的頭。”
    他俯身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低：“現在你同夥都指認你，監控也拍得明明白白，你覺得還能賴掉？早點交代誰指使你的，算你自首，能從輕處理。”
    “不然，你還想一個人扛下來？”
    張二狗喉結動了動，視線看向天花板的燈光，他的眼睛有點發酸。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歎口氣，聲音裏帶著點自嘲：“既生你們治安隊，何生我張二狗……行，我交。”
    他往椅背上一靠，眼神耷拉下來：“是我表哥讓我幹的，他叫張啟明，是星火創投的！他讓我找幾個人去明月科技鬧，說越亂越好。”
    李剛眼睛一亮，追問：“都是他指使的？”
    “是。”
    張二狗點頭，“他昨天還跟我說現在鬧得動靜還不夠，還讓我繼續，我們正在商量怎麽搞的時候，就被你們抓過來了！”
    李剛沒再多問，起身拿著筆錄往外走，出門就撥通老陳的電話。
    此時老陳正在輝遠集團法務部辦公室，剛把治安隊違規放人的證據整理好，手機就響了。
    “陳總監，張二狗招了！”
    李剛的聲音透著興奮，“主使是他表哥，星火創投的張啟明，人證物證都齊了。”
    老陳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指尖在桌麵上敲了敲：“我知道了，你們把筆錄和證據固定好。”
    掛了李剛的電話，還沒等他把手機放下，另一通電話又響了，來電顯示是“苗人強”。
    “陳總監，跟你說個事。”
    苗人強的聲音帶著點小心翼翼，“我們審出來了，造謠的那幾個，說是跟著一個叫張二狗的幹的，人現在在李剛他們隊裏，你們要是想了解細節，可以去問一下。”
    老陳“嗯”了一聲，沒再多問，掛了電話。
    他把兩通電話的內容記在紙上，又拿起之前整理的資料，兩件事是張二狗幹的。
    最後又在“張啟明”三個字上劃了圈。
    全指向這個人，看來就是他沒跑了。
    他起身拿著資料袋，往南宮輝的辦公室走。
    敲門進去時，南宮輝正在看文件，抬頭見是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怎麽樣了？”
    “有結果了。”
    老陳把資料遞過去，“第一，治安隊私自放人的證據已經固定，苗人強那邊後續可以追究責任。”
    “第二，明月科技被騷擾的主使查清了，是星火創投的張啟明，兩件事都是他安排的，他表弟張二狗動的手，已經招認，證據也很全麵。”
    南宮輝翻著資料，手指在“張啟明”三個字上停住，眉頭微挑：“果然是星火創投，看來明月猜得沒錯。”
    他拿起內線電話，撥給市場部：“讓王總監過來一趟。”
    沒幾分鍾，王總監匆匆趕來。
    “老總，有什麽事嗎？”
    “星火創投的張啟明有了解嗎？”
    王總監說道：“張啟明是星火創投的外部對接領導，主要負責跟中小企業談合作，沒什麽實權，聽說跟他們少東家何賽走得近，很多雜事都是替何賽跑腿。”
    南宮輝點點頭，心裏有了數。
    他讓王總監先出去，又看向老陳：“你先去準備律師函，直接走法律程序，第一苗人強違規，看看能不能挖出來誰指使的他放的人，第二現在證據全麵，督促治安隊抓捕張啟明，看看能不能把何塞牽扯出來。”
    “我算明白了，何塞這小子才是根本。”
    另外，聯係何東來，就說我想跟他聊聊。
    老陳應了聲“好”，轉身往外走。
    辦公室裏隻剩南宮輝一人，他拿起手機，撥通女兒的電話：“明月，你猜的沒錯，是星火創投的張啟明安排的人，背後應該就是何塞！”
    電話那頭傳來南宮明月清冷的聲音：“我就知道！怎麽解決？”
    南宮輝說：“現在證據全麵，先在法律上走正規流程，我也聯係了何東來聊聊，你就不用管了。”
    掛了電話，南宮輝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擊著桌麵。
    星火創投的何賽，想逼迫我的女兒？
    嗬嗬！這件事還沒讓老頭子知道，要是要讓他知道有人對他的寶貝孫女動手，那就有意思了。
    老陳從南宮輝辦公室出來，一回到法務部，就將手裏的資料袋往辦公桌上一放，聲音沉而有力：“所有人停下手裏的活，優先處理兩件事。”
    幾個法務專員立刻圍了過來，目光落在資料袋上。
    “小劉，你帶兩個人，拿著這份治安隊違規放人的證據，去舉報苗人強。”
    老陳抽出一疊文件遞給最年輕的專員，“重點查他私自放人的幕後指使，不用多複雜，把證據遞上去，很全麵都整理好了，盯著進度就行，有任何線索第一時間匯報。”
    小劉接過文件，用力點頭：“明白，陳總監！”
    “剩下的人，把張啟明的涉案材料再核對一遍，確保筆錄、監控截圖、供詞對應無誤。”老陳又吩咐道。
    他隨後看向身邊的助理小周，“小周，你跟我走一趟。”
    小周立刻應下，隨手抓起公文包跟上老陳的腳步。
    兩人驅車直奔李剛所在的治安隊，車子停穩後，老陳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剛的電話。
    “李隊，我到你們大院門口了，你在哪？”
    “陳總監？我在辦公室呢。”電話那頭的李剛說道。
    老陳和小周走進治安隊辦公樓，推開辦公室門時，李剛正拿著一份筆錄。
    “陳總監，不負所望，張二狗招得幹幹淨淨，所有證據都對上了！”
    老陳點點頭：“現在證據這麽全麵，抓捕張啟明的手續能辦了吧？”
    “正在走流程，抓捕令馬上批下來。”李剛拍了拍桌子笑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
    老陳直言道，“這案子牽扯到我們輝遠公司，我得盯著確保萬無一失。”
    李剛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行啊，公開透明辦公，人民群眾都可以監督！”
    沒過十分鍾，抓捕令就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