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大使館的車剛駛離，大使就掏出手機，撥通了清北大學校長陳敬山的電話。
    電話那頭立馬接了，陳敬山的聲音帶著點熬夜的沙啞，卻沒半點睡意：“怎麽樣？”
    “人都沒見著。”
    大使沉聲道，“日本治安廳突然變了口風，不準會見也不準保釋，態度硬得很，不像我們剛到的樣子，我感覺情況有點不對，應該是有什麽消息了。”
    陳敬山在那頭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道：“嗯，按你這麽說，應該是有變動。你們再想想辦法，盯著點，然後等明天的消息吧。”
    “好。”
    掛了電話，大使靠在椅背上，再想日方為何如此。
    ————————
    瓦列裏回到使館，第一時間就給莫斯科大學校長伊諾夫打了過去。
    “情況不太好，日本方麵突然改口，不讓見顧塵，也不準保釋，態度變得特別快，應該是他們那邊有變動。”
    伊諾夫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帶著點凝重：“我知道了，你再想想辦法。”
    “知道。”瓦列裏應著，掛了電話還在琢磨。
    ——————————
    蔣震坐回公司的車裏，臉還是哭喪著，撥通了總部總裁助理的電話，語氣急得發顫：“喂，是我，蔣震。”
    “日本治安廳不讓見人也不讓保釋，突然就硬氣起來了，龍國大使和俄國參讚都說是有變動，要等明天的消息。”
    他頓了頓，咽了口唾沫，補充道：“我這邊還會繼續想辦法，有啥消息我第一時間跟你聯係，你趕緊把情況跟總裁匯報，別耽誤了。”
    電話那頭應了聲“好”，蔣震掛了電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著窗外的夜景，隻覺得這東京的夜，黑得讓人發慌。
    ————————————
    龍國首都，夜色濃得化不開。
    國議院外的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著，車燈熄滅，融進夜色裏。
    顧建國坐在駕駛座上，目光直直落在不遠處那棟燈火通明的建築上。
    國議院的牌子在夜燈中透著肅穆，門口地麵也照的發白。
    手機在一旁震動起來，屏幕亮起，是助理的號碼。
    他劃開接聽，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沙啞：“說。”
    “顧總。”
    助理的聲音帶著急勁，“日本分公司蔣總那邊回話了。”
    “蔣震帶著律師和保釋材料，半夜就堵在東京治安隊了，龍國和俄國大使館的人不知為何也在。”
    “可日方態度突然變得硬得離譜，說這是重大公共安全事件，一口回絕保釋，連麵都沒見到。”
    顧建國聽完，臉上沒半點波瀾，既沒怒也沒急，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知道了，有新消息第一時間打給我。”
    “好的顧總。”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到一旁，重新看向國議院的方向。
    他來這兒快四個小時了。
    淩晨一點多，他和林蘭跟著老爺子顧長征、南宮誌久趕到這兒。
    倆老爺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老式軍綠色製服，胸前掛滿了功勳章，每一枚都泛著光。
    倆人沒多說一個字，腰杆挺得比旗杆還直，邁著沉穩的步子往國議院裏走。
    門口站崗的見了那身製服和勳章，沒敢多問，隻是啪地敬了個標準軍禮，立馬放行。
    而他和林蘭，還有跟著的隨行人員，全被攔在了外麵。
    “抱歉，裏麵是緊急會議，僅限指定人員入內。”衛兵的語氣客氣卻不容置喙，手裏的家夥握得筆直。
    顧建國沒爭。
    他清楚，這不是他能進的場合。
    倆老爺子這陣仗，是要動真格的了。
    自倆老爺子進去後，國議院就徹底變了樣。
    原本零散的幾個站崗的人，一下變成了荷槍實彈的武裝力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黑色的製服襯得臉色肅穆，手裏的家夥泛著冷光，連空氣裏都透緊張感。
    整個國議院被圍得跟鐵桶似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再後來！幾個小時裏麵！
    一輛接一輛的黑色轎車從夜色裏駛來，悄無聲息地停在國議院門口，沒有鳴笛，隻有車門開關的輕響。
    下來的人，顧建國大多熟知。
    有肩扛金星的大佬，有跺跺腳能讓龍國震三震的領導，還有幾個頭發花白、穿著中山裝的老者。
    沒一個人閑聊，個個麵色凝重，有的眼底帶著沒睡醒的疲憊，眼角還掛著紅血絲，顯然是從睡夢裏被緊急叫過來的。
    但所有人都穿著整齊的製服或正裝，步伐又快又沉，沒人拖遝，更沒人敢喧嘩。
    門口的衛兵隻核對身份，連多餘的話都不問，放行時還會側身讓道，全程保持著敬禮的姿勢。
    更嚴的是，所有大佬都隻能單獨進去，身後跟著的助理、秘書，全被攔在了外麵，隻能在跟他一樣外遠遠等著。
    顧建國坐在車裏，看著這一幕，心裏跟明鏡似的。
    倆老爺子這次真要捅破天了。
    國議院裏的燈，一層比一層亮，偶爾能看到人影在窗戶後晃動，此刻隻有壓抑的寂靜，讓人心裏都發緊。
    時不時有工作人員快步跑出來，手裏拿著文件，臉色嚴肅，也有拿著文件跑回去的，腳步快得像踩了風。
    沒人知道裏麵現在在幹什麽，更沒人知道最終會是什麽結果。
    顧建國抬手揉了揉眉心，又看向國議院的方向。
    這一夜，注定無眠。
    車外的風有點涼，車窗都起了薄霧。
    顧建國和林蘭，就這麽坐著，目光始終沒離開那棟燈火通明的建築，等著裏麵傳來消息。
    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等來的會是什麽，但他心裏沒慌。
    倆老爺子在裏麵坐著，那就是基石。
    夜色漸淡，東方的天際隱隱泛起一絲魚肚白。
    國議院的燈依舊亮著，武裝站崗依舊站姿筆挺，等最後一個大佬趕來進去之後。
    整個國議院的大門徹底封禁！
    會議要開始了！